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论阴阳妄谈大道
作者:银河涯王      更新:2021-04-08 21:17      字数:3488
  “哦!”众人愕然,纷纷往台上看,好像谁脸上写着“师父”俩字。
  乾天看看台上,再看看台下,嬉皮笑脸的对着德厚道:“你要是问谁教的我,我就说……就说……就说是你!名师出高徒,换了两姓旁人教出的徒弟也不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藏这么严实!”
  一句话引得台下开始窃窃私语,有那脑筋糊涂的甚至若有所思地点了几下头。
  “小小年纪,油腔滑调,胡搅蛮缠!可见叫你贱种不算冤枉!对你,村里早有定论,敬神的神圣场合,岂容你这样的贱种玷污了……”德厚一改往日的尊重,疾言厉色的喝道。
  贱种两个字像长着乱刺的毒箭一样,支支扎在了乾天心脏最柔软的地方,他似乎感觉到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流血,眼前的场景一下变的暗了下来,耳朵里嗡嗡声若隐若现,手脚像浸到了冰水里,又像插进了泥沼里,让他无法自拔又站立不住,只是有个声音一直从内心里呐喊,不要倒,不能倒!不要生气,要从容,要大气,要微笑!
  乾天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脸上重新生硬地挤出一堆不自然的微笑,说道:“定论?!你们凭什么给别人下定论?谁给你们的权利给别人下定论?我为什么要听从你那所谓的狗屁定论!什么是定论?你的定论能拿出来铺在太阳下晒晒吗……”
  乾天提着一口气还要继续说,旁边猛然闪过一人,正是自己的母亲,母亲旁边还有胖二婶,一定是胖二婶把母亲找来的。
  乾天愣了一下,笑了笑,刚想张嘴说话,母亲一个耳光甩在脸上,五个紫色指印随之高高隆起,脸上火辣辣的疼。
  “孽障!跟我回家!”乾天母亲带着哭腔边说边把乾天往台下拖。
  不打这一巴掌,看着母亲众目睽睽下抛头露面,乾天也许会因为心疼母亲找个借口就坡下驴了,毕竟多年的经历已经使他的性格变的随遇而安,再加上理智也告诉他,再纠缠下去自己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也已经把德厚气的半死了,瘾也过的差不多了,可是这一巴掌过去,一下子把乾天本性中的牛脾气给甩了出来,更可怕的是顺带着把这么多年的委屈、不服、不忿都给连带出来,这时候就算母亲牵八头牛也拉不走他。
  乾天用力甩开母亲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猛的一回头,用手一指德厚,厉声道:“德厚!我问你,我若是贱种那你这外公又是什么种?我身上没有你的血?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贱种,你敢当着这些人的面把你的理由晾晾吗?你凭什么定论我的人生?你身为我的外祖父,你的慈爱在哪里?你的亲情在哪里?你的血浓于水在哪里?你身为大祭酒,你的光明正大在哪里?你的宽容心胸在哪里?你的公平公正在哪里?你的人情味又在哪里?”
  德厚,少年时被村子里的长老们称为不世出的神童,青年时为村子屡建奇功,中年接任了大祭酒的重担后威望日盛,现在更是德高望重,神一样的存在,算算也是几十年没听谁骂过自己,现在听自己的亲外孙句句都骂在自己无法回答的地方,任他心胸再宽广,也早已被气紫了脸,胡子都抖了起来。
  德厚身边的羊长老一向足智多谋,眼看场面已经无法收拾,暗暗向台下的四位村长使了眼色,四位村长是何等聪明,向自己本村的人比画两下,各村的人都认识自己村子里的暗号,见村长发号施令让迅速离场,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离场,可是这个场面实在是千年难见,好多人站起来没挪几步就又停在那不动了。
  乾天看见村长们要招呼大家走,冷笑一声道:“哼!把大家都支开,这是要杀我灭口啊!口口声声要光明正大,一个个满脸的慈悲圣洁,哈哈哈!装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怕求神的时候被雷劈碎喽……娘!你别拽我……事情已然如此,是能躲的了还是能当没发生?”
  “你连亲外公都不认,别叫我娘!跟我走!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回去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其实……其实你外公也有很多无奈啊!他也是用心良苦……”没说完,乾天的母亲又止不住的呜咽起来。
  台下心软的女人们早已经流下了泪水,其他人有的被感染的悲悲切切,有的人看着这些婆婆妈妈的早已经不耐烦了,还有少数的人开始咒骂起来,口口声说的都是没用的大道理,每顶大帽子都能压死人。
  乾天拧着脖子道:“他的心?!那倒是又凉又苦……比冰还凉,比黄连还苦啊!事情就是这个事情……德厚,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杀就杀吧,杀之前有些话你该说的就说吧,别再藏着掖着啦!”乾天抬着被母亲抽紫的脸,满眼不屑地对视着德厚。
  德厚狂怒已极,理智让他进退两难。
  德厚身边的羊长老和猪长老向牛长老和马长老点头示意了一下,身影一模糊,瞬间闪身出现在乾天身边。乾天母亲看到两位长老闪到跟前了,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一时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是本能的挡在乾天跟前。
  猪长老是个又瘦又小的白胡子老头,整天跟个老小孩一样见谁都能开几句玩笑,所以村里的这些大人物里他是最受众人欢迎的。猪长老像个亲近的长辈一样,笑呵呵地拍了一下乾天的头,道:“混小子,拧着个脖子把头抬这么老高,你以为这是粪耙子头儿啊?别拧啦,再拧就成歪脖子了,长大找不到俊媳妇喽!能有什么事,有的话也左不过是些家事,家事回家说去。”
  “这大热的天,您老两位看看哪棵树的荫凉大就歇着去吧!少来这一套说辞,这要是家事的话,那德厚这十六年对我就是假公济私!他凭什么用他手中的权力迫害家人?咱说话得拍着良心讲着理,打破碟子说碟子,打破碗说碗,我有何罪这样对我!别以为手里有点权力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就六亲不认!还是自己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吧!”乾天拨开猪长老的手,既然撕破脸了,那就要说个痛快。
  羊长老一直比较深沉从容,开口说道:“你是大祭酒的外孙,同时也是村里的一份子,很多事本来就很难分清啊!孩子,还是回家再说吧!”
  “我们家院子小,装不下这么多看客,还是在这摆弄清楚吧,我们家到底怎么了?做了什么事叫你们见了我跟见鬼一样?公也好,私也好,你们给我扯这么久没用的,句句推诿,字字搅和,怎么就没一句是想把事情理清楚,是不是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也是五个长老里最神秘的马长老轻轻地对德厚说了一句什么,已经被气得愣神的德厚眼里立马寒光大盛,此时德厚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复杂的不可琢磨了。
  马长老向羊长老示意把又哭又拉扯的乾天母亲拉一边去!羊长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马长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回头把乾天母亲扶在了一边,说是一边也就是一两步的距离。
  马长老清了清嗓子,场上场下立马安静下来,“乾天!你既然说刚才看了斗法,说说你的感受吧!”
  这一句话使所有人都为之一楞,好大一会,场下“轰”的议论起来,都在说这是哪跟哪啊,头上一脚地上一脚!更奇怪的是,这时候,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乾天母亲听了马长老的话,突然像只受伤的母狼一样,挣扎着往乾天这边挣,无奈有羊长老强有力的阻挡着。
  乾天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马长老,又看了看众人,走到母亲跟前单膝跪下,平静而温和的说道:“娘!看您刚才的反应,似乎多年前有过类似的场面!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早告诉我也不会到这步田地……”
  不等乾天说完,母亲发狠说道:“瞒到所有知道的人都死了!瞒到我死了,最好也瞒到你死了!都死了,一了百了!”
  “娘!可能吗?就算你们瞒的住,可是我和我的子子孙孙都被人叫贱种,他们何罪之有要背负这样的骂名?娘啊!您别生气啦,放心吧!不要怕事情!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看娘您一个人持家辛苦,一心想帮您砍柴,每次拿起砍刀劈柴,都能把您吓个半死,后来干脆把斧头藏了起来,可是后来呢?这么多年劈了无数次的柴,不也没什么事嘛!所以,您就放心吧,不要怕事情,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乾天见娘除了无声的哭泣已不再阻拦自己,给娘擦了擦眼泪,起身面对马长老说道:“虽然不知道你老小子葫芦里装了什么毒药,但是我接你的招,让你台下的徒子徒孙们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常言说,树有根,水有源,你既然这样问了,我就回答你,最好你们别耍什么花招,否则除非你们弄死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就连你们屁股后面那黑脸神也救不了你。”乾天对位高权重的马长老用上了辱骂的词,台下的人都被惊呆了,马长老的徒子徒孙们个个眼冒怒火,恨不得将乾天生吞活剥了,马长老却不为所动,微笑着摆手让自己的人息怒静坐。
  乾天环顾四周,继续说道:“今天上台的这些兄弟们,年龄比往届参赛者更小,手段却比他们更高,身上的灵气儿就更不必说了,更难得的是懂得在基本功上发散思维,大胆创新,积极尝试,不断激发自己潜能,前途不可限量!”说到这,乾天停住看着马长老。
  马长老脸上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微笑,点头道:“好!不错!眼光不错!还有呢?还有何高见?”
  乾天对马长老不屑一顾,道,“从刚才各位看客的表现就能看出刚才几位兄弟的身手有多精彩,就连你们这些所谓的祭酒、长老和村长们都也已经喜形于色。确实,上场五人都表现出了不世出的强大潜力……可是!我以为这不是什么好事!也许,你们即将大难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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