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诺摁门铃，来开门的是昔山。
  大概因为练拳的缘故，少年看起来结实了些。
  他有点冷淡，没有多说什么，退开几步，把孟安诺让进来。
  叶稚茹过整生，昔正原本想要大操大办，叶稚茹没有同意，说每天在酒楼热闹够了，生日过得清静些才合她心意，最后定在家里小聚。
  孟安诺是今天唯二的非昔家人中的一个，另一个是有着很明显婴儿肥的杨茉，昔绯主编的女儿。昔娱记成功‘卖弟求荣’，把小姑娘塞给了昔山做‘学生’。
  叶稚茹手腕润净白皙，珍珠手镯带起来很出彩，她牵起孟安诺的手，婉笑着轻拍了拍：“阿姨让你破费了。”
  孟安诺说：“没有，阿姨很适合珍珠。”叶稚茹左手在她手底下，她能清晰感觉到她小指部位的残缺。
  昔正亲自操刀办了一桌“满汉全席”，席散后，昔山被赶去沙发陪昔奶奶和杨茉看电视。昔奶奶有轻度老年痴呆，给杨茉抓瓜子的频率让小姑娘有点手忙脚乱，她瞅瞅旁边视若无睹的少年，扁扁嘴，把瓜子悄悄装进口袋……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了。
  客厅另一边，昔正夫妇、孟安诺、昔绯正在牌桌上鏖战。昔绯牌技有点二百五，出牌最快，赢牌全靠运气。孟安诺打得最认真，但……师从昔绯，赢牌……也全靠运气。原本昔正打得最好，马失前蹄，临近结尾放了叶稚茹一炮，后者成了最大赢家。
  昔绯细指尖尖丢了一把黑头发卷卷在身后，怀疑地眯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昔正面不改色拿起桌上响铃的手机，步履四平八稳走去阳台接电话。
  回来的时候，昔正神情如常，却瞒不过相濡以沫多年的妻子。
  叶稚茹问：“怎么了？”
  昔正眼神安抚了一下叶稚茹：“没事，酒楼有人闹了点事，文英她们已经处理了。”文英是昔记的员工。
  开门做生意，三教九流的客都往里迎，难免会发生龃龉，听见已经处理了，桌上的人也都没有往心里去。
  杨茉来告辞：“阿姨，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昔奶奶跟在她身后，笑眯眯地招呼长手长脚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山山，送送。”
  众人跟着昔奶奶的声音看向那个少年，感觉到其中一缕目光，昔山脚动了动，站起来，没有回头，也没有招呼杨茉，径直朝门口走，婴儿肥的杨茉连忙跟上。
  昔奶奶看着门在两人身后合上，笑眯眯地回头看众人，“小姑娘性子好。”笑容要多慈祥有多慈祥，说完朝沙发走几步，又回头看看昔绯和安诺：“年轻人要结婚！”
  众人：“……”哪跟哪……
  ***
  蓝色雷凌车半个小时后从昔家小区离开。长手长脚的少年在车子加速前挡到车子前头，示意车里的人开锁，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坐进去，径自报了个俱乐部的名字，正好在孟安诺回去的路径上，招牌做得挺大，她知道。
  孟安诺没有开车，偏过头问少年：“今天还去练拳，不在家里陪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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