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上官瑶的话，林羽终于反应过来。
  也是啊，自己认知的，就是眼前这个世界，真与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就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
  “你是不是很好奇，刚刚用石子摆出的这个阵法，为什么不需要灵气，不需要阵印？”
  林羽点点头。书上说阵印是布阵的根本，没有凝结出阵印，就无法成为阵法师。
  “阵法，并不是修炼者独有，甚至普通人都可以布置阵法。”
  “我刚刚说了，布阵同样遵循着某种规律，而阵印，就是这种规律的实质化体现。”
  “凝结出的阵印越多，掌握的规律就越多，布置出的阵法，就更稳固。”
  上官瑶是在给林羽打下一个坚实的阵道基础，可能刚刚讲的所有东西，林羽不一定全都明白。但这些话，会像一颗种子，在林羽心里生根发芽。
  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上官瑶差点把林羽的世界观都给弄塌了。
  上官瑶看林羽消化的差不多了，于是继续说道，“刚刚那些，你当故事听就行了。现在，我教你凝结出自己的第一个阵印。”
  “是，老师。”林羽心头一喜，终于要开始学习成为阵法师的第一步了。
  “我先给你看一下我的阵印，给你参考一下。”
  说完，上官瑶伸出左手，自掌心升起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圆球里有许许多多的光点，还在流动，十分好看。
  “这就是我的阵印。”上官瑶手一挥，小小的圆球瞬间散开来，里面的光点变成了一个个不同形状的印记，充满了整间屋子。
  此刻是夜间，这些阵印散发着光芒，林羽感觉像是身处满天繁星的夜空中。无数的星辰，围着自己旋转，如梦如幻。
  上官瑶纤纤玉指一点，一个水滴形状的阵印飘了过来。
  “这是我凝结的第一个阵印，用它，我布置出了第一个阵法，灵雨阵。”
  说完，上官瑶把这个阵印轻轻一推，飞到了林羽面前。
  林羽仔细地看着这个阵印，水滴的形状，小小印记里，却好像蕴含了一片大海。
  “我现在把阵印的凝结方法传给你，你需要在心中布置出一个阵法，再运转这个心法，把它凝聚成印。”
  紧接着，上官瑶就用神识，把心法口诀传到了林羽脑中。
  “凝结的第一个阵印，最好是和自己灵气属性相符的。这样比较容易成功。”
  上官瑶让林羽运转功法，看一下林羽的灵气属性是什么。
  “你的灵气属性和我一样，主水。那你可以试着布置一个灵雨阵。”
  灵雨阵，是一个一级辅助性阵法，可以帮助阵中的人恢复灵气。恢复的量和速度，和阵印品质以及布阵材料有关。
  林羽在书上看到过，灵雨阵的布置方法。不过林羽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修炼后记忆力增强了许多，但毕竟只是一天的时间，还得上课和排练。
  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师，我能不能看一下书。”
  上官瑶微微一笑，“我就在这，还看书干嘛。”
  阵印闪耀的光芒，照射在上官瑶脸上。但在上官瑶笑起来的那一刻，这满天的繁星，似乎都失色了。
  “灵雨阵，主水，云在上，风和之，细雨飘洒，灵气复苏。”
  上官瑶细心地给林羽讲解，灵雨阵的布置方法，林羽也认真地听着。
  “开始吧。”上官瑶说道。
  点了点头，盘腿，闭眼，林羽开始在心中勾勒灵雨阵的阵基。
  此时的林羽仿佛在星海中徜徉，星光璀璨，紧闭的眼睛上，睫毛轻轻地在颤动，带着一闪一闪的星光。
  这些如同满天繁星的阵印，上官瑶并没有收回。或许这样可以帮助林羽，更快地凝结出自己的阵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上官瑶没有看书，也没有摆弄石子，就静静地看着林羽。
  凌晨十二点，固阳市下起了小雨，和着微风，飘飘洒洒。仿佛在悄悄地告诉人们，秋天真的到了。
  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总有人会睡不着，总有一些白天无法发泄的情绪，躲在被子里独自咀嚼。
  尹晴听着雨声，思念着某个人。尹晴的作息时间向来很规律，只是今夜，又失眠了。
  小时候躺在林羽怀里，无论狂风暴雨，总能安心入睡；没想到在长大后，睡着温暖的床铺，却偶尔失眠。
  尹晴第一次失眠，是在第一次发现林羽病情发作的那天晚上。担心了一整个晚上，害怕林羽得了什么绝症。
  这一次失眠，尹晴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林羽病好了，自己应该睡得更香了才对。怎么会失眠呢？
  是因为林羽哥哥有事瞒着自己吗？可自己同样有事瞒着林羽哥哥啊。还是因为知道林羽哥哥晚上出去住，担心他呢？但小时候流浪街头，在街头都睡过，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又或者，是窗外的雨，下得人心烦。
  这一夜，很漫长，对尹晴来说；这一夜，太短暂，对林羽来说。
  因为一个晚上过去了，林羽依旧没有凝结出阵印。如果不是姜立和齐修他们，在门外喊了一声，林羽都不知道，已经快要天亮了。
  要走了。
  林羽惭愧地站起来，“老师，弟子愚钝，没有凝结出阵印。”
  “没事，今天晚上继续，总会凝结出来的。”上官瑶并没有很失望，只是每个师父都希望徒弟比自己更优秀。当初上官瑶花了五个小时，凝结出第一个阵印，被第五甫苏夸赞为，千年不遇的阵法奇才。
  不过上官瑶马上就释然了。正常人凝结第一个阵印需要一个星期。林羽修炼天赋那么恐怖，阵法一途要是也这么强，就真的太变态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上官瑶示意林羽出去，但自己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是，老师。”
  林羽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走出屋子，姜立和齐修正在门外等待。
  看他们俩神采奕奕的模样，林羽就知道，他们这一晚上的修炼，收获不浅。对比自己，一个晚上，连一个阵印都没凝结出来，不免有些失落。
  其实也怪上官瑶，对林羽期望过高，以为林羽和她一样，一个晚上就能凝结出来。没告诉林羽，普通人凝结第一个阵印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不过上官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林羽的修为。当年她开始学习阵法的时候，是筑基后期，而林羽，是练气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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