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雅念把事情都来龙去脉跟年小唯说了一遍，不过倒也隐去了其中关于严贺的事情，只说莫朗疏坚持询问她若他做了不好的事，她会如何。阮雅念的面上露出十分疑惑不解的表情。
  “小唯，我不懂，为什么莫叔会那么说呢？”
  阮雅念紧紧的抓住年小唯的手：“我不相信莫叔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不是那样的人。”
  年小唯简直哭笑不得。
  “你啊，有时候脑袋灵光，转的比谁都快。可有时候吧，是真的智商欠费。”
  年小唯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脑壳，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问你，如果真正的莫先生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呢？小雅，我一早就告诉过你，莫先生绝对不是莫言轻。他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更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你一脚踩在他的地盘上，现在身上盖了他的戳，在别人看来是忌惮，却也是威胁。”
  “可我不怕。”阮雅念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要莫叔喜欢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是，只要莫先生喜欢你，你是什么都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可是，你能保证他会一直这么喜欢你吗？”年小唯的问题一针见血。“你今天为什么恐慌，又为什么担忧？不就是担心莫先生讨厌你，不喜欢你了吗？小雅，以莫先生的地位，他喜欢你时，可以把你捧到天上去。不喜欢你的时候，同样也可以将你踩在泥里。你根本无法反抗。”
  然后，阮雅念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沉默了。
  “不是我扯你后腿，而是我希望你能明白。小雅，莫先生绝不像是你看到的那样善良。或许他这个人不坏，可是他的手段和城府却让人胆寒。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世人那么忌惮他？”年小唯叹着气：“你现在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只能看见他的好。就像你刚才说的。或许某一件事不是莫先生吩咐人去做的，可是，如果他不想让事情发展成那个样子，也一定能够有手段阻止，毕竟在这里，他可是能手眼通天的人。”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为什么？所以，就算不是他吩咐的，也是他默许的，任由事态继续发展的。他不一定是刽子手，也不一定是那个递刀的人，可他一定就是那个从最开始就在旁边看着，目睹前因后果的人。有时候冷眼旁观比身在局中，更让人觉得可怕。如果是这样，小雅，你还觉得莫先生他是个善良的人吗？”
  年小唯的话说的十分诛心。
  这是阮雅念同样想到，可一直都下意识没有去认真面对的问题。
  莫朗疏在她面前的模样，和在别人面前是完全不同的。以至于时至今日，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那种冷酷到令人发颤的表情。在她看来，莫朗疏虽然不苟言笑，可是却足够温柔。绝不是外人所说的冷面阎罗。
  可她这话若说出去，大概多的是人不服气吧。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阮雅念终于出声。“可是不管怎样，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那如果有一天，你亲眼看到了莫先生的冷酷呢？”年小唯凝视她。“还不明白吗？小雅。旁观者清。其实莫先生之所以会生气，我想，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大概也担忧吧。他也怕在你心里的形象太好，一旦哪一天你看到那个外人眼中的他时，他在你心里的形象会全然崩塌。”
  “竟然……是因为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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