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十霄绝学镜!
作者:蒙白      更新:2021-04-12 11:08      字数:1925
  只是一刹那间,沈振衣与楚火萝等人就摆脱了天罗地网阵,在上官败惊愕的眼神中,四人一起,凭空出现在九重霄的大厅。
  九位长老,到了六位。
  宗主上官败与排名第一的方长老并肩而立,面色阴鸷地盯着他们四人。
  其余五位长老,各控一方,看来在与困在阵法中的人缠斗——这种攻击方式,虽然不一定能够一次奏效,但是他们本身不会受到伤害,所以只要持续时间一久,天罗地网中的所有人都会被消灭。
  “你是想要消灭周围的强大势力,一举统一几部?”
  沈振衣稍微思索了一下上官败与九重霄的目的,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上官败与方长老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
  “你知道的太多了。”
  良久,上官败才开口,他的目光在沈振衣身上逡巡,“你还可以随时摆脱天罗地网阵,这就是十霄的能耐吗?”
  沈振衣微笑,“傲立九重霄,俯首拜十霄。你既然看到了十霄令,却还在犹豫和怀疑,难道不怕死吗?”
  “死?”
  上官败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
  “十霄令失踪五百年,我们当然不敢违拗伟大的十霄,但是现在,我们有更不敢违背,更需要效忠的对象。”
  沈振衣明白了。
  怪不得给了十霄令之后,九重霄诸人还是不冷不淡。尽管给了云海树屋,但无论是上官败还是方长老,都没有按照誓言前来拜见。
  果然,五百年的时间太久。
  九重霄已经有了新的主子。
  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如果九重霄违背俯首拜十霄的誓言,恐怕这偌大宗门,未必就能够生存下去了。”
  沈振衣语气平淡,并不算是威胁,但也让人不寒而栗。
  “已经回不去了。”上官败颓丧摇头,身躯忽然前倾,不知何时,从袖中弹出锋利的短剑,倏忽出现在沈振衣的背后,一剑刺向他的后心。
  真气白羽之变!
  人若白羽,飘于空中,无形无相,无踪可觅!
  上官败这一刺偷袭,已经将自己一身武学淋漓尽致的发挥。这一剑,他也觉得是有生以来最美丽的一剑。
  嗤!
  剑入后心。
  他能够感觉到剑刃入肉的舒爽感,也能感觉到心脏的刺痛。
  什么?
  上官败陡然惊觉,他发现自己的剑仍然向前此处,但是……剑尖却从自己的心脏出探出头来。
  邪恶的光照在剑尖上,与鲜血形成古怪的混响。
  上官败用尽全力偷袭,却一剑刺杀了自己。
  沈振衣仍然站在他面前,一袭白衣,风中飘扬。
  “这是十霄绝学,镜。”
  沈振衣叹息道:“其实这并不是我所修行的武功,而是九重霄历代都在苦修的武学中不自觉加入的部分。平时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如果想要向十霄中人出手,就会出现刚才那种效果。”
  上官败捂着心口,踉跄后退,但他并没有太多的痛楚,脸上反而有了解脱欣慰的笑容。
  “傲立九重霄,俯首拜十霄!原来这才是其中真谛,这一剑刺出,也不枉此生了!”
  他放声大笑,胖脸上满是愉悦。
  “宗主!”
  方长老匆匆忙忙奔来,扶住了上官败,但一看伤口,就知道没救了。
  沈振衣悠然叹息。
  “刚才我扯开天罗地网阵的时候,破坏了好几根主要的天蛛丝,估计那边高手众多,也快脱身而出了。累得你们计划失败,抱歉。”
  嘴里说着抱歉,但语气全无抱歉之意。
  仿佛是为了印证沈振衣的话一般,几位操控阵法的长老一起闷哼,口中喷血。从拍卖场方向,立刻传来了厮杀与兵刃撞击声。
  “天亡我也!”
  奄奄一息的上官败长叹一声,“十霄的人果然不能碰,如果没有你,今日他们的计划便已经成功了。”
  “他们?”
  沈振衣微微欠身,有探询的意味。
  上官败垂死之人,就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了,先是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对着几位长老一躬到底。
  他宽大的长衫,背部已经被鲜血染红。
  “今日之败,九重霄不得存,这也是咱们得罪了十霄的结果,五百年前就有预言,怪不得别人。”
  几位长老一起还礼,全都沉默不言。
  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东方败这才又转向沈振衣,他血流的过多,肥胖的脸迅速凹陷下去,显得甚为恐怖,“九重霄有十霄扶持,富可敌国,本不必参与争霸诸事,只是咱们身不由己,有负祖宗,也实在是无奈。”
  九重霄今日的计划,是利用桫椤贝叶将周边的高手尽可能的吸引过来,再以天罗地网阵一举铲除,此后华阳、钧天、方淮三部就差不多成了真空地带,再以弟子分驻四方,接管三部,成为真正的割据势力。
  这当然为大月皇朝所不容,地方上的宗门也绝不能忍受,这种注定要失败的计划仍然要去做,只能说明九重霄背后,还有一个强力的推手。
  沈振衣的目光,突然转向窗外。
  窗外杀声渐止。
  血腥气很浓,乌云密布。
  “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沈振衣淡然开口。
  上官败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挺直了身躯。几位长老一起站直,排成横列。
  这是根深蒂固的畏惧。
  对方掌控九重霄的手段,只怕非常凌厉,这才能有这种威慑性的效果。
  “哼!上官败真是废物!”
  伴随着一声斥责,一个浑身着黑袍的男子从窗户飘了进来——确确实实是飘,他并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就像是风吹的落叶一样,就这么飘飘荡荡的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