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郁狐疑地瞪着他：“你的第九条尾巴呢？！还有你现在真的没事？墨羽说看到你吐血了。”
  “你想要让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蔺墨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嘴角含着笑意。
  晏清郁瞬间就觉得压迫感十足，不过他也不慌，依旧瞅着蔺墨怀：“按顺序回答。”
  蔺墨怀叹了口气：“这个……说来话长。”
  晏清郁道：“你可以长话短说。”
  蔺墨怀：“……”
  以为能拖延一下，没想到晏清郁这么咄咄逼人，蔺墨怀干脆趴在他身上，“就……之前出了一点意外，确实没了一条尾巴。”
  自从重新见到晏清郁之后，他就尽量没有在他面前显现原型，那日被那妖兽逼得迫不得已，才化了原形，没想到还是被晏清郁给看到了。
  “一点意外？”晏清郁瞪着他，九尾妖狐的九条尾巴，如同他们的命，突然断了一根，这是意外两个字就能说明的？
  知道躲不过去，蔺墨怀干脆就将事情都说了。
  当初晏清郁在天界冲进去雷劫中，他以为晏清郁魂飞魄散了，之后便过得浑浑噩噩。
  齐胤之前说的发疯确实不假，不过他没有说的是，在之前，蔺墨怀把自己关在山谷里面之前的一百年里。
  他一直都在自虐，像是不能接受晏清郁已经死了的消息，他总是不断重复地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然后陷入崩溃。
  之后他就会自残，自残不够，有时候还要去山谷跟那些避世的妖兽打一架，那些妖兽都是一方霸主，遇到他这么个疯子开头还跟他打，后面见到他都躲。
  尾巴就是当时搞掉的，他现在回忆起当时也记不太清了，那段时间过得浑浑噩噩的，也分不清现实跟幻境，他给自己设了个幻境把自己困在其中。
  有时候幻境破灭就要发疯，这些他自己都清醒地知道，却也没有办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杀了蛊蛇之后看到晏清郁吐血昏迷的时候，他瞬间就有种幻境又破碎的感觉，内伤跟心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若不是当时齐胤拉着他拼命证明晏清郁还活着，只怕他现在又要疯一次了。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又抱紧了怀里的人，现在这个人还活生生的在这里怀里，没有丢，也没有消失……
  晏清郁沉默地听着他把话说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五味交杂的，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伸手回抱了蔺墨怀，只觉心疼：“你这个……傻子。”
  “哪里傻了？”他能主动，蔺墨怀自然高兴：“怎么这个表情，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
  晏清郁气得想打他，最后还是没舍得下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蔺墨怀也学着他，伸手在他消瘦了许多的脸上蹭了蹭：“倒是你，不是让他们好好照看着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晏清郁压根不信他的话，蔺墨怀闭关了这半个月，他才不信他的伤已经好了。
  他伸手去扯他的腰带，想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看看，感觉到身上摸来摸去的手，蔺墨怀赶紧拉住他的手：“别乱动，我自制力不行，你知道的。”
  晏清郁：“……”他方才为什么会以为这个人可怜兮兮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蔺墨怀看到他低着头，正想要问他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就看到晏清郁突然抬头，眼睛坚定。
  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的人就扑了过来，接着唇上一软，他都没回味过来，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蔺墨怀嘶了一声，也没有反抗，反而伸手揽住他的腰扶着他，免得他不小心掉出床去。
  晏清郁跟泄愤似的，把他嘴角都咬出血来了，不过咬一半就被蔺墨怀为主，按在床上。
  一吻毕，蔺墨怀还有些不过瘾，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才一阵子不见，你怎么就学妖兽咬人了？”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晏清郁瞪了他一眼。
  蔺墨怀抱着他不撒手，还想要再请，就被晏清郁按住。
  晏清郁直直地看着他，蔺墨怀被他这目光看得浑身都燥了起来，“怎么这么看我？”
  “之前说过的话，还记得吗？”晏清郁看着他，“本来上次你回来就想说的，只是那时候中了毒，不想让你有太多的念想。”
  蔺墨怀听到他说这种话，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你想说什么……”
  晏清郁一用力，翻身重新将他压回自己身下，他低头看着蔺墨怀，轻轻地在他嘴角的伤口亲了亲：“你上次不是说，这次的事情之后，我们就去游历人间吗？”
  嘴角感觉到温温软软的触感，蔺墨怀感觉自己心跳都加速了，他伸手圈住怀里的人，眼睛一下子都亮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懂？”晏清郁低头看他：“那就算了。”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就被蔺墨怀给拉了回去，蔺墨怀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不能算了！”
  他将人重新拉了回来，紧紧抓着他不放，心跳声仿佛要破开胸膛一般：“你说清楚点。”
  晏清郁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蔺墨怀说着这样的话，依旧紧紧扣着他不放：“你方才……”
  晏清郁看着他，蔺墨怀的紧张十分的明显，这人还需要自己说得那么明白？
  他有些好笑，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要怎么清楚？嗯……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蔺墨怀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听了，他有些不真实，总有一种自己还在幻觉中的感觉：“你……”
  他想了想，脸色微变：“你不用因为以前那些事情，就对我怀有同情，说这些……”
  “你这么想？那我同情的人有些多，可以都收了。”晏清郁道。
  “不许！”蔺墨怀立即将他环紧了几分：“就是是同情，也只能同情我！”
  晏清郁很想踹他一脚，最后还是忍了：“谁同情你了，你这牛皮糖，若是同情我用得着这么容忍你对我做这些事情？”
  若是旁人，就算他没能力抵抗，也不会任由对方那般对自己，也就是蔺墨怀，他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放低自己的容忍度。
  眼见蔺墨怀的眼睛越来越亮，他为了防止这人再叭叭太多，直接往前堵住他未出口的话。
  蔺墨怀加深了这个吻，将他有些苍白的唇瓣吻得殷红，他看着晏清郁的样子，浑身有些燥热，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挤过去跟他十指相扣。
  眼底的笑意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他珍视地在他手上亲了亲：“你也是我的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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