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正德天下
作者:
顾南烟 更新:2020-07-01 18:42 字数:8746
最终,沐正德登基为帝,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可以说是少见的凭借一个丞相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继承帝位的人,甚至在后世许多年间,有些心怀不轨之人妄图沿袭此法,却终不能得。
登基大典就在明日举行,沐寂北也从相府搬进了宫中。
她怕宫中太冷,她的父亲一个人难以前行,殷玖夜自然也跟随着沐寂北搬进了宫里。
宫中被重新修葺了一番,许是因为换了新帝,一切都呈现出一种不一样的景象,碧瓦琉璃,雕龙玉凤,这一刻,才真正的属于他们。
沐寂北看着那泛着金光的屋檐,只觉得恍如隔世。
次日,薄露微凉
便有宫人在殿外候着,青瓷轻轻推门而入:“小姐,该起来梳妆了。”
沐寂北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跟在青瓷身后进来的嬷嬷和丫鬟略显焦急,青瓷一记冷眼扫过去,便平复了躁动。
毕竟换了新主子,也就意味着她们将会有一番一轮的争斗,从前得宠的也许很快就会变得落魄,从前失势的却是一个翻身的好时机,再加上对于新主子的性格捉摸不定,一时间这些个嬷嬷丫鬟都有些惴惴不安。
青瓷只是垂眸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风吹起屋子里纯白的纱幔,漫天纷飞。
沐寂北躺了好一会,才缓缓坐起身来。
今日是沐正德登基大典,她作为沐正德唯一的女儿,势必要正装出场,所以务必是要起的早些。
床上的帷幔里伸出一只手,几名宫婢悄悄看了一眼,便觉得是冰肌玉骨自然成,那纤细的手指堪比上等的美玉,没有一丝瑕疵,一个个不由得有些呆愣。
青瓷早就见怪不怪,见着沐寂北动了,一个眼神扫过去,那嬷嬷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将帷幔掀起,系在两侧。
青瓷将沐寂北扶了起来,几名捧着洗漱用品的宫婢便鱼贯而上,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的伺候着,也不知是怕出了什么岔子,还是怕惊扰了这刚刚梦醒的美人。
沐寂北只觉得有些腰酸,殷玖夜昨晚自然是又把她好一番折腾。
沐正德迟迟不肯宣布两人的婚事,殷玖夜便想着法子来折磨她,逼得她不得不红着张脸去找沐正德提及婚事。
到现在,沐寂北都记得,沐正德看着自己没出息的那副样子时的表情,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拾掇了一番,沐寂北整个人也都精神多了,思及昨晚某只禽兽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心头不由得一抖。
殷玖夜说,若是今日沐正德再不宣布两人的婚事,他一定会更加卖力的伺候她。
沐寂北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然可以这般幸福。
宫婢小心翼翼的帮沐寂北打理着三千青丝,柔顺的发丝在宫婢的手中灵巧的穿插,没多久,一个繁复奢华的发髻便绾好了。
不得不说,这宫人的手艺是要比青瓷好上太多,想到此处,沐寂北微微抬眸,看向冷着脸站在一旁的青瓷,开口道:“难道你打算这个样子站在我身边?”
青瓷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利落的裙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沐寂北对着一旁弓着身子的嬷嬷道:“叫几人去给她梳妆。”
“是,老奴遵旨。”
“可是。可是。小姐。”青瓷的脸色有些尴尬,她想说如果换了衣服实在是不好拔剑。
沐寂北却没有理会她,只是让宫人将她好好收拾一番。
一排侍女手中捧着一套凤戏牡丹的头面,沐寂北看着一根根金钗步摇插到自己的发间,微微蹙眉。
凤凰的口中衔着一抹流苏,垂坠在额间,十分美艳,沐寂北看着镜中的自己,美则美矣,只是却有些沉重。
一旁的嬷嬷和丫鬟愣在那里失神,看着沐寂北对着镜子微微抬起素手,调整着发簪的位置,只觉得一瞬间被人夺去了呼吸。
起身后,宫婢很快就服侍她穿上一套华丽的宫装。
金色的天蚕蜀锦上漾起阵阵华光,随着女子的走动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掐金丝的凤凰图纹绣工精细,高高束起的腰带上缀满珠玉无数。
青瓷回来的时候,瞧见沐寂北整个人都呆愣在了那里,她觉得她所瞧见的不是身着华服的公主,而是一个身披锦绣山河的妖精,那山那水,那锦簇的花团,在她眼中绽放,一瞬间便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沐寂北上下打量了一番青瓷,青瓷也是一身华服,只是相比起来要素雅很多,淡淡的天青色,领口袖口和腰带分别是金镶玉的图纹,清雅之中自有芳华。
薄施粉黛,眉宇间带着一丝清雅,带着一丝狠厉,如那江南烟雨中,始终擎伞等候的姑娘,柔软却也坚硬,任人来去匆匆,她却始终不离不弃。
“公主殿下,王公公来了。”一嬷嬷进来禀报。
王公公也换上了一身枣红色的新衣,依旧小心谨慎:“公主殿下,陛下让老奴来看看公主是否准备妥当,可有什么需要?”
沐寂北将王公公扶起:“公公不必行此大礼,你且禀告父皇,让他安心便是。”
王公公起身间,这才微微瞧见了沐寂北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沐正德称帝后,王公公成了沐正德的贴身太监,在一个如此动荡的年代,却能够历经几代帝王的公公,绝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沐寂北到达大殿的时候,大臣们已经差不多到了。
沐寂北刚一出现,一道道目光便投射过来,再移不开眼睛。
早到了片刻的殷玖夜,见着这一幕,也微微失神。
此刻的北北,就像是齐聚了天地日月的光辉,一颦一笑,便能让人感受到万物荣枯。
殷玖夜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整个大殿一片静谧无声。
沐寂北只一眼,便在人群中瞧见了殷玖夜,一身金色的莽服,奢华而霸气,将他俊美的容颜衬托的宛如妖精。
沐寂北不由得勾起红唇,浅浅笑了开来。
“永夜公主驾到。”太监后知后觉的开始禀报,划破了这一室的寂静,就好像冰面开始碎裂,一点点恢复如常。
殷玖夜大步迎了上去,挡住一道道投射过来的目光,脸色黝黑。
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将沐寂北带到了他身旁的座位上。
“这是怎么了,我一来,你就生气,若是你不想瞧见我,我去别的地方坐坐。”沐寂北刻意逗弄着殷玖夜。
殷玖夜双眼微眯,阴沉着脸挤出了两个字:“你敢?”
沐寂北挑挑眉头,没有说话,可一颦一笑,却不知是勾来了多少男人的心神。
殷玖夜只觉得心烦气躁,凑近沐寂北的耳畔轻声道:“今天你若是敢离开我半步,我一定让你永生难忘。”
沐寂北心头一紧,只能看着殷玖夜干笑。
殷玖夜不受控制的将目光落在沐寂北的脸上,相识了这么久,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盛装出席,华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一瞬间,便将他的三魂六魄给带走。
而一旁的初一也傻了眼,先是被沐寂北震慑之后,却是瞧见了宛若江南女子的青瓷,那一份柔软那一份清雅,褪去了往日的阴寒,如青莲一般干净和舒服,不同日月争晖,却恪守着自己的一份清华。
“陛下驾到!”太监响亮而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
众人齐齐整理了衣衫,跪拜在地,看着那明黄色一点一点走上高台,坐在龙椅之上,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沐正德的声音不算是宽厚,甚至带着几分文人的儒雅,不狠厉,也没有所谓的睥睨天下的气度,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温不火的莅临帝位。
沐寂北抬头望去,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同死去的皇帝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少了先皇的懦弱,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又时常眯起眼睛,让你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同于先皇总是佝偻着身子,他的身子挺的笔直,再加上生得了一副好皮囊,一时间十分的璀璨。
沐寂北静静的等待这繁琐的过程,没有以往的不耐,就如同今日头上那厚重的珠钗,这每一点每一滴都见证着曾经的辛酸和艰难。
礼乐声四起,整个大殿铺满碎金,流光溢彩,振奋人心。
等到登基大典正式结束之后,王公公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夜郡主德才兼备,深得朕心,固封为永夜公主…。”
高昂的声音在十分辽阔的大殿里传出阵阵回响,最后沐寂北被封为永夜公主,老太妃被封为嘉敏长公主,北燕王被调遣回京,追封楚凉为圣善皇后,生母为圣祖皇太后。
而为了安抚民心和警惕谋逆者,不追究南燕王起兵叛变之过,为稳定局势,允南燕王世子殷莫离袭承王位,而对于诛杀皇帝,逼宫谋反的郭罗氏族,满门抄斩。
软硬兼施,力求稳固西罗动荡不安的局面。
同时因为新皇登基,减免牢狱之刑,同时减轻赋税,鼓励耕种,发展手工业,工商业,兴科举,招贤纳士,巩固边防。
一时间,一道道圣旨如流水般下发,而朝堂之上却是出奇的一片宁和,各司其职,确保沐正德所颁发的每一道旨意可以完整下达。
沐正德很快将自己之前囤积好的人安插在各个位置上,确保有利于民生,而之前一直忧心忡忡的太子党,却并没有遭到冷落。
一道道圣旨下发之后,沐正德开口道:“最后,朕还有两件事要说。”
大殿上十分安静,沐正德扫视了一眼全场,最后开口道:“第一,册立殷玖夜为太子。”
此言一出,倒是引发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原本众人都以为郭罗一族覆灭之后,这沐正德和殷玖夜会展开一场夺位之站,只是却不得反应过来,沐正德却已经登基为帝。
而一旦沐正德登基,那么这就是沐氏的天下,前朝太子便已经成了往事,甚至如果说新皇有意针对他,他便是亡国之君,可如今沐正德却是再次册立殷玖夜为太子,一时间许多人都揣摩不透这位新帝的心思。
“陛下…这。这不合规矩啊。”一大臣上前开口道。
沐正德却是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是这天下不是殷家的天下,也不是我沐家的天下,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沐正德的话一出,众人再反驳不出什么,况且新官上任还有三把火,谁会在这种时候去摸老虎的屁股。
“太子功勋卓著,佑我西罗,如今朕膝下唯有一女,随即打算将其许给太子殷玖夜,三日后成婚。”沐正德有些不情愿的开口。
这一点,众人倒是都有所预料,看着站在一旁接旨的两人,只觉得佳偶天成,般配的很。
殷玖夜沉了半天的脸终于稍稍好转,接过圣旨手便捏在手里不放。
此刻,南乔皇宫
御花园
一名体态丰盈,眉眼凌厉的妇人一身金色凤袍,坐在花圃旁的长椅上,涂着丹寇的手指正抚摸着开的正艳的牡丹。
“启禀太后娘娘,西罗国新帝已经顺利登基。”一人跪在妇人身前低着头道。
“我殷家的天下如今竟然易主,这沐正德确实让本宫刮目相看。”妇人的姿态未动一分,纤细的手指依旧流连在沾着雨露的花瓣上。
“不过。新帝却是册立了殷玖夜为太子,并将永夜公主许给他为妃,三日后大婚。”那人继续尽职的禀报。
那妇人的手指只有在男人提及到殷玖夜的时候,微微一顿,而后便恢复了常态。
“看来,倒是件可喜的好事呢,哈哈哈哈…”妇人张狂的笑了起来。
“母后,什么事笑的如此开怀!”一道张扬的声音响起,言语中却是带着讨好。
来人一身七彩的骑装,容颜艳丽夺目,妆容很重,平添了几分骄横和狠厉,若非手中拎着一根人骨鞭,倒真是一个俏丽逼人的美人。
人骨鞭是用人的经脉,将骨头连接而成,骨头上面的棱角被磨的十分尖利,简直比刀还要锋芒,因为被做成人骨鞭之人一定怨气极重,是以无形之中,便给这样武器增加了杀气。
鞭子的手柄乃是黄金做成,上面嵌着七彩琉璃,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而骨头上也镶嵌着数颗精致的宝石,闪闪发光,十分夺目。
“凝霜来了。”那华美的妇人让前来的明媚女子坐到自己身前。
“母后什么事如此开怀?”轩辕凝霜开口,眼中却有一丝畏惧。
“你舅舅死了。”那妇人毫不在意的开口道。
“你是说舅舅的皇位被人给抢走了!”轩辕凝霜当即就竖起眉毛,站了起来,眼中的狠辣瞬间就流露出来。
妇人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轩辕凝霜却是道:“谁敢抢走我母家的天下!我定要他的人头来做酒杯!”
这美艳的妇人正是当今南乔的皇后,也是西罗刚刚死去皇帝的姐姐殷绡,不同于死去的皇帝那般窝囊,如今的南乔皇后在南乔可谓是只手遮天。
南乔的轩辕帝已经去世十年之久,可是这个女人却凭借着自己的手腕,扶持当年只有八岁的太子登基为帝,至此开始垂帘听政,把持着南乔的朝政。
如今太子已经十八岁,可是这南乔的朝堂却依旧如铁桶一般,牢牢的掌控在这个女人手中,据说这南乔皇后美艳至极,只要轻轻勾勾手指,就有无数男女愿意为之去死。
“母后,我要去西罗看看,到底是何妨神圣能夺走我们殷家的天下!”轩辕凝霜看着自己的母亲,狠戾的开口。
殷绡只是拉起轩辕凝霜的手,反复的摩擦着,却是让轩辕凝霜从脚底升起一阵恐惧。
她的母后素来很纵容她,很少责怪她,可是她对她却总是有种莫名的惧意,就好像毒蛇从脚底温柔的缠绕着你,一点点攀爬。
“太后娘娘,凝霜公主,滋补汤已经准备好了。”一名嬷嬷躬身道。
“端上来吧。”殷绡微微颔首,红唇微抿,看得轩辕凝都微微失神。
宫婢呈上了两碗汤汁,汤汁是刺目的鲜红,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似乎是滚烫的鲜血。
可殷绡和轩辕凝霜却是连眼眨都不眨一下,就将一碗鲜血喝了下去,而周围的宫婢虽然依旧忐忑,却始终垂着头,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
放下手中的碗,殷绡用那涂着红色丹寇的手指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对着轩辕凝霜开口道:“你去西罗走一趟。”
“是,母后。”轩辕凝霜点头,不敢生出丝毫忤逆。
殷绡的手轻轻搭在腰下,一手拄着脑袋,闭着双眼似乎在想些什么。
轩辕凝霜见此,安静的退下了,每日服用过这滋补汤后,殷绡都要休息片刻,这已经成了规律。
此刻,西罗宫中的宴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沐寂北和殷玖夜早早便溜了出来,在宫里四处游走着。
宫中明灯千万盏,将奢华的宫殿照耀的灯火通明,殷玖夜拉着沐寂北在宫中漫步,只觉得很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和自由。
两人站在湖边,看着天上的烟火,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照耀的明亮了。
殷玖夜转脸看向身旁的女子,只觉得这世间再没有一种美要比这更惊心动魄。
“殷玖夜,你一直给我吃的药膳是什么?”沐寂北忍不住开口道。
殷玖夜耳根子一红,却是一脸正色的开口道:“唔。补充体力的。”
沐寂北并没有理解其中的深意,只当是自己最近精力都很好,也不易疲倦了都是那药膳的功劳,却忘记了某只禽兽更在意她在床上的体力。
次日醒来,身旁的男子也早已经离开,似乎是被某只无良的皇帝抓去做苦力。
见着沐寂北已经醒了,青瓷轻声开口道:“今日不少夫人小姐都递了求见的帖子。”
沐寂北草草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应,只是转头看向青瓷的时候,却发觉眉眼间多了丝女人的风韵,一下子便清醒了不少。
青瓷被沐寂北看的心虚,紧张的抓紧了衣襟。
原来昨夜,自殷玖夜和沐寂北出去后,便有许多人缠上了青瓷,毕竟这公主他们不敢惦记,可是这同公主过命的姐妹却并无不可。
青瓷哪里见过这个,男男女女,那么多人一下子围上来和你寒暄,也不管你是冷着脸还是笑着脸,她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找不完的话题。
青瓷冷着的一张脸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而青瓷又自诩散发不出来像是殷玖夜那般的骇人之气,一时间便显得进退两难。
再加上青瓷的宁静素雅,一时间便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初一看的火冒三丈,直接将人给拖了出去。
“你。你。”初一将青瓷拽到一颗树下,却少见的吞吞吐吐。
青瓷似乎也因为这身打扮显得有些别扭,拘谨了不少,多了些女儿家的娇媚。
青瓷刚一抬眸,便察觉男人的唇畔覆了上来,一时间也忘了躲闪。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格外好看,唇红齿白的像是如玉少年。
青瓷想要躲,后背却顶在了树上,一时间忘记了呼吸,整个人都有些呆愣。
初一勾起红唇,在青瓷耳旁道:“我。想。要。你”
青瓷心头一跳,红着脸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只觉得周身都充斥着他的气息,想要将他推开,却只是徒劳。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你给我缝件衣裳,你看你们家主子都比你体贴。”初一扁扁嘴,眼中却带着揶揄的笑意。
青瓷脸色涨的更红,一巴掌挥出,却被初一抓住了手腕。
青瓷恼羞成怒,狠狠的踩了初一一脚,快步离开。
初一吃痛,抱着脚跳了一会,却是很快就追了上去。
眼见着初一就要追上,青瓷却是用起了轻功,一路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初一当仁不让,立即去追,可是到底是差了一步。
赶到的时候,青瓷正用力将门关上,初一赶忙将手臂伸过去一挡,青瓷怕真的伤到他,索性松开了,任由他进来。
初一刚一进门,迎面便飞来一张凳子,两人很快就打了起来。
初一的武功要高出青瓷不少,几招下来,青瓷的两手被初一禁锢在身后,初一则是十分流氓的趁机吻上了青瓷的唇瓣,像是只偷腥的猫。
青瓷只觉得又气又恼,狠狠一抬腿,膝盖重重的踢向初一的小腹。
而后转身想要跑,可谁知因为动作太大,这裙子又行动不便,初一一把扯下了青瓷的衣衫,一瞬间洁白如玉的肌肤便暴露在空气里。
初一整个人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青瓷甩手就将桌子上的茶壶向他扔去,谁知这次初一却是没躲开。
只听‘哐啷’一声,茶壶在初一的脑袋上碎裂开来,初一的额头顿时满是鲜血。
本是想去找件衣服的青瓷,见着这一幕,整个人也愣在了那里。
“你…你。你还好吧?”青瓷一时间有些忐忑。
谁知初一没有回答,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应声倒地。
这可吓坏了青瓷,赶忙跑过去查看初一的伤势,将他扶去床上。
初一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青瓷身上,微微掀开眼皮,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芬芳,险些流出口水。
青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初一扔到床上之后,起身去找药箱,却不想整个人直接被扯回,被初一压在了身下。
青瓷瞪大眼睛,正要开口,却直接被落下的吻堵住了双唇,逐渐向下。
初一的额头仍在滴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青瓷身上,青瓷一时间便也顾不得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有些忧心的道:“你快上点药。”
“忙着呢。”初一敷衍道。
“你先上药。再。”青瓷有些气恼的开口。
初一莞尔一笑,纯净的眸子对上青瓷略显冷冽的双眸道:“再什么?”
青瓷脸色一红,这才惊觉自己又中了他的计。
初一却是坚持道:“再什么?”
青瓷不知该如何开口,脸红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媚眼含情。
初一似乎料到青瓷不会回答,便继续专注着自己的事业,那双拿剑的手忍不住在女子的娇躯上来回摩擦,惹的青瓷发出轻微的颤抖。
他还记得,曾经,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完好,可如今,那些沧桑似乎终成过往。
女子的衣衫渐渐被褪去,初一轻吻上青瓷的锁骨,柔声道:“你就是我的药。”
青瓷紧闭上双眼,睫毛不停的颤抖,完全沉浸在男人的温柔里。
青瓷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脸色绯红,沐寂北忍不住笑了起来,捏了捏青瓷的脸颊:“初一真是好本事。”
青瓷却在心理咒骂,简直就是一块狗皮膏药,不,是流氓无赖,甩也甩不掉,赶又赶不走,撒泼耍横什么敢。
沐寂北看着青瓷眼角眉梢流露出的幸福,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如果她今日没有起这么晚,一定会发现,今日青瓷也是起晚了的,若非宫婢们的动静惊醒了她这练武之人,只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
“你去吧,我这也没什么事,不然初一指不定在背后要怎么骂我了。”沐寂北调笑道。
青瓷不肯走,沐寂北却是道:“你若是不去,回头我就给你们操办婚礼。”
青瓷这才不情愿的走了。
被安排在这明珠院的管事是尚嬷嬷,手下还有两名嬷嬷,四个姑姑和三十二名宫婢,外加太监二十六个。
不过太监早在第一天就被殷玖夜赶出了明珠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打杂。
宫婢手中的托盘上摆放着一只只首饰,极尽奢华。
沐寂北只觉得实在是累赘,自己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带上了三根金钗便让她们退下了。
尚嬷嬷一边服侍沐寂北穿了一件象牙白的长裙,一边开口道:“主子,长公主今日在御花园宴请了众多夫人和小姐,派人传话说,若是您觉得无聊,便过去看看。”
沐寂北点点头道:“知道了。”
老太妃此举大抵是为了稳定朝中势力,毕竟当初不是所有人都会坚定不移的跟随沐正德,总有那么一些墙头草和临阵倒戈的人,心中不安。
所以,这个时候,后宫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这些人大抵都带着各家的宝贝进宫来送礼,攀谈之间打探些消息,若是老太妃将这东西收了,稍加安抚,她们的心便会安稳下来,若是刻意推脱,他们这心怕是就要吊上许久了。
因着现在沐正德没有后宫,所以这些事便都由老太妃代劳了。
沐寂北走出明珠院,想去看看沐正德,也不知他这皇帝做的可还舒坦?
尚嬷嬷一直跟在沐寂北身边,很稳重,话也不多,倒是让沐寂北十分满意。
“这永夜真是好命,先是被先皇封为郡主,如今她父亲做了皇帝,她又成了公主,日后她的夫君还是皇帝,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嘘,你小点声,你议论这些你不想活了。”
“怕什么,我祖母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姑姑,这遇上了永夜公主,她也得称我一声表姐。”
“你说笑吧,若是你祖母真是陛下的亲姑姑,就该被册封为大长公主才对。”
“这件事中另有隐情,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不过小时候我可是见过这个表妹,手段残忍,又放荡成性,整日里勾三搭四的,当初一个喜欢我的公子就险些被她勾去了魂,幸好本小姐魅力大,如今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勾引上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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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终于要大婚啦。啦啦啦,么么哒
这种乱嚼舌根的小蹄子,看北北不撕了她的嘴~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