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拜蚩尤风光旖旎
作者:银河涯王      更新:2021-04-08 21:19      字数:4649
  再次走在厚土村干净宽敞的石子路上,千鹤感觉这个安静而祥和的生长了十几年的村子变得是如此的陌生,自己在卣中昏睡去的时候,二叔以传神秘术将心中很多信息都传给了自己,体味着村中的诸多秘辛,他迷惑是什么东西让诸多的矛盾完美的掩盖在这融融欢乐之下,他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再见到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时会不会横眉以对。
  千鹤还想到了《太上金锁诀》,想到了那两个潜能巨大的宝印,想到了十几年前两个恩爱的年轻人怀揣着宝印无辜惨死,想到了视自己为接班人的父亲,想到了正在冉冉上升的家族势力,千鹤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了无生趣。
  “千鹤,你的病我帮你治好了,你得帮我点忙啊!”羊长老的声音说的很大。
  千鹤心事重重故意低着头走路,听到声音抬起头时,看见父亲玄清笑着对羊长老一抱拳,说道:“长老的医术可谓是枯木逢春,咱们村子里有您坐镇,生病的越来越少,长寿的越来越多啊!看来大家背地里称您鬼见愁是再贴切不过的啦!”
  “哈哈!玄清老弟的这几句夸奖老夫可是受用的很啊!不过我得说你几句啦,孩子已经是同侪中的翘楚了,你何必再逼他这么苦修呢?咱们都是修道之人,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是再清楚不过了,哪天逼出大毛病了,我看你哭都找不准调门!”羊长老半开玩笑半责备的说。
  “我说呢这几天怎么很少见到这小子,原来是躲着修炼呢!千鹤,过来!刚才你羊爷爷的责备你是听到的,你祖大红师父也是多次告诫你的,你怎么还这么求快啊!须知无欲则刚,你这样急于求成很容易走火入魔的!”玄清看看儿子的脸色确实和以前的神采飞扬相距了十万八千里,爱子之心悠然而生,说到最后竟然摩挲了几下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的脑袋,千鹤心里一酸,差点哭了出来,想到二叔说道的话,也许自己真不该参合进他们上辈人的恩怨中。
  “咳!谢谢羊爷爷的教诲,也谢谢父亲的关爱!我也是看着这些天这么些叔伯和兄长们追捕乾天那孽种辛苦,自己又帮不了什么忙,感觉自己像头掉井里的老牛,空有力气,却翻不开身啊!”千鹤恨恨的说道。
  羊长老呵呵笑道:“好啊!我令通大哥要不是早早仙逝,看见有掌门长孙如此优秀,不知道该怎么向我臭显摆呢,那老倔头……唉,年老了就爱瞎说瞎想!千鹤啊,你的病我扎了十三针算是好了,剩点病根慢慢给你调理,大可不必担心。你是不是要报答我一下?我研究了个拔除毒疮的膏方,还缺味主药鱼坴(lu,音同路),我想让你和我的孙子徇齐劳乏一趟,一来是找药,二来也算是出去历练历练!”
  千鹤完全明白了羊长老的意思,果然树老变空,人老成精!羊长老几句话不但去掉自己一身的嫌疑,还巧妙的将自己光明正大的送出了村子,父亲向来精于计算,很想和这位能从鬼门关往回拉人的羊长老进一步加深感情,羊长老也清楚自己在村中的地位,所以这话一说基本上无有不愿意的,果然,千鹤还没说话,玄清已经认真对千鹤道:“你羊爷爷要调教你,那是看在你仙逝的爷爷的面子上,这次出去要多听多学,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好!具体怎么安排你就去找雪儿吧。”羊长老笑着一拱手,捋须而去。
  玄清和千鹤回去的路上,对千鹤身体状况问长问短,再三确定没什么后遗症的时候才又告诉他和羊长老处好关系的重要性,千鹤都很认真的答应了。
  此时的千鹤心里已经一扫刚才的颓废变得有点小兴奋,不光是能光明正大的出村了,更因为羊长老隐晦的告诉自己他已经用鬼门十三针治好了宝胜的病,虽然还有点后遗症,但是经过一段时间段的调理应该就恢复如初了。
  千鹤回家好好陪弟弟千鹏玩了一天,第三天,点金山上四人聚齐的时候日头已经过午,小强的百宝囊中塞的满满的,另外还大包小包的挂了满身,看着他满头大汗的窘样,三人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千鹤说道:“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放心!我给我爹说这事的时候,我爹还告诫我们,他说咱们几个人都是第一次正式出门,千万不要表现的好像自己身负拯救天下的重任似的,其实咱们几个就是不常出门的好奇的孩子,所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刻意做作反而引起大家怀疑,为自己招祸。”宇凡道。
  “嗯,说的好!雪儿,你去找过静娴婶子了吗?她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只让我告诉所有人,千万要保重,秘密是身外的,健康快乐是自己的!对了,她还给了我两个锦囊,红色的让我们在无路可走的时候拆开,黑色的让我们转交给乾天。这俩东西还是你留着吧,我对自己没信心!”雪儿明白自己的长处,也明白这两个锦囊的重要性,所以赶紧给了千鹤。
  千鹤接过锦囊给了小强,拍着他的肩膀,道:“咱们几个的小命就在你手里攥着喽,好好保管!见事要动脑子,切不可胡乱妄为哦!”
  “给我?”
  “给他?你疯了?”宇凡叫道。
  雪儿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千鹤的用意,笑着对宇凡道:“千鹤是对的,咱们一旦遇到什么麻烦,千鹤肯定是咱们几个的主心骨,到时候不管是掐诀念咒,还是符箓法宝,对方都会盯死了千鹤,小强小孩子家家的,引不起对方注意,多少事做不得?所以昨天篾匠爷爷将给咱们的东西直接给了小强保存就是这个道理!”
  “你不说我都忘了问了,篾匠爷爷给的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们俩女的看。”宇凡问千鹤道。
  千鹤脸一红,说道:“没什么,就是几颗救命的丸药,因为味道太好,怕你馋嘴当果子吃了,就没让你看!”
  宇凡不听千鹤胡说,掐着小强的脖颈子道:“他胡诌八扯我打不过他,你老实交代,要不揍的你拉蓝屎你信不信!”
  小强也是脸一红,说道:“真的就是几个丸药!”
  “拿给我看看!”
  “都是好药,失了药气怎么办?”
  “那就拿出来一颗!这样吧,以后真要用到丸药救命了,你们都活着,我去死好了!”宇凡说着话趁小强不注意,闪电般从小强怀里掏出一个用拳头大小的一团东西,小强赶紧去抢,宇凡怎能让他得手,一纵一跃就出去好远。
  宇凡得意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拿出那团东西展开,是张手掌大小的薄兽皮,上面用黑线草草描摹着两个一丝不挂的男女,唇齿贴合,沟股交叠甚是暧昧。虽然画地很潦草,但是特别传神,宇凡还没将画面看全,早已经吓得捂着脸飞也似的蹿到小强和千鹤跟前一阵拍打,“臭流氓!臭流氓……”一阵抽打,把两个人都打蒙了。
  雪儿见到此,想去拾起兽皮看,又害怕上面的东西真不该看,但是看到三人那红扑扑的俏脸,大体也猜到上面有什么东西了,所以干脆转过脸去了。
  千鹤见大家都尴尬的说不出来话,搜肠刮肚想到个事说道:“羊长老的孙子徇齐自己采药去了,如果他采药顺利结束的话他自会找我们的,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带着一肚子疑问和故事,乾天和宇轩跟着俏百灵他们来到了银平坝,一路上的风景也没有心思看了。
  银平坝的一切包括苗人的着装和铅大坝都有所不同,房屋更古朴高大,人的着装也更华丽细腻,装饰之物也更珍惜,这些苗人见能给他们带来快乐的臷人到来,各个喜气洋洋,但是并没有像铅大坝的人那样吵闹,依然保持着平静祥和的样子。
  大队人马穿街走巷,走了两顿饭的功夫,转过一座竹楼,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比铅大坝的广场要大一倍的场地,场地正中央有个一丈多高的大铜鼎,铜鼎四周乱糟糟的有近百桩铜柱,铜柱上还刻有花纹,场地正北有两丈高的玉台,玉台之上有五丈高的巨大铜像,铜像人身牛蹄,身披铠甲,四目六手,耳鬓如戟,头生牛角,威武凶煞。
  阿龙过来小声给两人说:“这就是战神蚩尤,等会你们要好好的拜一拜,这也是苗人的规矩,这中间的大鼎就是三苗九兽鼎,放鼎的那个小台子就是三苗的玄坛。”
  乾天和宇轩相互看了一眼,心想那老家伙说的还真对,看完以后还真有点后悔,这破地方别说人能随便来,就在刚才还看到一条狗抬腿在一桩铜柱上撒尿呢。
  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俏百灵他们一到,场四周立马号角震天,蚩尤像底下站立一个人,这人看似很随意的拍了两下手掌,可是击掌之声却传到每个人的耳朵,四下里的苗人都纷纷走进广场,俏百灵等人也被簇拥着走到东北角,乾天和宇轩心里装着玄坛,走三步退五步的一直走在后面,等大家都停下来的时候他俩正好停在了铜鼎跟前,只是有篱笆一样的铜柱挡着没法走近看,其实就算走近看也白搭,因为铜鼎表面光可鉴人,铜鼎里满满的都是五谷瓜果,没有任何信息,倒是四周的铜柱上镌刻的图文让人应接不暇。有的铜柱上刻着人身鸟头的妖怪,有的铜柱上是牛头牛身人腿的牛妖,有的是天仙一样的女人,有的干脆就镌刻着一把火,两人虽然看着奇怪,但是也不好问身边的人。
  等广场上的人真正安静了下来,蚩尤像下面的人开腔说话了,他这一张嘴说话,乾天和宇轩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人不就是散宜老妇家里见到的那个带面具的老者?
  两人暂且放下这些看不出头绪的铜柱,往前挤到靠前的位置,离近了看,才发现这人已经摘掉面具,身穿鲜红大氅,面目威慈兼有,不经意间这人往乾天这看了一眼,眼角露出了很不易觉察的笑意。
  一个头戴带鸠喙面具,身穿凤翎大氅,手持桑枝的祭司模样的人叫道:“战神祭,开始!”看此人身材高大挺拔,本以为是个壮汉,但是听声音分明就是位中年妇女。
  女祭祀话音一落,四周响起震天的牛角声,似乎九天之外的人都能被震撼到。随着牛角声响,东西两边各走出九个铜盔铜甲,手拿各种利器的一丈高的彪悍猛士,十八人每齐齐踏出一步似乎地面都开始颤抖一下,这些巨人的出现将乾天和宇轩惊得张大了嘴巴久久合不上,可是看看四周的苗人似乎见怪不怪了,更有个人小声和身边人嘀咕了一句“今年怎么找这几个侏儒一样的人出来!太过分了,这就是对蚩尤战神的大不敬!”一句话说的让两个人浮想联翩。
  这些铜甲巨人站定之后,四周响起了美妙的丝竹铜磬中吕之乐,踏着节拍,东西两行豹裙袒胸的妙龄女郎手捧鲜花蔬果蹁跹而至,看得场上的众男人恨不得脸上再多长八只眼,甚至**用上都不够用的,那上下波动的白嫩丰乳,那圆滚滚翘楚楚的肥臀,那没一丝肥肉的小蛮腰,要是能美美的摸一把,甚至是掐那么一小下,真是立马死在豹裙之下也是心甘情愿的。
  男人们还没从激动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女人们的男色饕餮盛宴立马奉上,怪不得男人们流哈喇子的时候女人们没有丝毫吃醋发狠。
  东西两边各一队赤膊壮汉扛着三牲五谷踏歌而至,壮汉只穿着桑皮短裙,肩宽胸大,腰细腿壮,腹如龟壳一块块,臀似马腚硬梆梆,若以为这样的壮汉都貌似凶神、状像恶煞那就大错特错,这些壮汉或白或黑,俱都长了张男人看见了都要做春梦的脸,见过宇轩和千鹤后,乾天总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比他俩更英俊潇洒的人了,谁知道这些壮汉稍微一颦一笑就能活活碾压眼前的宇轩五百回,所以眼前的女人们抛却了矜持,一阵慌乱,二大娘抓住了三婶子的手,四姑娘扶住了五姐姐的肩,六嫂子扯烂了七奶奶的裙,八姑姑撕烂了九姨妈的裳,迷迷糊糊噗噗通通的倒了一大片。
  也许有桑林会的前提,上面的巫师和老者并没有生气或者怪罪,巫师带着面具看不出什么,那老者宽容慈祥的看着下面,等下面乱完了,一甩大氅,转身跪倒在蚩尤像之下,朗声念起祭文,场上场下除了这些献祭的俊男美女和巨人外都跪了下去,就连那神出鬼没的大脑袋小猴也不知什么时候猴到乾天的头顶跪了下去。
  “维毛历小满,银平坝不肖,谨以牲谷花果致祭战神之灵……”
  注:
  1、鱼坴:《山海经》之《柢山》,有鱼焉,其状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鱼去下,其音如留牛,其名曰鱼坴,冬死而夏生,食之无肿疾(毒疮)。有的说是一种鱼,有的人认为它是穿山甲。
  2、中吕:又叫仲吕,由三分损益法完成。三分损益法就是将律管三等分,减少一分是损,增加一分是益,最长律管是九寸的黄钟,无射三分损一分就是中吕,长六寸六分五厘九毫一丝四忽。有些书上介绍,古代定音律是在无风无声的帐篷里,演奏乐器,看律管里的芦苇内壁薄膜烧成的灰是否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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