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跟随着黎普吉法的步伐或行或停于九黎广场。
  一副副镌刻在墙面上的祖先事迹画面，一下子将我带回了那个时代。
  我突然发现，自己仿佛来过这里。
  面对着眼前的毎一处风景，隐隐约约，似曾熟悉。
  或许是因我是一名写作之人而太过于投入情景之中吧！
  这是九天玄女吗？
  弓手与美指着一副画像问道。
  我也被立刻吸引过去。
  是一副刻在墙面上线条式人物画。
  鲜活而又显飘逸气质的美女图。
  身材纤细修长，面部姣好，形态不凡。
  汪若溪问弓手与美，你认识她？
  弓手与美摇摇头说，我觉得她是传说中的九天玄女。
  绿柔告诉了若溪答案，弓手与美的猜测没错，确实是九天玄女。
  画像之后，出现了一篇篇关于她的文字介绍。
  那些字体线条流畅，犹如书法家篆刻出的艺术作品。
  黎普吉法再次为我们讲述了一段九天玄女与华胥娘娘的一段母女缘。
  从黎普吉法口中获知，玄女并不是华胥娘娘的亲生女儿，她是九黎集团早期领袖九天狱狶所生。
  眼前却没有其生母记录，介绍的却是她与华胥的遇见。
  文章中介绍说华胥跟随丈夫举家搬迁回到风兖部落不久，其弟凤华信诚闻风而至。
  九天玄女便是他带过来的。
  我笼统地整理了一下，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讲述那段传奇故事。
  九黎之家花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是凤鬼谷子的儿子，华婿的亲哥，凤华兴诚。
  来的还不是一个人。
  全家都来了。
  他老婆长的还可以，会做人，很难看出她这人人品不行。
  儿子比凤华信诚高一个头，江湖相，叫凤式莫劫。
  女孩，清秀，完全不像其父母，面相善良清纯，叫凤式莫邪。
  老凤这些年对儿子的恨一年比一年淡，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儿子的恨意，完全消去。
  只是对儿子的思念与日俱增，盼望着儿子能早日回到身边来。
  当凤鬼谷子看到儿子及儿子一家四口，他欣喜异常。
  凤华信诚假意虚情地跪在地上，抱头大哭。
  果然这场泪戏过于逼真感人，收买了凤鬼谷子夫妇。
  他们以为儿子成了家以后，明白了为人父母的难处，就变了。
  凤鬼谷子老泪纵横，扶托起儿子，发现儿子的手臂断了一支，想起那日女儿华胥从门踢进，一脚飞中儿子的胳膊。
  想到此，心里一阵难受。
  华胥从哥哥的举止形态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心里顿生起了防范的心理。
  她感觉到，她的哥哥嫂嫂绝不是善类。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伪装的再好，也无法掩饰的了人生俱来的本性。
  连诚心待人，厚道的风雷子也怀疑他这个小舅子没有痛改前非。
  众人皆明，惟凤老夫妇则迷。
  纵有儿子是魔鬼还是已失去人性的畜牲，对他们来说，不是那么地重要。
  重要的是，儿子能接受他们，在他们余下的有生之年，能够儿孙绕膝，家人团聚在一起。
  他们完全忘记了若干年前那场血腥场面，因赌致狂的凤华信诚因为骗取不了父母的钱去做赌资，暗中下了迷药，想毒害亲身父母。
  幸好华胥赶回来及时，腾空一脚，将欲杀害父母的哥哥手上的匕首踢落于地，救了凤老俩口子。
  自此二十多年，凤华信诚像消逝了一样，再也没有见过这人。
  这次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并不是明白了为人父母的难处，也不是深谙孝的真谛，而是打着认祖归宗的晃子，另有所图罢了！
  凤华信诚听人说，妹妹妹夫发达了，想不劳而获地诈取一定的好处。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形中迫坏了凤华信诚的好梦。
  凤华信诚的好梦之碎，缘于两个人。
  一个是他向来都不争气的儿子，一个是他未曾谋面的外孙女风里牺。
  女娲氏的出现，使他谋财之梦断然破碎。
  凤里希、风太昊、孟浪、封稀、大风、林牧修蛇几人正说笑地进了门来。
  凤式莫劫看见女娲时，眼前一亮。
  又见太昊几个人，怒火中烧。
  太昊见到，也是怒目横眉。
  倒是孟浪沉不住气，提着拳头，要上前厮打，被封豨暗自拖住，孟浪不傻，松开拳头，对着凤式莫劫吹胡子瞪眼睛。
  亚父依娘尽收眼底，放在心上不说。
  凤鬼谷子已被亲情冲昏了头脑，却将双方来介绍。
  凤式莫劫假装热情，来握太昊之手，林牧修蛇知事，上前接住，两人面带微笑，暗中角力。
  封豨、孟浪假借亲昵，一齐来夹攻凤式莫劫，凤式莫劫吃不消合众之力，笑笑抽开了手。
  败下阵来的他，还不忘吓唬人，叫封豨等人走着瞧，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风里栖见他鼠头小脑，高个儿更显得脑壳儿似红豆，言行举止高傲无理，语言粗俗毫无修养，她打心眼里就对这个表哥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
  凤式莫劫主动向他这位表妹问好，凤里希出于礼貌，礼貌性地回了一两句，区区客气，却让凤式莫劫颇为得意，认为表妹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差，有发展空间。
  一声女婴儿的哭声响起。
  华胥走进房间，不过眨眼功夫，抱出一个小女娃来。
  小娃娃已经会说话了。
  大名叫缑婉妫，乳名了了，又字女巫。
  缑婉妫一见凤华信诚几个，只往依娘怀中钻，然后伸长脑袋，凑近姆娘耳边，说，姆妈，他们是坏蛋！
  亚父风雷子又抱出一个小男婴，这小家伙看上去比了了小很多，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趴在父亲的肩膀上，依旧酣睡。
  华胥一看，埋怨丈夫不该将熟睡的儿子抱出来。
  风雷子只叫苦，说这小家伙在床上早醒了，一个人翻来覆去地玩，自己把自己抱成一团，用嘴巴**丫子。一见到我，直要抱。
  小男婴叫季杼，小号了然。
  小家伙一听到华胥的声音，立刻睁开眼，要老娘抱。
  凤里希接了去。
  不曾想，在季杼心里，姐不如母好！
  这一对小家伙并不是华胥和风雷子的亲生骨肉。
  是二人从孤儿院抱养的。
  两孩子的出生地都在东北方向。
  因那里受到了地震的破坏，不幸失去了家人。
  华胥从电视上看了纪实报导，动了恻隐之心，联系了孤儿所，领回了这两小家伙。
  领回时，出生未名，全家人一合计，俩孩子祖姓不变，并取了名。
  当若干年以后，位极人君的季杼知道这段历史，很是感慨万千！
  凤里希无意间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
  打量那女孩，约莫十五六岁，满脸畏惧生人的样子。
  凤华信诚的老婆叫纯狐式邪子。
  为人善于伪装，笑里藏刀的那种，更善于假仁假义，伸手要抱女巫，了了紧扣依娘脖子，死也不松手！风筝（女娲之妹，小名女娃，外号小风筝）与纯狐赫夜（后世中的嫦娥）正从门外你追我赶地跑进来。
  纯狐式邪子一见小纯狐赫夜便问，纯狐纪狐家的女儿怎么到这里来了。
  纯狐赫夜不搭理，吐出舌条，做鬼脸。
  风筝问姐姐，来者是谁，女娲故意说是传说中的亲舅舅回来了。
  风筝吐吐舌头，作呕吐状。
  凤鬼谷子叫小风筝认老舅，风筝忙打岔，叫不认坏人做舅舅，说完这话，与纯狐赫夜疯狂地跑上了楼去。
  依娘忙解释说孩子小不知事务！
  凤华信诚心里头装了个数。
  亚父依娘也装了个数。
  大家除了凤鬼谷子夫妇还自甘蒙在鼓里没数外，似乎都装了个数。
  吃饭间，太昊哥几个都互通了眼色，意思是他们一旦丑态毕露，立刻制伏。
  依娘忙叫女孩入座一起用餐，女孩却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
  凤华信诚一副不可一世的语气说，买来的人，不用善待。
  凤鬼谷子听了，就不高兴了。
  凤式莫劫正盘算着如何在女娲面前展现他男子汉大丈夫的一面，但苦无良策。
  听见姑母叫家奴野丫头一起就餐，顿生一计，显摆的机会终于被他又小又尖的脑袋给想到了。
  以主人的口气命令女孩去倒水。
  女孩不吭声，忙去去取。
  步伐快却慌乱。
  女娲看着心里特别难受。
  凤来由听了孙子这种语气，颇为不满，头脑猛地清醒了许多，暗自重新瞟了几眼儿媳，似乎明白了什么。
  女孩端着直冒热气的开水悚悚然向凤式莫劫移近。
  凤式莫劫嫌她动作慢了，等人靠近，一脚踢出，将那女孩踢倒在地上，茶杯里那滚烫的水也全泼在了女孩身上。
  凤式莫劫不解气，大吼，提脚就踢，太昊见机出手挡住。
  凤式莫劫见死对头太昊多管闲事，旧怨旧仇浮上心来。
  怒从心生，出拳来打，不小心引起了封豨孟浪几个恼火，一场小型恶战一触即发。
  凤式莫劫与太昊同是十三姐的人，因太昊深得十三老板和大老板的赏识而记恨。
  投到七哥门下以后，深得跛子飞的玩弄，最近一段时间，混的较为犹鱼得水。
  跟了七哥之后，没少和太昊十四个兄弟打个架。
  倘若对付一个，还行，要是全部，他绝对不是对手。
  一种从未有安全感温暖了女孩的心。
  女孩用大眼睛诧异地盯着太昊的侧面。
  满眼布满了泪花，感激之情油然升起。
  她牢牢将太昊记在了心里。
  依娘笑了。
  忙打圆场。
  亚父配合妻子，举起酒杯来敬凤华兴龙。
  凤华信诚知其意，高声喝住儿子。
  回敬妹夫，笑道，真不懂事。
  亚父说，哥，一代人管不了一代人，年轻人都气盛，我年轻时，象他们这伙大儿，三天两头和人红脸，可是，没半枝烟功夫，忘得一干二净。
  孩子总归是孩子，孩子气过了就过了。
  凤华信诚说，就是，就是。
  凤老宅心仁厚且心眼耿直，看不惯儿孙不'把女孩当人看，相当气愤，话也不多说半句，转身，拄着拐杖上楼去了。
  大家都愕然不迭。
  此时女孩已被女娲拉到了身后。
  依娘看着看着，双眼就湿了。
  怜爱心生，要以哥哥的手中将小女孩解放出来。
  向丈夫使了使眼，亚父心知肚明。
  凤华信诚见父亲不欢而去，心里还真有点忐忑不安，看了看妻子，两人以目传语。
  亚父一番客气，转入主题。
  他想收女孩为义女。
  亚父废话兜了一大圈，岂想到，话一出口，凤华信诚就应了。
  大家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凤式莫劫竟与太昊俩人红起了脸，但见俩人怒目横眉冷对，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
  太昊曾在小软尸前立下毒誓，他日必手刃凤式莫劫，替小软安魂。
  其实，要收拾此人的，不仅太昊，连一向足智多谋冷静沉着的封豨也突然间失去了理智，见到这家伙恨不能碎尸万段而后快！
  如果不是凤式莫劫，小软就不会为了救五哥而失去宝贵的生命，他们无家十四煞不会变成十三煞！
  倘若不是亚父见势头不妙，及时阻止，那天凤式莫劫必会倒下。
  凤华信诚走时，凤老没有下楼相送。
  九天玄女也被妹妹华胥留了下来。
  准确地说，是转买而进。
  次日。
  做好了早点。
  一家人都到齐了。
  惟独不见丫头。
  依娘来到丫头的房间，轻叩门面，以母亲特有的语气温柔地喊着荒尔。
  莞尔是丫头的新名，亚父风雷子起的。
  昨日凤华兴龙走后，他们就认了丫头为闺女了。
  起初莞尔怕生人，十分窘惧的样子，躲在太昊们自身后，紧抓着太昊的衣服，盯着依娘一干人。
  依娘问她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概不还口。
  太昊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直到天黑，才对女娲依娘放松了不少，亲近了些。
  这一晚，依娘陪丫头陪了大半夜。
  敲了几下门，不听莞尔应声，喊女娲取来钥匙，推门而入，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吓去了三分魂魄，莞尔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俯卧在地上，双于捧着肚子，卷缩着自身体，处于昏迷状态之中。
  华胥大喊大雷子。
  亚父慌忙将女儿托起，直奔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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