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无法控制情绪的下场吗…这样的身体已经脆弱和不稳定到了何种程度…？蒙娜•狄莫尔摇了摇头，克制着不再继续沉浸在任何一种感情中，在她面前不远处，是仍然等待着答复的吉诺•阿普伦萨和他的两位副手，其中的一个女孩警惕地盯着自己。
  从他们的后方赶来了一位军官模样的人，他带着几名护卫走在前方，在他的后面，隔着一段距离，是重整旗鼓的银白之盔部队。他们可能也很迷茫，就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似乎他们已不是这场战争中决定性的力量，而现在，更像是一种交涉手段。
  突然的爆炸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匕首穿出的这一面，青绿的火焰倾斜着直冲天空，在一次爆炸的轰鸣声后，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也持续了一会，隐约能够听见一个男人……像是佩迪•查普拉罗的惨叫声。
  然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半空中逐渐消散的火焰。另一边，吉诺•阿普伦萨正听着身后的军官向他汇报一些事情，时不时点着头，那名军官表现出很愧疚的样子，深深地鞠躬，而吉诺则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他重新看向爆炸的位置，像是明确知道谁会出现在视线中。
  惊魂未定的佩迪•查普拉罗被搀了起来。
  “你已经没事了，”祖涅•弗伦奇说道，“虽然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但我仍然会赞许您在这之前作出的努力，客观来说，这些牺牲依然是有价值的牺牲。”
  “是的，是的，我只是输给了我无法战胜的存在而已，”佩迪还想对祖涅说些什么，但是他翻翻嘴唇，像是吞回一些话后才继续道：“并且，拉费姆扎迪的失控是我始料未及的。”
  “你还知道什么，他为什么会死？”一旁的朱裴尔•道金斯突然质问道。裘莉•南希则显得十分疲惫，脸上出现了两三条微微发光的痕迹，她的眼睛像是没有焦点，整个人无力地依靠在朱裴尔身上。
  “我……”佩迪摆脱了搀扶他的两名士兵，在他即将开口的时候接到了祖涅•弗伦奇的眼神，整个人便沉默了下来。
  “回答我的问题！”朱裴尔上前一步，用一只手掐住了佩迪的脖子，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看另一条胳膊上的裘莉小朋友，然后再扭过头来大声问道：“你对那三个法师做了什么，如果是过度的改造，那么这样会对被改造的法师造成什么影响、会让他们承担什么风险？”
  “刚才的爆炸是朱裴尔•道金斯先生和裘莉•南希为你偏转的，在这里找不到其他人有能力做到同样的事情，换句话说，他们救了你，”祖涅•弗伦奇冷冷地说道，“这时候你应该感谢他们才对。”
  朱裴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将佩迪推了出去，佩迪身边的两个士兵完全处于惊愕中，他们下意识地向两边闪开一步，佩迪则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朱裴尔则带着裘莉顺势小退了半步，与心怀不满的佩迪和面无表情的祖涅•弗伦奇二人所在的位置刚好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我诚心期待在这两天与您进一步沟通，查普拉罗宫相。”朱裴尔说道，转过身也看了一眼祖涅•弗伦奇。
  “……吉诺•阿普伦萨大师不喜欢等待，他正在请求会见阿冯凯雷王国的国王，或者任何国王的合法代表！”
  还是刚才那个从城墙崩塌方向传来的声音。
  朱裴尔侧着头，觉得那个声音有些耳熟。
  “凯尼•戈维拉德。”裘莉说道。
  “你感觉好点了？”
  “没有。”裘莉摇了摇头，回到了刚才的主题：“平时说话声音还行，声音一大就像鸭子叫，特别好认。”
  这么一说，瞎子才终于想起来那个在废墟里听到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尼雷•普培恩已经带着陛下后撤了，”祖涅•弗伦奇说，“陛下予以我临时的权限，就让我作为代表去见一见赫普勒留斯吧。你们也一起过来。”
  沉默的朱裴尔与裘莉一起跟了上去，裘莉像是恢复了一些，但瞎子并不这么认为，他与这个女孩并排走着，显得有些焦虑：这个红头发女孩不知从何时起就背负起无法承载的重担，而她却一如既往乐观地表现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赫普勒留斯……或者，吉诺•阿普伦萨，”祖涅•弗伦奇暗自想道，“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是互不留下丝毫印象的小人物，而马上，我们都会是擅长画饼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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