苏酒过去的时候，班主任正在拿着卷子仔细对比。
  李阳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等在班主任的身边。
  “这个题你都写对了，为什么没给你分啊。”
  这些卷子似乎没有发到班主任这里，他应该只改了一题，改了很多份。
  “我知道了。”班主任拿出那个历史卷子，指给李阳：“你的历史选择全对。”
  李阳不明白班主任为什么忽然变得严肃，乖乖的点头。
  “这次历史卷子的泄题了，所有电脑检测出历史选择全对的都压分了。”
  李阳不服气：“那我自己写的？凭什么……”
  “你自己写的，谁可以证明？”
  教导主任顶着自己仅剩的几根头发，迈着四方步走进办公室。
  “这次考试作弊现象太严重了，各科目都有泄题的现象，只有历史最具有代表性。
  一般一个班只要有一个历史选择全对的就可以了，现在一个班里有十几个，你说我不压你们的分，压谁的分？”
  李阳想给自己解释：“我是自己写的，我没有抄啊。”
  “这话你给我说没用，谁和我说都没用，回去吧，别搁在闹了。”
  教导主任大手一挥，自己拐了一圈准备离开。
  李阳震惊了，这都是……
  苏酒往前一步，堵着老头的路。
  “干什么？”
  “他是自己写的，我申请让他重写一遍，恢复他的成绩。”
  “你说重写就重写，你是哪个班？”
  教导主任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似乎从这里开始真的动怒了。
  班主任准备上前hold住苏酒，不让她惹事。
  苏酒依旧一动不动，几乎是接着教导主任的话：“他是自己写的，我申请让他重写一遍，恢复他的成绩。”
  李阳怒火无处发泄，站在苏酒身边，和苏酒态度一致：
  “我重复申请。”
  办公室里越来越多的人看向教导主任，感觉他似乎快要动手了，还是忍住把手背在身后。
  “你们是谁的学生，张老师，这就是你教的学生，你们那是什么语气，你们的卷子哪里来的？”
  似乎教导主任比班主任的这个功能还要强大，不挨着这个事情也可以骂苏酒和李阳很多，还句句在理。
  眼见着话题跑偏，苏酒重复：“他是自己写的，我申请让他重写一遍，恢复他的成绩。”
  教导主任看见实在绕不过去：“好，我就让他重新写，我亲自监考。要是他写不一样怎么办？”
  “不一样我就主动退学。”
  “李阳。”
  教导主任也来了血气，一字一顿道：“行，现在就开始，把剩下的卷子拿过来。”
  -
  苏酒这边已经回去了，李阳还在办公室老头的监视之下，写卷子。
  苏酒下课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睡一会儿，陆雁来上学了。
  李媛希看着陆雁回来，上去给她拿东西。
  陆雁这次穿着一件纯黑色戴帽子的卫衣，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容有些僵硬。
  “雁姐，你这次带什么好吃的了？”
  “也没什么，你们喜欢拿去分吧。”
  几个人都见怪不怪，拿出袋子就自己点评起来。
  陆雁听着这些夸赞自己的话，一点感觉也没有。
  “雁姐？雁姐？交作业。”
  “啊，嗯，好。”
  陆雁猛回头，眼底下的红血丝全部暴露。
  陆雁回头的时候，刚好看见苏酒。
  也不知道苏酒维持那个姿势多久了，反正一直在看着自己。
  陆雁心底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怒火，甚至盖住了陆雁对于昨晚经历的恐惧。
  “就是你报警，庄尤才被抓走的。”
  小女孩被陆雁惊住了，什么报警，什么抓住的，怎么这么渗人。
  “雁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会儿。”
  陆雁强迫自己不去想昨晚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看着苏酒的脸，怒火就盖过了恐惧。
  “干嘛？”
  苏酒确实是在看着陆雁的方向，但是也没有看陆雁，就是发呆而已。
  陆雁做到自己前边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让苏酒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语气也是少有的饱含敌意。
  “你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庄尤的事情我和你没完。”
  陆雁说完就怒气匆冲冲的离开了，弄的苏酒也是一头雾水。
  陆雁想到自己经历过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莫名的觉得自己胆子大了一下，对苏酒也更加不看在眼里。
  苏酒：“……”
  这都是什么幼稚的操作。
  能不能有点平城高中大姐头的气质，直接和我约架不好吗？
  苏酒活动完也就上课了，过去了三节课，班主任和李阳都还没有回来。
  直到下午第一节课，李阳才回来。
  跟着李阳进来的还有班主任。
  “！！”那个老头呢？
  似乎看懂了苏酒的询问，李阳得意道：“摔下卷子说了一句，给你改回来就走了。”
  “那他还不错，至少还能改正。”
  李阳手机有一份班主任自己改的成绩单，上边用黑色的笔在第二名和第一名之间加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李阳。
  班主任进来也是说这个事，又巴拉一堆考试纪律什么的，就出去在外边的成绩单上改了一下。
  苏酒看着成绩单上在自己上边的名字，心底不服气：“为什么你比我高？”
  “我数学好，其他科目不拉分，总分一下就上去了。”
  李阳一脸得意，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春天，和上午的失魂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吧，你开心就行。”
  苏酒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鬼脸，开始继续和自己的作业死磕。
  李阳得意的过了头，竟然哼了一节课的歌。
  班里边添油加醋的说着李阳的传奇故事，虽然这个故事里没有苏酒，但是这样够李阳火一阵了。
  如果说班里的人以前对于苏酒是嫌弃，现在是敬畏加嫌弃。
  很多人课间和苏酒对视，都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慢慢的大家都养成了在背后说苏酒坏话的习惯。
  苏酒：“……”
  随他们去吧。
  借用一句话，我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苏酒，我女神夸我了。”
  苏酒被猛地晃了一下，回头，丧气脸上满是敷衍：“怎么夸你了？”
  “她说，挺好的。”
  苏酒：“……这哪里值得，确实挺好的，加油。”
  李阳欣心满意足，放开了苏酒，沉迷于自己的欢乐的小世界。
  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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