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白婕传(十七)
作者:千丧懿      更新:2021-04-06 05:39      字数:4197
  啊?生命痛苦?所以你与我论这干嘛?周文糊对我发诘,这无聊的话题——总不是因缓解气氛吧?工作才首当。
  周文糊对我说出一堆堆的定理,又说人的痛苦在于没欲望和欲望之间挣扎。抱歉,咱不是哲学系出身,这类问题——各家说法,有是欲望不达到,欲望达到而伤害等等;他简直像是摆弄,把所有观点抛出来,乱麻地缠在我的面前;他双手不断地翻来翻去,我见了蛮烦躁,听了指甲相互撞击小声响就发冷麻子。他还让出尴尬的笑容,我直怀疑这人变傻了是否?之前他说话,并非乱七八糟一堆,而是一条条分类,明晰地讲述,就像是在讲小说的大纲或设定。如今却说话不利索,像是脑袋被狠狠地重击。
  不耐烦,我就说:“什么痛苦的玩意,你只看到痛苦?太片面。”他愣了下,双手举起来合拳,而后不知往何处放似的,挺纠结;他脸上的表情,也纠结,这脸面活脱脱像是猿猴被夺食物。我说:“嘛,没什么事。你还是找你那责编,我没空。什么破事都找主编?再严重点就上报总编?”
  他站了,我坐在椅上抬头看去。这人并不低视我,用着类似藤影那目光戏谑以观;他一低头,双目躲闪,溶溶地闪亮,看来是哭了。这么敏感?家里出啥事?
  “家里出什么事?”出什么事了?我瞬即想到藤影与杨情的冲突。我直接发问,现在想来,有点不礼貌。“杨情和你吵掰了?”
  “不。”他摇了摇头,“我不知怎面对陈毕。”
  “陈毕?藤影身边人?”我没能压住声音,还是爆出来,响得怕给外人听到。
  这人诧异的目光投了过来,他又坐下来。不打算走了——也不能走,我正好想搞清楚他们的关系。刚刚接到他肩膀高度的沙发,被压住,又轻松地张开——他不想背靠沙发,用一种懒散态度说事。
  “那什么……我们的事……”
  “稀奇事?”我思考着,究竟是些什么稀奇?几次的记忆片段,芝子花之死……种种,甚多之事,烦而繁。
  “算是……你应也知道,向高毅发问了吧?女人……”
  “没有。你们的事……其实我不想搞懂……”不想搞懂,就算出了事,也还被蒙在鼓里。你不打扰他,而他早已干扰到你;类似侵犯,愉快无数次。确定不想搞懂?我怎么这样想?这样思考?好奇心,求知欲,有时如同毒药,一触摸便惨死。一个普通人背景:白婕的一生;以及受我贿赂的众多编辑,关于许多不同的人的记忆——迈一步你他妈就和高毅一样,变成呆子!“有点想,可还是算了。你们的事……只要高毅没问题就可以。”我摸了摸自己的戒指,铁热热的,应是我太激动,体温有点高。喘着气,一口一口说:“不。不用。”胃不舒服,想吐。
  “你气色不大好,让我治治。”他的味道有些重,向我冲过来;好像手里还烧着什么,那种祭祀香,好厌恶。在朦胧中,见到他把那香放入桌子上的香炉;他右手抹着我的额头,念着杨情的名字,像是祷告词。“你这玩意,死了就别缠着她。高毅没打你,你倒要作了?”
  好疼,我想叫出声——双手酸疼,腰间发麻,双腿软软;这样,我就被周文糊给扶住,被他念着。我感情被鬼附上?芝子花?高毅……莫非他还与死人勾结?来害我?“不会,不会的。”我念出声,紧接着不想说下去。突然,我的嘴巴与喉咙不受控制,发出熟悉的女人声:“真讨厌,你为何突然害我咧?明明是她要气我,怒着对我发起攻击……我不过回击而已。”
  “她不是有意的……这力量……”
  “呵……”从嗓子里缓出一长气,呼嘶呼嘶的,随即一女人的黑影从我身体飘出。“呵,呵……我要玩完,罪过还是在高毅身上。你……安慰他……却没见着我……死的样!这样不作为的人啊,不作为的人……”
  身体放松,四肢有力,头脑开始清醒。第一想的是推开周文糊……便就对他说:“有点不好,咱俩这样。”他凝视一下,就拧着目光对上那芝子花,站起来走几步。我身上残留那股祭祀香,十分重——明明方才没闻到,甚至可以说没有这味,瞬间……这香味满了整件房,异常浓郁郁;比桃花更亮,比梅花更黏,冲得想吐,丧了怡情养性的意思。
  那芝子花说道:“你莫要杀了我,否则高毅便不开心。”刺我一下,故意的,故意地来这言语。我侧着脑袋,喘着气,乜眼看。而周文糊拿出一把匕首……利刃亮对芝子花,他说:“你不被高毅所护,不过厚脸皮死缠烂打罢了。生前如此,死后复此。”芝子花却道:“你不敢对我下手……”说实话,她哪来的自信?也蛮蠢的,蠢女人……欺骗……糟糕,撑不住,真要完蛋……
  最后的印象是:芝子花被捅,周文糊身旁站着藤影……后来
  后来就没了,当我醒来,是在家中,而不是医院里——这种事发生,高毅指定不会去医院,奇妙耶,估计被当是疯子。我抓着被褥,见坐床边刷手机的高毅,说话直接,“到底……我是撞到桌角了么?”
  他看了过来,温和地一笑,说:“很厉害咧,撞得肿肿,在我的治疗下……额,还有周文糊的治愈之术,取来栀子花的花瓣涂了,马上就好……很快的。”
  这谎话,听得漏洞百出,涂栀子花?你在暗喻芝子花因我而死么?倒好咧,把芝子花死之过推到我的身上,一套极好的法子。但是,我听他很快道歉:“抱歉,不应该把这隐患……留在身边。”
  “你不爱她,是她死缠烂打,极度恶心。正好对上死亡的……咳咳”我擦了嘴,继续说:“那愧疚?以此就这样十分痛苦?吗??”但高毅摇头,把手机放下。
  “不是,这不是。我并不对这感到有点点痛,酸溜溜倒有。”
  “你好难懂耶。还是我的丈夫么?”
  “是的,永远都是。”他摸着我的戒指,温热的右手……比侵犯还更烫……火热……
  明明知道现在不是干这事的时刻,可还是猛地亲上他的嘴,双手抓住他的脸庞,结束湿吻就对他说:“好好补偿……这事……”他甚么也没说,搂住我的腰,侧着左脸。我就亲了亲左脸,解开他衣服的扣子,对他说:“你太没主动性,搞得像是我在侵犯你一样。”怎说这感觉?紧紧的填充,不似之前的半软……这家伙认真地开始主动——我挽着他的脖颈,舔他的喉结,宛若豹子食用猎物。
  不太突然,他也应早察觉我心,这次就十分配合,不论是我,还是他,二人动作如同鼓与琴声和谐,一段段升起来,又一阵阵降低。足足有了七次,我们才缓下来,心满意足。窗户外总是发出声响,芝子花也应该解决了吧?那是什么?不管……狂欢中突然内心软化,热力奔腾,冲着我的四肢、头脑;感官十分敏感,对周围状况感知更甚。仿佛有些玩意在飘荡,在满满的快乐之下,再怎么奇怪,亦会被忽略。很久,很久,时间感觉又很快,他的热力在运着……
  我摸着他的头,又顺着下来划划下巴,说:“很委屈,只能靠这样来解决了。无论什么糟糕心情,只要有一段恋情,便能将情感调到愉快积极之。咱们不像是恋情,也没恋过……”高毅抓着我的右手,小声说:“不需什么恋爱的过程,直接到达这步……”我说:“真是应了总编的话。”他挺着身子,刚起来就被我拍下去,哎哟地一叫声,笑声很快消失。他说:“这次,芝子花真死了,完全消散。”我说:“是……被我?……周文糊的说法。”高毅松开手,双臂枕自己的头,眯着眼睛看我,说:“其实……你也不一般了。”我连忙打断:“不一般?但是没有,不像你们这类人一样,无任何灵感……”高毅道:“都懂名词……周文糊跟你说了不少吧?”我回答道:“在周文糊的小说里看到过,这……类体系,真在现实世界之中?”高毅说:“你见了芝子花的鬼魂,那样子……称之为小鬼。”我说:“哇塞,怎感觉要变俗套灵异小说一类,分级别……”高毅笑道:“很俗套,分级这事,在生活中常见。”我却不想在听下去,极度困倦,他那热力冲得我还未缓好——高毅的那种‘感觉’在体内游走,不断反应。我问:“不说这话题……那什么,你能控制自己那样的受孕?达到避孕?”高毅点头,把右手举起,“我能……只要稍微练过,控制是白的,还是透明的,甚至厉害点,还可以染色。”我笑了,这简直丧心病狂,奇葩又变态,“所以你搞女人,不会让她们怀孕啊。”可高毅用狮子般严肃的声音喊:“我没……我不可能的。你怎就不信?”我沉默了,拉上被子,翻身背对他。
  他的手在被窝里搜着,攀上我的腰。“你不要总是放任自己的男人,咋就偏偏要我往外边拐?你又不喜欢,看看芝子花,我不喜她……”我说:“所以我才骂她,而不是斥责你。她种种的错,都是她的事。”高毅说:“她什么错?有恋慕之心就错?我离着远远,想着马上……”我说:“但她死了,你还把错推到自己的脑瓜上——是不是她的怨灵对你说‘你的错’之类的屁话?咋不去找杀人凶手?我觉得你蛮傻。”高毅说:“傻吧,就是笨,很笨。”接着感受他两瓣嘴唇贴着我的后脖,那周围的空气一冷——我就骂他:“你吸什么?睡觉了,谁的错?都死了,都灭了,杀人凶手被抓了,错呢?归到杀人凶手,归在泥土里。没事,明天还要上班,两天后亲密一下。就这么过了,孩子问题……”高毅说:“你不喜孩子吧?我最近观察。”我说:“等我想要,你就麻溜地来。激烈,还是温和……反正你都能控制。”高毅说:“我还蛮想你驾驭我咧。”我骂他是抖m,很快就没声,进入睡眠里。
  中午,办公室里,处理好文件。杨情走了过来,对我道歉。我吓得一脸迷茫,思了一下,才想到有可能是藤影……可他道歉过了,莫非芝子花?藤影来斥备过了吗?
  心里开始泛起酸溜溜的汁水,面前这人仿佛成了碍眼的风景。我想跑到厕所那里,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到厕所那里。有可能是那狭小的空间,耐得住俺的羞涩与变态。
  他说:“昨天晚上……你们……那什么”
  我有一瞬间被电,脱口而出:“你看到了?”
  “抱歉,本来想找高毅,结果看到……”
  这……看到热烈的场面。我很想骂街,狂喷他一脸。对他说:“你在窗外撞得应该更舒服吧?与风而合。窥马一看认作乐,奈何栏杆不能越。”
  这话说出,不给台阶啊。不给他台阶,他就更羞涩。没想到第一印象:狂傲之人,竟在我面前犯难。还以为他会壮言以作‘我当然看了,你们两个十分恩爱!’看来他还年轻,面对我就无胆子。
  见着他低头,小声念了句:“驾马在风中,二者应无疑。”
  你在说我对自己丈夫生疑?
  “哈哈,你这家伙!”我笑着告诫他:“别乱说出去,真的,别说出去。咱俩,风中相合事,水流空涸池。那水满不出来咧。”
  他又一次抱歉:“总之,我的错,我认。”
  “你认错就好。对了,你打不打得过高毅?”
  回答是他的摇头,他走了。
  而我待在这,打电话给高毅;想数落一顿,可是我骂什么?要骂应是喷杨情才对。
  电话里高毅说:“被看到了?”
  我问:“你打得过他么?”
  “行的,打得过,但不应该。这事就警告一下……偏偏在这时候来找人……什么事?等等,你告诉他,让晚上跟你到家,我跟他好好论论。”
  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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