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情低落，不过李响倒也不会钻牛角尖，非要把这些人的死亡归咎于自己。
  再多的钱也不能使死者复生，坦诚的来讲，他也只是用些许物质来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罢了。
  “所以，小友现今要如何去往拉脱维尼亚。”望着一地的尸体，于连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知道……”
  李响迈过地上的一截肠子。
  说实话，他现在是有点迷茫的。
  本来以为吴皓联系的飞机能直达拉脱维尼亚，结果不但要中转越南，还出了这样一档子事。
  也许这背锅侠会知道点什么……
  看着一瘸一拐往这儿走的男人，他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
  正面迎了上去，看着对方，两人同时开口。
  “你要去拉托维尼亚？”
  “你想去拉托维尼亚？”
  “我叫杰克曼。”看了眼被李响扔在头领身上的背包，杰克曼开口，“关于前往拉托维尼亚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李响，李明亮，于连。”想不到对方先开了口，同样自我介绍了一下，李响指了指身后的傀儡人，以及他肩上的鹦鹉：“如果你有合适方法的话，我同意合作。”
  诧异的看了眼绿色的鹦鹉，杰克曼俯身从头领腰间取下一串钥匙，望向村口的那辆吉普车道：“我们边走边说吧。”
  。。。
  时隔半个月不到，李响想不到自己会再次回到雨林中。
  两边巨树遮蔽天空，藤蔓纠葛，不时有不知名的动物叫声从高处传来。敞篷吉普车在狭窄的小径上缓速前进，留下两条泥泞的痕迹。
  “你是说，如果没爆发刚才那场冲突，我们就能坐上军阀吴猜的贩毒船前往欧洲了？”
  “对。”握着方向盘，杰克曼回答李响道：“我以前走过这条路，那时候还是一口价，中间不乱收费。”
  “而且，准确来说是吴猜将军。”朝车外啐了一口，他面带讥讽道：“他是越区最大的毒贩，其毒品通过船只销往世界各地。虽然人人都知道这点，但出于某些原因，还没人能收拾的了他。”
  吉普车压过树根，一个颠簸。
  杰克曼打了打方向盘，继续道：“而他的贩毒船，通常也兼顾一些其他工作，比如走私军火到禁止枪械的区域，或者像我刚才说的，协助偷渡。”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混上他的船？”李响了然道。
  “对。”杰克曼点头，“但不是混，而是‘合法’的花钱买票。”
  “买票？”李响诧异，“既然只需要买票，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合作。”
  “先掌握主动权罢了。”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杰克曼淡淡道：“就算我拒绝合作，难道你会让我一个人开车走么？”
  李响：“……”
  说的还蛮有道理的。
  ……
  也许过了一小时，也许过了两小时。
  受到刚才场景的影响，除了傀儡人以外，每个人心情都有些沉闷。
  “你有做好人的资格。”
  冷不丁的，开车的杰克曼突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意思。”副驾驶上的李响抬眼，“做好人还需要资格么。”
  “不需要。”杰克曼单手持方向盘，另一只手将身上破烂的衣服褪下，扔到了窗外：“但自己吃不饱，却去帮助别人的愚蠢物种，是注定会被自然界淘汰的。”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揭去被道德准则所掩盖的虚假外皮，人类社会的本质也只是弱肉强食罢了，掠夺，侵占，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切……”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李响打断了杰克曼。“你说的没错，但若道德准则都是虚假的，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小女孩。”
  “因为……孩子是无辜的，这是我的底线。”噎了下，杰克曼才闷闷的开口。
  “说明你还勉强算是个人，所谓虚假的道德准则，正是人类与禽兽的区别，那些毫无底线的人，与禽兽无异！”似乎想到了什么，李响面色阴郁的说。
  “呵，我还算是人么。”自嘲的笑了一下，杰克曼欲再说什么，突然面色一变，随即吉普车一个急刹车。
  前方密林合拢，狭窄的小路陡然消失。
  “没路了？”在座位上直起身，李响皱着眉头望向前边。
  “不应该啊。”杰克曼眉头紧锁，“一直都没岔路，这应该就是那个村子外出的路线了。”
  摸了摸下巴，李响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会不会，他们平时都走的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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