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 皇族派在干嘛?
作者:
蒙白 更新:2021-04-12 11:19 字数:2103
洪都尉连忙矢口否认:“不是不是!这等大事,岂是我灭生堂一个小卒可以掺和的?自有堂中高层来解决,三公子不必担心。”
他怕沈振衣发现自己的真正目的,到时候就有些尴尬了。
沈振衣微笑不语,并未揭破。
楚火萝轻声嘀咕:“你以前或许是小卒,现在修为提升那么多,怎么可能还是小卒,那便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洪都尉现在的刀法,连楚火萝都心知肚明略逊一筹。不然的话她也不用缠着沈振衣学刀——奈何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只能无奈作罢。
沈振衣没在意他的否认,只微笑道:“你若执意要去,那就去吧。”
“你洪福齐天,不妨事的。”
洪都尉原本就不容易死,现在刀法有成,就更不容易死。
沈振衣能够伸手帮忙的,并不吝啬,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有自己的生与死,他不可能一切包办——或者说,不能每个人都一切包办。
洪都尉与洪娘子走后,楚火萝忍不住好事问道:“师父,你真不管他们?”
“看有没有空吧。”
沈振衣淡淡微笑:“我们自己的麻烦事可也不少,兽心人与元老派都已经出手了,灭生堂也提了要求咱们没答应,古武一脉大概会与我们言和,但皇族派可还没有露面呢。”
洪娘子转达了土地爷的意思,沈振衣无可无不可,无非是等着古武一脉派人登门而已。
皇族派迟迟没有动静,却让人感觉到奇怪。
——毕竟,天青之钥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吧?到手之后,沈振衣知道之后便无宁日,只比较佩服皇族派的耐心。
“皇族派?”
龙郡主迟疑问道:“师父你是把玄天城所有势力,都得罪了一个遍啊……”
说起来沈振衣之所以回来玄天城,便是因为杀死玄天城亲卫,与元老派一开始就不对付。那个什么九门提督虽然说是这件事过了,但态度可也没多好。
兽心人是对头自不用说,皇族派是因为替万贤局出头而惹上的麻烦。灭生堂居然也会话不投机,出乎龙郡主的意料之外,幸好古武一脉有所求,没有采取强硬的态度,才不至于举世皆敌。
“我们这儿,还有一个当街杀了元王爷的凶手呢。”
沈振衣回头看了看阿秽。
阿秽面无表情。
对于杀人这件事,她早就麻木了。至于杀的是什么人,当那人死了之后,对她也一样不重要。
——死人都没什么区别,不管是皇帝还是天下第一高手,死了,便什么都不是。
这些善后事宜,平日自有他人来处理,不需要她来操心。
现在她唯一操心的问题是沈振衣。
——这个杀不死的对象。
“说的也是……”
楚火萝想起这茬,瞪了阿秽一眼,疑惑道:“说起来也是,皇族派不管是要夺师父手里的东西,还是要为元王爷报仇,早该找上门来了。怎么其他势力都走了一轮,他们还没出现?”
她剑法大进,摩拳擦掌,恨不得能早些打一场,倒盼着皇族派之人主动来进攻。
“他们还没出面,大概是因为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沈振衣倒没觉得什么。
“这时候大概在想办法。”
“可惜,他们永远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在同境界胜我之人。”
沈振衣幽幽开口,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骄傲,但只要是出自他口,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皇族派的人,确实在找人。
——找一个能够杀死沈振衣的人。
玄天城中一处荒僻大漠,狂风卷黄沙,每一粒细沙都带着淡淡都血腥气,记录着一条生命的流逝。也正是因此杀气的存在,原本微不足道的沙子,变成了锋利的刃,如果没有神光护体,甚至无法走进沙暴的外缘,普通人哪怕只是靠近,都可能被一粒飞沙夺去了性命。
在沙暴的中央,有一座木制小屋。
小屋面前跪着一个人。
两鬓斑白,容貌姣好却又刻薄,身着五龙黄袍,面色凛然。
——明月出天山的十九王爷。
他已经算得上是皇族派中数得着的高手,身份也不低,但见过沈振衣出手之后,他知道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想要杀死沈振衣,只有请更强的高手出山。
皇族之中,即使是在方尖塔之外,也并不是没有高手。
比如,面前这木屋的主人。
金衣会主跪在远处,论武学他不在十九王爷之下,但是论身份,他没有资格靠近这里。
——皇冢。
并不是皇陵,不是历代皇帝的陵墓,而是历代皇家夭折之人葬身之地。
而这座木屋,住的是一个守墓人。
金衣会主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他知道,这样的人,他连跪都得在百里之外。
十九王爷算是皇族派的主事之一,在元王爷死后,甚至有人想要推他上位,复辟皇朝。但他,无非就比自己可以跪得近一点而已。
不知道因为什么,皇族派紧急动议,要请出这位守墓人。
铲除沈振衣。
夺来宣演。
——还有一个,却最重要,便是要获取沈振衣手中的天青之钥。
这是个什么东西?
金衣会主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条走狗,很多机密事他根本没机会了解。比如这天青之钥有什么用,又为什么会在沈振衣手里,以及谁又把这个消息传的天下皆知?
至少城中的大势力都知道了。
否则兽心人与元老会不会那么急吼吼的出手,听说灭生堂与古武一脉也已经与沈振衣接洽。皇族派的态度,也变得更为坚决。
“请老祖出山。”
一个时辰过去,十九王爷又磕了一个头,涩声开口,声音沙哑。
他已经数日水米不进,就在此地等待回应。
——如果说有人能够请出守墓人,那大概整个皇族派中,也只有他了。
他从小便随守墓人长大,几乎可以说是半个儿子,一身武学,也大半来自于守墓人,这种半师半父的情分,在他成年之后,却仿佛荡然无存。
守墓人将他赶出了皇冢,这还是数十年来,他第一次踏足此地。
木屋之中,传来长长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