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一阵子，二人一鸟才顺着来时李明亮砍出的小路重新下山。
  虽说是下山，但暴雨所带来的泥泞反而让道路变得更难走，受李响一步一滑的拖累，太阳逐渐西沉，等他们接近河滩时，从树间缝隙中，已经隐隐可见头顶的赤霞。
  没了密林，李响就看到了停在河滩边的直升机，尽管他又累又饿，但肯定不会在小吴面前表现出来。
  整理下衣服，李响赶快装出了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远远看到他们，吴皓招了招手，快步迎上来，压低声音道：“教主，一切都顺利吧。”
  “恩。”点了点头，李响故作高冷的应了一声。
  点头哈腰的落后李响半个身位，吴皓小心道：“现在回市区太晚了，老板在最近的博龙度假酒店准备了一间房，要不您看……”
  条件反射的想要拒绝，但犹豫了一瞬，李响还是没能抗拒得了早点吃饭并冲个热水澡的诱惑。
  “可以，楚怀瑾的话，我有些事想和他交代。”人设不能崩，答应的同时，他还是找了个借口。
  “在！老板下午开完会就来了，同样说是有些事想要跟您汇报。”吴皓连忙应声，并抢先一步帮李响拉开了直升机的门。
  ……
  轰鸣的直升机起飞，李响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人类对自然和未知事物的敬畏，大抵是宗教最初的产生原因。
  在封建社会，很多帝王会通过信仰和神话来塑造权威，巩固自己的统治。
  在现代社会，人们也愿意相信美好，通过信仰来寻求希望和安心。
  七十二处女，地狱天堂，西方极乐世界。
  许诺往生是很多宗教都愿意做的事，关于这点李响也思考过，所以才会有什么虚无之王终会降临，信仰者生的教义。
  晋升二阶法师需要五百信仰值，单凭楚怀瑾和小吴肯定是不够的，他需要发展更多信徒。
  靠治疗癌症来拉人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但纸包不住火，他在楚怀瑾和小吴面展示‘超能力’就已经很冒险了，如果大张旗鼓的靠法术宣传，联邦一定会迅速找上门。从以往他们对超自然事件的态度来看，自己这样搞‘邪教’一定会被抓起来，到时候估计不是被研究就是被拷问……
  但无论用什么手段扩大教派势力，只要还在这滨海市内，被联邦发现就是早晚的问题。
  要他现在去找个土著村庄传教也完全不现实，在滨海还有楚怀瑾能帮忙，要是去别的地方那可真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不被联邦承认的宗教当然就是邪教，就算他只宣传下信仰，不害人不坑钱也一定会被抓起来。
  如果一定会被抓的话……
  捏着下巴，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李响脑中浮现。
  。。。
  博龙度假酒店名字里带个博龙，但这里离博龙自然保护区却足足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
  不过无所谓，只要远离城市，环境优美，谁会在意这儿是不是建在保护区中。
  夜色渐浓，酒店顶层的高级套房内，吃饱喝足的李响正站在落地玻璃前，望着夜色中被灯光染亮的湖景。
  “教主，真的要那么做么。”
  在他身后，楚怀瑾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别担心。”
  转过身，李响缓缓道：“到时候你也是受害者，只是受些声誉上的损失罢了。”
  拍了拍楚怀瑾肩膀，他顿了一下，“你难道不想拥有我这样的力量么。”
  “我只想我女儿一辈子快乐富贵。”
  犹豫了一下，楚怀瑾语气坚定。
  “对啊，女儿很重要。”绕到中年男人身后，李响循循善诱：“但这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钱有什么用？拥有力量，你才能保护你的女儿。”
  盯着玻璃上倒映的面孔，楚怀瑾似乎看到了那天晚上朝自己冲过来的老头。
  “但那么多人，要是全都……”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额头沁出汗水。
  “不会的，我要施展的法术一段时间过后就会消失。”打断他，坐在沙发上，李响从容端起一杯茶水，“而且你也不用担心自己是否被法术影响过，以虚无之王发誓，我从未对你施展过法术。”
  举起一只手，李响睁着眼说瞎话。
  “只有一段时间！”这次轮到楚怀瑾诧异，“那有什么用？”
  “在短时间内获得信仰。”李响将茶水一饮而尽，回答道：“就像是收割，我需要的只是信仰之力，而不是信徒。”
  “作为虚无之王在这方世界的代理者，只要将信仰之力奉给祂，祂就能赐我更强大的力量。”将茶杯倒满，他对着楚怀瑾扬了扬，“若是成功了，我自然会将这力量分你一份。”
  擦了擦脑门的汗水，楚怀瑾挣扎了一会儿，“那您进去以后怎么办。”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
  靠在沙发上，李响淡淡的说：“只要将我安排给你的事都做了，出来后我自然回去找你。”
  “我明白了。”
  终于下定决心，楚怀瑾用力对着李响点了点头，随即在后者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自己一人，举着茶杯，李响再次来到窗边。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喃喃自语。
  “收集信仰？系统可真他妈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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