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走吗？”
  终于还是失望，桑叶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石门后面居然就是这么样一个地方，这里甚至都还不如阴人界。
  至少阴人界还大很多，也都是一个世界，不像这里，就是一个院子，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吹过来的风。
  “走吧！”
  没有人说什么，这里不是外面的世界，足够打击到他们了，郭果老人仿佛顷刻间老了好几岁。
  三个老人，只有他还在，万会长已经不见了，十有八九是离开了，更大的可能是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吴振华和吴国雄很久都没有看到了，只知道他们的眼睛变异了，在医院里面，但是当他们出来去医院的时候。
  已经没有看到人了，也许走了，或者是死了！郭果突然间，感觉有点孤单，一直以来，自己以替身出现。
  又以假死隐世，没有想到最后活着的人居然就是自己了，何等讽刺，何等的凄凉，这一生有什么意义。
  ……
  “走了！”
  秦方有停在后面了，桑叶感觉有点奇怪，秦方最近很奇怪，和以前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了。
  一点都不主动，甚至时不时的还出神，都不知道他想的什么，这还是那个秦方，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了。
  “嗯！”
  秦方嗯了一声，走之前再次回头看看这个院子，这里是自己归宿吗？家里的两具骨架是这里出来的吗？
  自己会是第五具骨架吗？秦方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当看到这具骨架后，他就有了这个想法。
  一行人再次回到隧道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消失，隧道还在，但是却有点不一样了，看起来像被血液浸泡过一般。
  整个人隧道无死角的都变的血红一片，回去的路上，血色的雾气弥漫，和外面的灰色雾气不同。
  血色的雾气，有股强烈的血腥味，十分浓厚，呼吸一口，肺叶子都像是要被刺穿一般，十分难受。
  不少人没有反应过来，吸了一口，就地开始大声咳嗽，接着吐出鲜血，血色雾气有问题，不能进去。
  “走这边！”
  一直走在最后的秦方带头朝着后面走，隧道壁里面的人影都不见了，难道变成了这对血雾了不成。
  外面的灰色雾气是进不来的，秦方很清楚，隧道里面的雾气，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隧道壁藜麦的影子化成。
  “这是去阴人界的！”
  郭果老人快步走上来，脸憋的通红，头发也通红，他刚刚想憋气过去，谁知道没有走进去一米。
  自己就首先受不了，血色雾气似乎有从身体里吸收氧气的能力一般，他憋的气，一到里面瞬间就没了。
  快到他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好在进去的时间不长，距离也不长，他还是惊险的从里面出来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
  秦方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郭果，从血色雾气的距离来看，足足有两百米之长，憋气多的去吗？
  很值得怀疑，也许有人能欧过去，但是这个有人不包括面前的郭果，即使他是藏人都没有用。
  血色雾气不是人类，藏人的功能对这些死东西没有效果，它们也不需要看见什么，它们是在杀死一切。
  藏人还是人，他还有身体存在，一样会比杀死，谁来都一样，被秦方这么一问，郭果立即无话可说了。
  ……
  门还是那个门，还是关着的门，上次也来过，这次来到这里到也不显得陌生，一切准备就绪。
  “里面就是阴人界，我们到时候要怎么出去！”
  郭果临到开门的时候，突然问秦方，阴人界的阴气，对人的身体有强烈的伤害，他一个老人。
  挨不了多长时间，在里面多呆上一分钟，他就要少很多寿命，毕竟阴人和和很多的奇人不一样、
  “你确定后面就是阴人界？”
  “难道不是？”
  郭果很不服气，不过当再看到秦方的脸上诡异的笑容的时候，他的不服气，瞬间就有点底气不足了。
  秦方会算的，他忘记了这一点，也许后面真的就不是阴人界了，如果不是阴人界的话，会是哪里？
  “开了！”
  “嗯！”
  这次没有人说什么了，秦方试着推了一下，很轻松的推开一条缝，拳头大小的缝隙里面，射进来一道刺目的光芒。
  真的不是阴人界！郭果震惊的看着秦方，早知道上次就多试验一次就好了，刺眼的光芒，有点温热。
  是太阳光吗？如果是太阳光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了，他们已经出去了，后面就是外卖的世界了。
  突然心里居然有点小激动了，郭果这么大年纪了，如果不是在意自己身份，他都差点要跳起来。
  来的如此不经意，如此的风轻云淡，来的如此的猝不及防，来的如此惊喜连连，郭果很开心。
  脸凑到光芒边上，干燥，温热，很快就变得的滚烫，是太阳的味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到了吗？
  “这……”
  郭芬想问，桑叶也想问，但是两人的话，还没有开口，秦方已经把门全部推开，一个刺目的世界出现在他们面前。
  光线充足到可以肆意的挥霍，一切都清晰的无与伦比，没有雾气的阻挡，远处的青色的山峰，一览无余。
  干净的世界，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顺着三十三号公路看过去，一个崭新的城市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面，
  一切都是新的，道路是新的，高楼是新的，几乎在眼睛里出现的一切东西偶是新的，过去的路上没有车。
  “这里就是外面的世界！”
  桑叶和郭芬两人激动的抱在一起，第一次见到和z市完全不一样的城市，这让她们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官体验。
  空气有点干燥，但是很好，至少干净，至少不那么阴沉，空气很干净，并没有意料中的雾气。
  “我们出来了！”
  郭果终于没有忍住，跳了起来，一个老人比小孩子看起来都还要激动，外面的世界，他终于也来了。
  果然不一样，果然坚持没有错！
  滋滋，突然秦方带着的收音机响了。
  “喂喂！你真的过来了！”
  沙星的声音从里面立即传了出来，好像她已经看到了秦方在哪里了。
  “你看到了？”
  “当然！”
  沙星很惊讶，同时又有点感动，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但是人过来了，她还是有点感动！
  看到秦方用收音机和人通话，所有人都呆了，收音机什么时候有这个功能了，就是通话用手机不是更好。
  “是沙星！”
  桑叶听的出来这个声音，女人比较敏感，尤其是对女人的声音更是如此，郭芬也同样听出来了。
  “额！她早就过来了，还有你们认识的熟人也在这里！”
  秦方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处下水道的盖板突然被推开，从里面爬出一个人来，一个男人。
  “这……”
  郭果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郭芬和桑叶也惊呆了，白脸秦方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来报仇的吧！
  “呵呵……”
  白脸秦方视线在秦方身上停留了一下后，转到其他人身上，嘴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呵呵，“你们啊！”
  “现在我想杀你们都没有理由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郭果更是拍着心脏，大呼运气好，现在要杀他，他真的没有地方去跑，这里不是z市。
  “跟我来吧！”
  ……
  下水道最大的枢纽位置里面，郭果见到了熟人，吴振华父子二人都在，甚至连吴娟都在这里。
  他们都没有事，那就是说白脸秦方真的放下了要杀他们的想法了，看到这三人过的还不错，。
  郭果也安心了不少，凑过去才发现，吴振华一家人眼睛在这里后，反而好了，和正常人一样，
  眼睛还是那个样子，身体也还是那个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精神有点萎靡，似乎提不起尽头。
  “你也来了！”
  吴振华打招呼也只是抬一下眼皮，抬完后，马上又垂下，看起来像是随时要睡觉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和以前的他，简直是天和地的差别，郭果很郁闷，几次想问，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两人简单的交楼了一下。
  吴娟那边也差不多，同样没有精神，死去沉沉的坐在地上，看起来随时可能睡过去！为什么住到上面去。
  “上面太热了！我们受不了！”
  沙星走下来，听到桑叶的问话，淡淡的回应，同时人已经走到秦方身边，“不是告诉你不要来吗？”
  “可是还是来了！你们要早点回去才行！”
  秦方刮了一下沙星的鼻子，他和沙月在这里，和其他人不一样，两人只有灵魂在这里，不回去的话。
  两人也挨不了多久，两人会比所有人都死的快，元元村是秦方带她们过去的，他要对这两人负责。
  “回不去了！”
  沙月从后面走上来，凑到秦方的身边低声说道，“这里也是一个世界，和z市一样，可以进来，但是出不去!”
  “我知道！”
  秦方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两人到她们自己的房间里面，人是出不去，但是灵魂可以出去。
  万会长的灵魂就出去了，沙星姐妹花忘记了，秦方可没有忘记，实体是出不去，但是灵魂例外。
  “你来这里，打算干什么？”
  秦方走出沙星和沙月的房间的时候，刚好碰到白脸秦方在走廊等自己，似乎等了很久，地上多了一圈的涂鸦。
  他什么时候喜欢涂鸦了，秦方笑了笑，抬起头看着白脸秦方，“看看，上次被我骗到里面的人，是不是过的不好！”
  “然后呢？”白脸秦方脸上的肉抖了一下，有点意外，实际上他也算是被秦方骗进来的人之一。
  “然后，就想要把她们送回去，他们的身体还在外面，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秦方又看了下房间。
  “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
  白脸秦方走在前面，秦方跟着在后面，两人一直到这栋楼的三十三层，临窗户的大厅里面。
  两人一人一把椅子，靠着窗户坐着，白脸秦方定定的看着秦方，“你似乎知道了很多东西了！”
  “比如呢？”秦方问。
  “一些记忆，一些事实，还有一些过去！”白脸秦方表情有点复杂，脸上有点嫉妒，同时也有点羡慕。
  秦房没有出声，白脸秦方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羡慕你比我过的好！”
  “你可以永远活下去，而同样是你的我，却只能化成骨头架子，成为你房间里的无聊的装饰品！”
  “是吗？”秦方不意外，在石门后面的时候，他就想过了这个问题，那个院子里的骨头架子就是证明。
  “当然是！”白脸秦方苦笑一声，“你进去了吧！”
  “嗯！”秦方知道他说的进去的是哪里，他进去了，当年白脸秦方也要进去，但是没有成功，
  后面差一点成功过了，却被郭果他们给破坏掉了机会，他一生都没有成功，秦方突然有点可怜白脸秦方。
  悲剧有很多种，白脸秦方也就是悲剧之一，当然他也会成功，放弃这个目标的话，其他方面他已经成功了。
  “我就是绿叶啊！”白脸秦方到了这边后，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才是绿叶，成为花朵的人是秦方，
  而不是自己，有空眼的才是成为花朵的那一个，其他的无论多么出色，他最终都只能成为绿叶。
  他想通了，在秦方没有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想通了，就在刚刚进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聪明的顿悟往往都很可怕，白脸秦方就是，当他明白过来了后，他也没有心思去杀人了，一个人安静在这里等待死亡。
  他知道能够出去的人不会是他自己了，期间他也想过自杀，但是并没有成功，到了这里后。
  所有奇人的能力都不能用了，全部都变成了的普通人，藏人，隐人，影人在这里都是普通人。
  这里是一个只有蛇面人的主宰世界，普通人打不过的蛇面人，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躲着。
  “也许吧！”
  秦方没有说死，不过这样的话，也就是一句废话，到了白脸秦方这个程度的聪明人，这样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他比谁都清楚。
  “羡慕你！”
  在离开的时候，白脸秦方说了一句心里话，然后安静的离开了，看的出来他很累，从刚刚起很累。
  走路出去几乎都是拖着脚出去的，拖着脚走的脚步声，仿佛一首哀乐在不断响起，在整栋楼里面、
  “他怎么了？”
  沙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白脸秦方这个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前虽然也不怎么开心。
  但是和这次比，他的不开心显然多的多，不开心到了极点，也是差点就要崩溃了，发生了什么？
  只是因为秦方也来了的原因吗？还是别的原因，白脸秦方似乎一直在等着秦方，但是现在看来，等着秦方来了，他反而更加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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