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二长老的惊喜
作者:鱼刺捞饭      更新:2021-04-09 02:12      字数:3062
  从怀中又掏出了几包药材,二长老将它们和雪晴果一样,一一放于台上后,便开始炼丹了。
  这一刻起,堂下的所有沈家子弟全都目不转睛地观察起他的每一个动作,站在最后一排的沈白也不例外,全神贯注地看着堂上的二长老。
  不过,他另有打算,并非真要学习二长老的炼丹手法,毕竟,沈家的最强炼丹师,在丹灵子的传承记忆面前,恐怕也只能算是一个笑话。
  半个时辰之后,堂前的炼丹炉突然传出了一阵香味,就看到二长老迅速出手,一手提起炉盖的同时,另一只手朝着空中一扬,一把抓住了从丹炉中跳出的二枚雪白圆润的丹药。
  看了一眼落在手中的丹药,二长老的老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旋即目光扫视堂下,开口道:“你们谁来说说,对于我这次炼丹,你们究竟有何领悟?”
  二长老等了片刻,堂下仍然一片寂静,这让他脸色再次凝重起来,沉声道:“刚才炼丹,我已经刻意将整个过程放缓了许多,怎么就没一个人能说出点门道嘛?”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脸露喜色,“沈立,看来你有所领悟,快说来听听。”
  这时,只见沈立放下刚举起的手臂,起身道:“我看刚才您老人家炼丹时,先点火控制,控火到适合的温度后再放的材料,我想炼制雪茗丹,这是关键的一步。”
  二长老摇摇头,叹道:“坐下吧。虽然没有说错,不过你并没有说到点子上。”
  “还有谁,有所领悟?”
  接着,二长老又叫起几个举手的子弟,只可惜这些人举手只是为了得到他的青睐,说来的内容完全狗屁不通。
  原来,身为沈家炼丹大师的二长老一生醉心丹道,因此并无后人,沈家年轻子弟若能得传其衣钵,无疑会有天大的好处。
  听着一个个少年起身回答,二长老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自己之所以当众炼制雪茗丹,就是因为这种灵丹的炼制要求非常高,就算自己也必须全力以赴,而且还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能够给沈家子弟展示出炼制的全部细节,希望能够从沈家子弟中挖掘出几个可造之才。
  为此,他还特意让本草堂四处收集雪晴果,直到前几天才凑足了足够的数量,这才开讲授课。
  只是没想到,自己倒是一炉成功地炼制出二枚雪茗丹,堂下的弟子却没有一个让自己觉得满意的,就连沈立也就看出个皮毛,其他人更是说的莫名其妙,明显为博取他的好感而胡言乱语,让他不仅失望,甚至有了一丝怒意。
  “如果不知道,就不要胡乱举手,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最后再问一次,到底有谁真正领悟到了什么?”
  二长老有些恼怒道,此刻,他已经不觉得这些沈家子弟中有人能给自己惊喜,说出正确的答案了。
  话音一落,堂中顿时陷入了难堪的沉默之中,二长老心中微微一叹,正打算宣布结束时,就看到最后一排,有人举起了手。
  二长老定睛一看,发现举手的是沈白,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沈白,你举手是想说什么?!”
  “二爷爷,我想自己应该是看明白了。”沈白朗声道。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哄堂大笑,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哗众取宠。
  “呵呵!简直是大言不惭!”
  “哈哈!这废物也能看明白,分明是要引起二爷爷的注意,想捞到好处嘛?”
  “嘻嘻!这小子自以为聪明,看不出二长老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嘛?到时候引发怒火,有他受得!”
  沈立倒是没有发笑,反而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厉声呵斥起来,“沈白,丹房之中,岂能胡闹?!你这样做,不仅浪费了大家的时间,而且太不尊重二爷爷了!”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没有得到二长老的青睐,所以想借此机会表现一下,来博取二长老的好感。
  面对众人的讥笑,沈白神色如常,缓缓开口道:“浪费时间?莫非是指自己刚才的表现?放心,我绝不会和你一样!”
  听到这话,沈立站了起来,怒喝道:“和我一样?!你配吗?一个从没接触过炼丹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大话?”
  沈白眉毛一挑,正想说话,耳边传来了二长老略含一丝怒意的声音:“沈白?不要逞口舌之利,你就说说到底看明白了什么?我警告你,如果你真如沈立说的那样,想要投机取巧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听课了。”
  说实话,二长老虽然觉得沈立的话有些过分,心里面倒也认为他说得没错,压根就不觉得沈白真能看出什么,反而认为他直到最后才举手发言,是耍弄心机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心中颇为不喜。
  沈白似乎没有听出二长老话中的怒意,语气平和,不紧不慢道:“二爷爷,刚才观看炼丹时,我发现炼制之前,您在桌上摆放材料,花了约莫近十息功夫,虽然我在最后面看得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大概能够猜到,这可能和炼丹有关……”
  “沈白,果然就会胡说八道,炼丹前桌上放下材料,也拿来说……”
  “刚才沈立就说过先放材料再生火,这是拾人牙慧。而且,二长老已经说了,这只是皮毛!”
  沈白一开口,堂下再次喧闹起来,那些子弟对他的发言嘲笑纷纷。
  “都给我住口!”
  这时,二长老忍不住怒喝一声,声音中用上了一丝真气,立刻压下了堂中的喧闹声。
  下一刻,所有人都惊讶地见到,他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惊喜之色,对着沈白和蔼地问道:“沈白,慢慢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其他人都给我保持安静!”
  “是!”
  沈白点头应道,随后继续说道:“沈白的确没有炼过丹,不过,我知道二爷爷功夫了得,若摆放药材无关紧要,恐怕一息之间就能完成。之所以花费了那么久摆放药材,显然这里面有所讲究。据我观察,二爷爷开火炼丹时,取材入炉的顺序和材料摆放的远近位置有关,靠自己近的材料先入炉,距离远的后入。所以我猜测,二爷爷这样做,就是想告诉我们,炼制雪茗丹时,炼化材料的顺序有着很大的讲究,很可能关系到最后的成败。”
  “好!”
  二长老笑容满面,开口赞道:“沈白,你果然深具慧眼!虽然你没有听到之前的讲解,不过你刚才所说的,正是我今天最开头说的,炼丹一道首重材料,其他人都没有领悟到,材料的炼制顺序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除了这一点,沈白还觉得刚才二爷爷炼丹还有一个重要环节。”沈白受到了夸奖,并没有得意忘形,继续不亢不卑道。
  “哦?”二长老眼中迸射出惊喜的目光,迫不及待道:“你说来听听?!”
  “我发现,刚才炼丹炉隐隐飘香之际,二爷爷已经开始有所准备,等到香气转浓的瞬间出手,开炉取丹。所以,我有所猜测,把握好开炉出丹的时机,对于成功炼制雪茗丹十分重要。”
  “哈哈哈!想不到这一点你也看出来了,你说的不错,炼制雪茗丹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和最难的一步。”
  听到这段话,二长老顿时手捋长须,哈哈大笑起来,不怪他有些失态,沈白的回答正是自己一直等待的答案,不枉他让本草堂四处收集雪晴果,又当众开炉炼丹的一番苦心。
  开心过后,他对着堂下的众人,神色严厉地讲解道:“其实,何止是雪茗丹,炼制任何丹药把握火候都是最重要的!要知道,凝丹早一分则丹药未成,晚一分则成为废丹。如果开炉早了,药液的药力尚未完全催发出来,尚未完全凝结成丹,得到就只能是药力不到一半的半成品灵丹,甚至有时仅仅只有二三分的药力,药效严重不足,造成浪费。如果开炉晚了,灵丹更可能在炉内焦化,含有极多的杂质和毒质,就直接成为了废丹,吃了的话不仅对修为没有什么帮助,反而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损害。所以说,对于炼丹来说,最后一步是最重要的,我刚才开讲时早有所说明,你们却一点都没有领悟,和沈白差的太远,应该好好和他学习一下?!”
  说到这里,二长老再次把头转向沈白,笑着问道,“最重要的火候把控,你都看出来了。不知道,对于炼制的手法,你又有几分心得?”
  “这个?沈白位置靠后,虽然悉心观摩,不过恐怕领悟不到八成?”
  沈白恭敬答道。
  他说的当然不是真话,毕竟融合了丹灵子的记忆,他在丹道上面的起点实在太高了,其实二长老浅薄的炼制手法,在他看来实在有些不入流,自己只看了一次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而且还发现了不少改进之处。
  当然了,为了避免骇世惊俗,他还是只能说自己没有完全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