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舍得你的飞雁姐姐吗？”
  客栈内，水无鱼满眼捉狎的说。
  “我在说正经的。”
  凌苍一脸抓狂：“无鱼姐，别说你，就算是我，遇上强大一点的蛮兽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怕了？”
  水无鱼脸色一整，双目无比锐利的看着凌苍。
  “是的。”
  凌苍丝毫无惧的迎上她眼神：“我担心你会出意外。父母不知所踪，我就只有你了。”
  水无鱼在外面跑了一天，几乎将所有武者会去的地方都去了，只有一个小饭馆的老板对他们父母还有点印象，依稀记得有次他上菜时候听她父亲提起了九重渊这三个字，其他就没有了。
  没人知道九重渊在哪，姐弟俩从地图上也找不到，所以线索就此中断。
  “你不用担心我，无雪城很安全。”
  水无鱼握着凌苍手臂：“这次兽潮很危险，但也是难得的历练机缘。既然暂时找不到打通其他经脉的方法，为什么不试下在战斗中突破？”
  有一句话她没说完，“九重渊”一听就不是什么善地，如果父母出了什么意外，以后不仅仅她需要凌苍变强，父母可能更加需要。
  凌苍静静的看了她好一阵，这才点头答应：“你要答应我，如果兽潮来了，你就去城主府里住。”
  “我会的。”
  水无鱼也很认真的点头：“我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也要小心谨慎，不能逞强。”
  “知道了。”
  凌苍拿出灵肉，姐弟俩就这样啃起来。
  客栈的伙计都跑了，根本没人做饭菜，老板舍不得这守了十几年的产业，加上自己本身也是个雄武初期强者，就留守下来，准备和无雪城一起共抗兽潮。
  作为郡城，往日无雪城人口近两百万，现在即使跑掉很多，也还有七八十万留下，而且这些全是有强大战力的武者，像水无鱼凌苍这样的普通人和凡武基本绝迹了。
  吃完灵肉，又喝茶吃点心聊天，聆听着外面动静，直到二更天也没什么大的意外，两人这才各自上床休息。
  明天以后，可能很难好好休息了。
  客栈对面阴影中，一个足足站了一个时辰的身影，看到凌苍房间灯光暗下来，这才转身慢慢离开，直到走到开阔地带，一张脸才完全展露出来。
  大邑城的方红鹰。
  城外，上百铁骑从义州城方向赶来，不少人显得有些狼狈，身上还有血迹，看到无雪城上巨大火盆照耀，这才松了口气。
  铁骑前面带领的，赫然是义州城少城主沈良瑞。
  躺下，合眼，凌苍脑子里消化着今天看过的那些秘籍，右臂同时运转着元力。
  元力刚刚运转，他双眼倏然睁开，眼中透着惊讶惊喜，然后再次合上双眼。
  没错，他感觉右臂以上，肩膀位置的经脉好像软化松动了不少，隐隐有种要被元力同化的迹象。
  昨晚睡着前并没有这种感觉，今天在武阁都在感受经脉腑脏和身体细节，也没留意。
  “难道左边身体经脉也要打通了？”
  凌苍一次次运转手臂内的元力冲击，却一次次失败，足足半个时辰，运功运到他满头大汗，依旧没有寸进。
  “明天去武阁二楼，找些元武的秘籍看看。”
  又一个时辰之后，凌苍终于放弃强行冲破经脉念头，顺其自然了。
  他对元力了解同样很浅薄，怎么运转才能爆发最大力量，怎么使用才能更高效根本不明白。
  虽然没法冲开经脉，但他感觉右臂的元力又强大了不少，经脉的宽度和柔韧性也有不少提升，心底奇怪不已。
  一夜无话，当阳光重新覆盖大地，无雪城各大主干道已经躺满了受伤的武者，都是从最前面几道防线退回来的伤员。
  一个个医馆、丹坊的学徒在他们之间穿梭，踩着满地血迹给他们敷药、喂丹，有条不紊，而那些大夫、丹师则是照顾受伤最重的人，当场抓药、炼丹，一个个忙得头顶冒烟，希望能多救回一条命。
  水无鱼没有出门，继续在客栈里捣鼓她的旁门左道。凌苍半路看到这种情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可能，过几天我也会躺在这里。”
  凌苍叹息一声，快步走向武阁。
  南莽山脉靠近无雪城义州城方向两万里范围，已经没有一处清净之地，往日宁谥的山林禽飞兽舞，搏杀处处，凄厉的惨叫无处不闻，一滩滩巨大的血迹触目惊心。
  两天两夜，依旧找不到逃逸的淡银色光球，四个大妖面沉如水，一次又一次下令穷搜。
  它们不相信那光球真的已经上天入地了。
  棂夔、大山豹和黄金狮子这些领地内，失去靠山和镇压的小妖和蛮兽们惨了，不管是领地内还是领地外，相互有仇怨的小妖蛮兽打成一团，疯狂的撕咬扑击，不把宿敌置之死地不罢休。
  在小妖蛮兽们呼朋唤友下，乱战范围越扩越大，最后几乎波及所有区域，
  如果不是四个大妖严令自己的手下专心搜寻光球，估计混乱早就升了几级。
  最可怜的是那些没有灵智的猛兽，在蛮兽小妖的驱赶命令下狼奔豚突，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无序的混乱迅速外扩，找不到光球，无处发泄的蛮兽们聚集了大量猛兽猛禽，开始向山脉边缘推进扩大搜寻范围，同时将更多被混乱刺激得陷入疯狂的猛兽聚集在一起。
  无雪城外千里之地有一道横亘千里的高大山脉，人类武者就在这里布下第一道防线。
  昨晚开始，已经有零星猛兽冲击防线，天亮后，开始有兽群汹涌而来，让布防在这里的十万武者一阵紧张。
  十万人，听起来很多，实际上能布防范围不过百里，如果有高智妖兽看出虚实，从旁边绕路，他们根本无可奈何。
  祈飞雁站在一架飞天梭上，她左旁边是无雪城城主祈万山，右边是祈家长老祈万睿，后面还站着这两天赶来的六个人，全是祈家觉醒了五品以上血脉的强者。
  祈飞雁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下面武者击退一波又一波兽群冲击。
  无雪城需要更多时间，好在后面布下更多防线，给无雪城最后决战减轻压力。
  可是，那些大妖会给他们时间吗？
  它们找的光球到底是什么东西？
  祈飞雁抬头眺目远望，好像能看到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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