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蜷于口中
作者:织袍      更新:2021-04-13 10:44      字数:6579
  利酒以为何小如身上还保留着童性,是可以塑造的。但又能察觉她确实已经固化了,极具口的冷漠性。“总之,这两天我就会离开。要是父亲还来抓我,我仍旧会向大叔求救的。大叔会来救我吗?”随着利酒的点头,何小如欢喜一跳,抱在他身上,像女儿抱着父亲一样,却也不那么渴望这种温暖。
  她要走利酒有点失落。利酒备了好酒好菜,想为她们饯行。在席间想利酒想到了一点什么,向她们打听。
  “你说桂玖?”
  利酒点头,这是他现在过不去的坎。她是当初野地贩卖的对象,利酒想进行一点补偿。
  “大叔真的把她害惨了。她经历过的痛苦你不知道。桂玖在我们那儿生活过一段时间。我们能察觉那种死色。大叔你又能怎么补偿呢,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的。”
  “她在哪儿?”
  “谁知道呢,听说在一个人旅游,去了哪里不知道。但总归会回来的。大叔可要一辈子欠着债了。”在座的好像没有干净的,谁都不会去劝对方自首。利酒对自己干的恶事有深层的愧疚。他要用尽一生躲避追查,又要用尽一生偿还罪孽。可是何小如没有那样的情绪,她没有负疚感。
  何小如没有愧疚感,利酒更加失落了,竟然替公道考虑着什么。举报?当然不会,他只会眼睁睁看着她逃走。
  “大叔,你说我善良吗?”何小如突然问。
  “不善良。当然,你不善良,但是纯洁。虽然纯洁,但毕竟做过那么多恶事,是不善良的。”利酒实话说了出来,“我也不善良,而且不纯洁,满脑子都是恶流的东西。”
  “为什么呢?我认为大叔挺好的,可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因为小乖活在那里的缝隙,只有一条生长的方向。”
  “不对!不是这样的。看似只有一个可以延伸的方向,实则四方都是通达的。石头并不是生长的禁域,因为它可以贯通。”何小如看着沉默不语的锵锵,她和锵锵都能够体会。“大叔你了解黎棠的另一面吗。”
  “另一面?”对啊,腥鱼提起过黎棠的另一面。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另一面是阴谋和狠酷,是恶劣的头目。所以人都不明白她的另一面是那种柔善得已经把自己当成木偶的甘愿承受了。大叔,你了解吗,所有人都错怪她。她仍然不吝善意。”
  “呵呵,善意?”利酒体会不到。
  “大叔看不见她做的事情。她时常不在这儿,不在那儿,她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她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求口放过,然后安抚被口放过的贩卖对象。锵锵姐看见过那些对象,锵锵姐学过心理学,能察觉他们的改变。这只是黎棠做的一部分。她其实什么都在伪装,申系养女的身份是假的,表面的富贵的也是假的。她慢慢积攒的钱财,全部用在了补偿上。用在了赞助孤儿弱小。”
  补偿?既然要补偿又何必伤害。这是人间最歪曲的一条道路。
  何小如却说得很轻便:“以为她伤害了很多人?其实她谁都没伤害过。她被囚禁着,我和锵锵姐就是监管她的人。我们虽然监管他,但只要她不做危害我们的行动,她就没有太大的束缚。之所以能如此放任因为她有特别重要的东西在我们手上,特别重要,懂吗,现在那东西已经不在了。”
  何小如锵锵和黎棠并未如表面上的姐妹关系,实则上是狱卒与囚徒的关系。二位监控着黎棠,但黎棠并未对他们怀着任何戒备。“她那样的人,把自己变成木偶地甘愿承受。我很疑惑啊,我们有时候会对她使坏。她就哧然一笑,迷迷糊糊地领受了。”何小如确实使过坏,因为她是囚徒,而自己是狱卒。“黎棠八岁半过了快到九岁来到口我就很奇怪,她怎么会是那样一个不会怒起直追去报复的人呢?颇有佛道人家自塑良心外不争辩的姿态。可我那时候是个顽皮女。即便我们在口中没日没夜地被训练干一些奇怪的事情,弄得很累很累又很苦,我们仍会联合起来捉弄弱者啊。她又不结盟,又习惯被捉弄,是我们的放松药剂。听说她就是孤儿院里出来的,一个人也没有关系,被欺负也没有关系的。那时上面给我们带来猫、鸡与兔子让我们杀掉。她确实杀掉了,可是会为它们烧香。后来上面带来一些流浪汉,一个小组一个流浪汉。我和她和腥鱼一个小组。她退得远远的,最后决定是腥鱼动刀。不过当天晚上她偷偷将流浪汉放了。上头狠狠体罚她。她已经习惯,回来时木偶式的哧然一笑,倒头就睡。
  训练了好多年呢,她不适合物理性伤害类型的。她长得漂亮,适合去骗情。所以上头就把她放到训练欺骗的培养小组里了。听说她在那里还是被欺负。不过欺负她的人后来因为一个人不再敢欺负她了。大叔,九年义务教育都搞了好多年了为什么在一些暗地里还有那种培训。我现在都只知道用刀了,虽然活泼,但是全身都是死的。”何小如说着说着就哭了,一边抽噎,一边紧紧拽着桌布。
  锵锵很悲哀,但她是不哭的。她是一个比较理性而从容的人,透露了黎棠更多的过往。黎棠后来和她分到了一组,他们就是专职欺骗与伪装的。随着长大,他们开始去实践了。黎棠从十五岁开始,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开始了她的寻找家庭的经历。连续五六年,她都作为人家的小情人或者陪伴者,从那十几起以情骗财的作案中从富人们那卷走了上千万。你周心妍,庆庄生,艾芳重这些名字都是周庄重起的,他喜欢把自己的名字嵌进去,这样有一股控制感。
  正是在她开始执行任务的一年多后,她并未脱离口地回到了田系。那时田系中的野心家正变得日渐跋扈。申甲田急需一个岳湫的挡箭牌。吕品口与申甲田达成了约定,就让岳湫偶尔跟着申甲田露面来让本该针对岳湫的匕首针对她吧。虽然黎棠是自己的门生,但周庄重还未把吕品口踢掉,所以只得遵令了。
  “两方都有她要承受的东西。口这边她需要经营她的欺骗,又去放过无辜者时接受惩罚。身体上的处罚,她背后那股如地底蹿出来的荆棘藤蔓就是长年累月刻上去的。而田那边,针对养女的刺刀也没停歇过。利酒你曾经派过人吧。她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福大命大,活过来了。所以她很讨厌你啊,公开场合也会和你作对。”
  利酒满面汗珠,自己确实派过人,因为养女曾是路障。
  “大叔,不要自责啦。她是一个柔善得把自己当成木偶的甘愿承受者。她谁都不会怨恨。既然人有都不怨恨了,我也怨恨自己。”
  利酒哑涩地咳了一下,头皮皱了起来。一滴油汤掉在饭里,他狂咽了一口。
  “她是没有家的,但你怎么看他真把被骗者当作家人这件事呢?要不是执行任务,她会假戏真作,一直生活。可她仍旧是个欺骗者,不执行就会接受处罚。口里的每个人,都需要取得自己的效绩,从外部挣得钱财而让口持续运转下去。她没有从田系那里拿来一分钱,所以即使回归了田系,也要继续欺骗下去。
  后来我们都很奇怪,她脱离口了。口是不允许脱离的,要么干到死,要么自断。那时吕品口好像想通了什么,已经无心复仇了。将口的打理交给了爸爸。爸爸的恶狠与伪装大叔是想不到的。那时大家都想不通为什么么爸爸会放过黎棠。其实不能说放过,只是不再需要她去执行任务,不需要她供奉来钱财,不再需要她去欺骗。但是仍旧拴着她的自由,用另外的东西,而我和锵锵姐成了她的监管者。那时黎棠快二十了,本算芳华,没什么快乐,也没什么悲哀,是个木偶又好像有点敏感。但是大叔,你对寻家这件事怎么看呢?”
  利酒又哑涩地咳了一声。问他对寻家这件事怎么看,他自己都还没成家呢,能怎么看。他摇摇头,不想看。
  “黎棠姐她在合租,或者在找人去谈恋爱。但没有长久的。不仅如此,脱离口的她的合租或者恋爱对象都有点特别,是我们名单上要除掉的人。李酿香,大叔肯定没听过这个人吧。他太普通了。他也没犯什么大事啦,就是欠了口的钱。他曾经潦倒,在地下借过高利贷,他不知道债主就是口。口没什么耐性的,只追讨过两次。两次过后直接列入了死亡名单上。而执行者就是我。黎棠知道这件事了,帮他还清了债。口又是容易出尔反尔的组织,为了确保他的安全,黎棠轻易地把自己变成他的恋人。李酿香是唯一一个与黎棠成过婚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一起生活了近三年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最终自断而不必让我们出手的人。貌似他们的婚姻并不愉快。李酿香在她面前自卑,而欺骗久了的黎棠在他面前也没什么真情。她之所以久久没有留开他是因为不能确实口的变卦。口太容易变卦了,她见识过,所以害怕。最终还是锵锵姐告诉她李酿香已经从死亡名单中剔除了。她才会想着离婚。在保护人家的同时,她倒真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后来又试了几个,她难得诞生真情。只是为那几位还清了口的债,就离开。
  一直到姚金汤事件,情况才变得愈发糟糕起来。他和姚金汤呆在一起。但她无能为力,姚金汤不像之前的欠债者,姚金汤是背叛者,不是用钱就能买得了他的命的。黎棠想起了口的对立组织,建议他加入四五田。后来黎棠担心口对姚金汤的女友动手,就去接触桂玖。说来讽刺,姚金汤入口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把她抓去。所以保护桂玖没有了机会。
  并不能说保护,她做不了太多事,她要的只是看守。就在那里守着,好像这样她就能保护一样。她把自己当成站岗的,或者说护林人,就在那里看着,有风吹草动至少可以通知一下。我不理解,大叔,明明改变不了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看守呢。
  确实没有什么改变,姚金汤死了,桂玖也被抓去。她去求放过,周庄重不理会她。口要谋害的太多了。她赶不过来,所以她就放弃桂玖,奔向另外的看守处。他在网上注意到了戚海崖,戚海崖在找姚金汤。她怕他调查深入了发现了口,也被口发现,所以就把他定为下一个看守目标,了解追查这位戚海崖,然后当了他的驴友。半年多后戚海崖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黎棠却遇到了何米,何米是李酿香的情人。她的周围都充斥着流言蜚语。因为李酿香何米很痛苦,所以黎棠又把何米当成看守对象了,为了补充李酿香对她的爱?我不理解。
  我确实对黎棠使过坏,锵锵姐让我别那样,但我难体会一点小举动会产生什么变故呢?我知道黎棠在那寻人论坛上的账号密码,我在戚海崖的贴子下面回复了,把那张戚海崖惨死的照片发了过去。我都不记得当时的情绪了,为了帮助他吗?我后来向黎棠认过错,既然已经这样她就承受。没有责备我,她又奔向戚海崖,看守着,看守着,就像一只忠诚的小犬在那里望着,一直望一直望。
  张燃那起案年黎棠是未预料得到的,张燃并不欠口钱,张燃借的李酿香的。李酿香借的是黎棠的,而黎棠的钱来自于田系和袁深木他们。但口认为黎棠是从口里面走出去的,所以黎棠的钱应该算在口的头上。口很歪曲了不是,坏人只要想干坏事,什么理由都可以扯直。这一起案件她们为什么能遇上,只能说巧合,没有谁去通知他们来观看,恰好在那时刻,他们成了目睹者而已。
  黎棠改变不了,她就利用这起案件想让戚海崖了解面对之物的可怕。她把自己弄伤,为的就能呆在拒绝了表白的戚海崖身边。但戚海崖有自己的意志,他仍旧要去寻找。
  那时锵锵姐查清了戚海崖的目的并不是要怎么报仇,而是找到他兄弟的女友。这算我的错,我和锵锵姐想出一计阻止戚海崖继续调查下去,让他相信桂玖已死,那时又刚好遇到了祝媛,她与桂玖真的好像,所以我们就用了她的尸体。
  不过戚海崖已经牵涉的太多了,上头决定除掉他。黎棠对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最终戚海崖也被除掉,而且是被曾经口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布下的最狠的局。他,是父亲反雇回来的。大叔,利洒大人,你相信守护吗?对挚爱的守护。”何小如不知是对他的惊叹还是在佩服或者说对黎棠的嫉妒呢。
  利酒已经不懂了,这条路太泥泞,没踏过的他是没有资格去回答一切的。“他是谁?”
  “葛蔓生,他爱她,爱得无占有欲而沉默不语。他加入口纯粹因为黎棠加入了口。他在保护她。黎棠刚来而他没来的时候,口的人欺负黎棠,他来了后除了黎棠犯的错而被组织体罚外,没有人敢欺负黎棠。虽然黎棠依然偷偷放过一些人而受了不少折磨。葛蔓生是动真格的,谁都别想因为自己的恶意而对黎棠动一根毫毛。口中有三个人直接死掉了,在夜晚被谋杀,就一击,直中太阳穴。他曾经还惩罚过我,把我的左手腕都掰断了。周庄重没有因此除掉他。周庄重察觉到了他冷酷的优秀,而且他长得很快,学得也很快,有力量,有准度,有智慧。周庄重把他当作自己最得意的门生。他执行的任务都是最完美而不留痕迹的,没有人比得过他。
  但他后来退出口了,那些无意义的谋杀和赚钱门道好像不是他的追求。他要带着黎棠离开。只要他想离开,没人拦得住的,去追的人都死掉了。口不再想追。但后来周庄重发现了黎棠的一个秘密。黎棠有一个小弟弟,那个小弟弟是黎棠执行第一单欺骗任务时得到的。她的第一单任务害死了两个人。她作为小三,就在现场看见发疯的妻子背着不到一岁的奶娃刺死了丈夫,然后自杀了。
  那时黎棠才十五多一点,奶娃的哭嚎声响个不停,她蹲在地上眼泪模糊。那应该是她第一次真实的哭吧,因她而死的人并没有欺负过她,是善良的普通人。那种愧疚她一生都忘不去的。一生!她把小娃抱走了,好像要守望他一辈子。那个小娃姓张,弓长张的张,名字叫佐。张佐,是的,和我们店里的章佐听着是一个音,但并不同姓。所以黎棠从不叫章佐全名,只称佐,不称姓。她对他有特殊情感的。
  当初黎棠不应该把那个秘密告诉我,因为我真的会使坏。在她跟着葛蔓生走了之后我其实很嫉妒,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周庄重,连小娃被养在哪里都说了。后来周庄重抓住了那个小娃。黎棠逃不掉了。周庄重说就让我来养吧,放心,并不是像养你们这样养,我会送他上学,像吕品口养岳湫那样养。黎棠逃不掉了!黎棠的去处就是葛蔓生的去处。所以葛蔓生也逃不掉了。即便二位脱离了口,他们仍旧被用作工具。而黎棠在周庄重那里的作用变成了操纵葛蔓生的提线,葛蔓生只得为周庄重卖命。蔓葛生帮周庄重完全夺取了口的控制权,切了吕品口的双腿。葛蔓生还绑架了申甲田。周庄重要他除掉姚金汤与戚海崖,他也去干了。只要交给他的,没有他完不成的。除掉申甲田失败了师傅倒很诧异。但实际上呢,只是他不想除掉而演的戏而已。
  这把刀有抗性,一般的杀人他是不想干的。除掉吕品口与申甲田是周庄重拿着黎棠的生命威胁他。但为什么除掉姚金汤与戚海崖他就爽快答应呢?因为黎棠。他是黎棠的守护者。但是他理解的守护和我们这些人理解其他事物一样出了一点问题。葛蔓生成了黎棠的清道夫。姚金汤与戚海崖抛弃了她,葛蔓生要将他们抹掉。受这种变质的守护信念的波及,何米也遭殃了,他接近何米完全是为了除掉何米,因为何米也抛弃过黎棠。
  大叔,我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角色了,我用自己方法帮助他,我陷害了何米。我又很嫉妒黎棠,因为她在那种环境下却还保留着自己忍受性的柔善,又在那种苦难的环境下有人守护。我什么都没有。”陈述快结尾了,何小如迷茫起来。是她朝着利酒说腥鱼忠于黎棠的,也是她要挟孟中盂对着雪田撒谎的。黎棠透露申甲田夺取田系的秘密给章佐并要章佐说服岳湫回田系时,作为监管者的她在门外偷听,然后去告秘,让周庄重不得不对岳湫出手。她要锵锵帮他,锵锵就帮她了。她们要黎棠当老板,在外人面前总是装着迎合她,在章佐的责问下总是装作心知肚明,展现着自己就是黎棠的左膀右臂的场景,也引导人都去思考黎棠才是幕后黑手,是很恶的人。而黎棠那没有什么真情又爱逗弄人的习惯又好似非常贴合这种形象。
  “我很嫉妒很嫉妒,要是她真是那样的恶人就好了。可是她却对我这种一直在背后使坏的人笑待。她笑待我啊,大叔,又相信我。我现在都嫉妒她,我不知道了。她又消极又无能为力。看守的人死掉后也不怎么哭,也不怎么伤心,只是有点落寞,然后又奔向下一场。这算什么!她真的是个木偶吗?她只会一遍一遍地痛苦而已,被绑着到处去利用。太麻木了!可是麻木的话她为什么又一遍一遍地去求放过,一遍遍地去安慰那些被放过者。真的被囚禁了!又在一直做着一些没有什么成效的事。她那样倔强,又乖巧。是的,太乖了,在口中除了偷偷放过外,真的什么都太乖了。她又从不向别人倾诉。当她不能打破这一切时,她就变成一只柔善的木偶,甘愿承受!”何小如捂着脸,既痛苦又不知所措,恼恨无比。她哇啦啦的泣不再让利酒动容。利酒很乏力。知道了何小如并不是那样一个纯洁的何小如。
  其实口怎么样何小如都无所谓,她要的只是自己逃脱。她确实也帮过黎棠,就是岳湫那次。她背着周庄重交出了口的记录,让章佐可以威胁得了口,而口也不敢动章佐。但那只是自己觉得可以一试的突然想法而已,对着黎棠使坏却是持久的。
  “大叔,对不起,让你听了这么多。故事结束了,从此再没有何小如。”镇定下来的何小如抹掉眼泪,她又好像没有愧疚感了。她听说了,黎棠已经被周庄重抓住。自己该怎么办呢?她不知道。周庄重动不了她的,只要周庄重还想抽出葛蔓生这把刀,他就一定不会对着黎棠下手。她稍微能欣慰一下,然后准备自己的逃脱了。
  利酒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是那样冷漠而不留情,这就是口中长出来的东西。他越发忌惮,越发发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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