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浮天惊梦
作者:
傲世古奇 更新:2021-04-10 16:03 字数:2100
却说牛奚一行颠簸几日,抵达沙都,李熏执金牌引路,两人通行数道门关,终至政事殿。
沙王焦休面目苍白,隐有倦色,见牛奚已至,急忙喝令随侍备茶饮果食,自己整肃王蟒衣冠,离座王椅,走下殿阶来迎。
牛奚李熏二人躬身拜见,不久宫侍搬来桌椅吃食,告退离殿。
三把木椅围在方桌,案上珍奢聚盘,杯盏飘香,焦休先坐右位,牛奚居对位,李熏陪末位,一一坐定。
焦休似有急切,率先出言道“吾派遣李熏请来牛兄,实为无奈之举,至于激怒贵师,陷牛兄于不孝,本王不胜惶恐,万请见谅,日后当亲自登门谢罪。”
“大王不必如此。既有召令,末将自当舍家为国,以死报效。”牛奚举茶饮,于对坐礼敬。
沙王回礼,轻饮一口凉茶,感叹道“牛兄既然来此,想来已有把握,不觉使我心平,本王愿俯首待言。”
“天下之事,纷纷扰扰,群雄并起,百姓罹难。纵观十年间,州县易主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其中最盛者,便是古灵玉白长风了,不知陛下对此二人有何看法?”牛奚并不表露策略,转而言他,似有所指。
九州之势,身为一州之主,自然了熟于胸。焦休稍稍思虑,道“白长风,占白兰两州,已有三分天下,虽断臂之徒,吾素闻其才智兼备,似顾礼顾铭尤居袁海之类降臣,皆能容纳,胜我良多。古灵玉,机巧异类之辈,独占三州,虽不善政事谋划,却是德行甚高,手下谋臣良将甚多,素闻其精通剑技,不知真假。”
“大王英明,请问大王与之二人自比如何?”牛奚再问道。
焦休思付一番,面露惭色,避重就轻道“此二人皆不凭祖业成事,于此吾不能比。”
牛奚淡言道“如此,我有三策,请大王细听。一策,吾愿执枪披甲,率军与朱羽决战,胜负难料。二策,割舍部分县村,易都极南,将沙都打造成军事要地,如此可持续截断其粮水,使之不能南往,可稍解燃眉。三策,降并王。”
第三策,不过三字,焦休李熏皆是变了脸色,焦休更是隐有怒色。
李熏急忙陪笑道“牛兄说笑了,这前两策皆是金玉良言,可堪一用,第三策不过是戏言尔,沙王不必过虑。”
沙王焦休稍消怒意,心思纷乱,勉强言道“牛兄所言高见,奈何非是迫不得已,谁愿屈居人下?还请牛兄见谅。”
“大王所言甚是,是微臣孟浪,如此前两策请大王深深思虑。”牛奚不以为意,笑言道。
焦休见牛奚面色不改,暗自松气,正言道“既有战事,命你为南帅,统沙洲全境军士,凡在军制者,皆礼为上官,服从调遣。”
牛奚跪拜叩谢。
夜间,沙王寝宫焦休思虑战事,早早困倦,不觉迷梦神游。
境似真似幻,假象辨真。焦休独处幽暗,忽见光泽神彩,幻化人形,一白须老者,其身高千万丈,烟霞透体,发落成树,目射神光,口吐云泽,披玉道袍,点缀星辰。踏靴锦绣,夺辉日月。腰缠江带,水泽蔓延。
其目光横扫千万里,瞧见焦休面目,右手凌空虚合,一把擒拿住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当下焦休被巨手提起,升空漫游云端,瞬息间便横跨千百里,尽览山川美色。
焦休自幼生在南沙,最远不过去过黄州,这些景色只是曾在书上阅览,哪里能够亲见,一时痴迷。
时光不知过去多久,山河震动,日月颠倒,此境似镜像崩裂般渐渐不支离散。
耳畔雷霆炸响,却是那老者口发沉闷厚重声响“这锦绣山河,瑰丽华彩,你德行如此浅薄,哪里能支撑这大好天下。”似待再言,梦境山河连同老者皆轰然破碎。
焦休失了巨手提拿,竟从高空云间直直坠落,手足乱舞,惊叫呼救,不觉梦醒眼开,已是一身冷汗,欲待起身,四肢乏力,头痛欲裂,耳目不明,竟好似神魂受损一般。
连夜急召牛奚。
寝殿,焦休宽衣素服,一脸惨色,望见牛奚,叹道“本王日夜忧思,想那古灵玉实是不世明主,若能辅助,天下早定。吾又不忍南沙百姓受苦,故主意改变,欲用这第三策,却不想轻易受辱,牛兄可有计谋教我?”
牛兄见沙王态度变化如此之大,暗暗称奇,躬身言道“朱羽自恃才高,恐不愿见沙王殿下归降,大大折损其功劳。依末将看,可先败朱羽,再谈归降,如此可显示殿下名望,并非无奈迫降。”
“善。皆依牛兄谋划。”焦休摆摆手,言道“虽沙场无眼,万万留下情面,以待将来。”
“理当如此。”牛奚请退。
两人皆不言如何败退朱羽,好似其已是瓮中之鳖。
历七七七年12月,牛奚绕过军防突袭朱羽后方粮道,截取粮草水源不记,擒获运粮官马泽。
一时间朱羽被迫回军,水源大缺,往北败退至半沙县。
半月后,朱羽自安南再调粮草清水,重整旗鼓。
历七七七年十二月五,朱羽军与沙洲兵马会战于荒丘,乱军中,牛奚正逢朱羽,双枪交错,激战一处,二十余回,朱羽不敌,转身勒马便走。
牛奚欲迎头赶上,却见得朱羽连发三箭,回转枪头一一拨落,恐有闪失,调马回军而去。
历七七七年十二月二十,牛奚连失三城,朱羽先锋官梁曲贪功冒进,被团团围住,困守辽沙城。
历七七七年十二月三十,古灵玉正疑虑是否再添兵马攻伐沙洲之际,得和书,一时间大喜过望。
和书:三州并王请启,不甚荣幸,吾为沙洲王焦休。素闻君上德行深厚,仰慕已久,愿献州地,以表寸心。并王若有稍有垂怜,请应允某下三事。
一事,天下若定,请引黄州水至南方。
二事,天下若定,请于南沙建存储药库,以救南沙困苦。
三事,非十恶之罪,不伤我南沙诸官军士百姓。
若三事应允,某下愿割弃王袍,扫庭以待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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