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既明手朝旁边的“塔”一伸。助理没反应过来：“老板？”
  “……笔！”
  “哦哦！”助理从外套内口袋掏出一支签字笔放到他手上。顾既明看看，扭头问他：“新的？”
  助理露出点浑水摸鱼的表情：“原来那支给b仔家小子拿去写字了。”
  “b仔什么时候有小子了？”
  “刚生的。”
  孟安诺：“……”
  顾既明点点头：“回头给你报销。”
  孟安诺：“……”
  顾既明在一式两份的合同最后一页分别签上名。签完竖起来给她看：“好了。”
  “……易先生……”
  顾既明拿眼瞟她。
  ……正事要紧。
  孟安诺从善如流改口：“……易生，这名字一签合同就具备法律效力了，你确定合同内容看仔细了？”
  顾既明没说话，从茶案后起来，长腿走到她这边，伸手把人拎到茶案后的位置，下巴指着茶案上的茶具：“泡茶。”
  孟安诺和他对视几秒，细细白白的指尖滑了一下额发，从茶筒里取了一个小铲子，自茶仓铲了一撮茶，倾入盖碗，注水，落盖，用小铲子推到顾既明跟前，小嫩唇启开：“最近看一个清宫戏，从皇帝……到太监都这么喝。”嗓音清糯，重音不明。
  顾既明轻嗤：“小肚鸡肠！”
  “也没指望你能泡出花。”男人自己兴致勃勃拿小茶杯分茶喝。
  孟安诺将小铲子放回原处：“易生，今天我来这里，是不是……并非偶然？”
  顾既明的助理眼皮跳了一下。
  男人滋滋有味喝茶：“孟安诺，你比看起来有意思。”
  “为什么？”
  “撩你！”
  “……”
  垮垮塌塌的男人揉了揉唇角，风流尽显：“或者说……勾引你。”
  助理没眼看自己老板卖弄皮囊的样子，撇开眼望天望地，被凉凉一道视线扫到，塔一样的身体立即站得板板正。
  孟安诺细睫静掀，看了男人几秒，捡起茶案上的签字笔，朝他竖了竖：“借用”，翻开合同，在甲方签字栏落笔签字。
  “放心，合同没有套路。拍摄前昆仑家居会按照比例支付定金，拍摄结束，剩下的钱会在合同规定时间打到你账户。至于其它的，”孟安诺分出一份合同推到他跟前：“易生，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只要不损害昆仑家居的利益，你当玩笑说，我当玩笑听，大家合作愉快。”
  ……
  “老板，这个女人是个厉害人儿啊！”“塔“一样的助理说道。茶室里已经只剩下他和老板。
  顾既明没吭声，眯缝着眼咂么品茗杯里的茶，好半天邪邪一牵唇角：“娘的，说实话还没人信了！”
  助理抱大腿：“老板，你说什么我都信。”
  “……滚！”
  ***
  从一碗茶居离开，蔺卿诚直接去了机场，与提前到机场安排起飞事宜的沈颂汇合，走绿色通道搭乘私人飞机去欧洲。
  孟安诺回到车上，看到手机上有蔺卿诚的未接来电。回拨，已经关机。
  亲戚提前来访，为图方便，刚才去便利店她只带了零钱，手机和包都留在车上。
  今天蔺卿诚会去欧洲，她知道，只是不知道去之前他和苏静林还约了茶。看看时间，男人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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