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厕所神(七)
作者:千丧懿      更新:2021-04-06 05:39      字数:5728
  他与他的师父私交了。当时我就在场看着,两个人在床上撞击着,一齐运转能量哺着灵魂、身体。爷爷的灵魂在一旁羞羞地看着,又满满心性奋——与陈嘉共享快感。陈嘉撩起自己的红发,说:“我好不容易受大神恩惠,可以变化性别——”他的女师傅便感受着那脉动,断断续续地说:“真……厉害…呜…的确不是一般的畅快…你的爷爷正在观看…他…”没说完,就被吻了一嘴唾沫,她要死似地呻吟一发,浑身哆嗦。
  隐藏气息的我,在厕所门口站着,啧啧称奇。二人如野兽——不能说是野兽吧?丢弃道德,不能算野兽——这叫做逍遥。懂不?当然不懂啦。话说,你并非是人,也不需为背德而感到恶心,相反,还可选择自己的道路——有谁管你呢?上面的诸神?那些神灵,自己内斗不止,还管你?分了阵营,管理各自的灵魂——在灵魂上逍遥,无道德:人的文明礼仪文化等等之类,还需管得灵魂——这类他们本来不信的事物么?
  灵魂上——只是变了身体罢了。他们前身依旧是人类,死后难以摆脱人的影响。与人接触最多、更长久的灵,更受其影响深刻。这没错吧?
  那只是你的推断,事实如何?脱离人身,还以为独一无二?就算留存下来,你还能见到相同的灵,那些人与你无疑。仍旧受人的影响,拥有感情——高等之人。
  杨情猛地反驳我,搞得一团迷糊。所以面前这种背德场景——应该么?
  杨情:应该?不应该?他们不是一般人,你说应该还是不应?应!因为他们非一般人。不应,因他们仍受人的影响。
  你冒出来干嘛?不是管神职么?烦得很!
  爷爷的声音:“这……真的……不能…”
  过错在我身上,就不应怜悯人类。不应!也就不会看到这类破事了,也不会受到为陈毕和周文糊的事情烦恼。他们一旦撞见,不知会怎反应。怜悯?我怜悯?不是厌恶么?厌恶,厌恶——放他娘的屁!
  与藤影会面,就知我仍还年青——连他这类的神,都能同人和谐共存,为啥我要逃避?可见到面前这二人,以及他爷爷——真的不逃不行,难看。
  你看看,这不还受人的影响么?那你还厌恶个什么?反人类?之前还威胁咧,要让所有人拉不出屎,借此毁灭人类。好歹你也是个原始神,认真地作出抉择。
  我作出抉择?你怕不是傻了吧。抉择?体内仍有人性的神,作是否厌恶人类的选择,属于扯他娘的屁!
  还是给我点时间,让我缓缓。
  逃吧,不能看;不逃吧,觉得还是有性趣。
  你好恶心。杨情这样说完,我再问他几回,都没反应。剩下我在尴尬,尴尬地看着二人丑恶之行为。
  爷爷大叫一声:“啊!!”便被陈嘉吸回体内。不动的陈嘉,就说:“七次了。咱们调养的不错。”师傅说:“很好……还想继续呢。”陈嘉说:“天都快亮了,微光从窗帘那边透过来。”白光渐渐的随窗帘飘动,一股冷风来吹,光就扇在师傅的右脸上,窗户没关,锁不住这一缕春光。窗外一颗大梅树,此时开得正漂亮,绚丽繁杂一阵梅,伴着阳光飘进来。陈嘉感叹道:“这梅花开得蛮厉害,去年来你家,没见放得这样猛。”师傅趴在床上,抽出右手指着窗外,说:“昨天放得不好,如今仿佛开炸,估计树下石头桌、椅子也铺满。咱俩收拾好,去那边坐坐咋样?”陈嘉道:“穿好衣服,咱吃点粥,去外边的花园走走。”
  师傅住在公寓第一楼第三号房间,窗户后正是小区的花园,对着那梅树。
  我看他们穿好衣服:陈嘉穿衬衫,后套红白格子衫。师傅下身白蓝色格子裙,上身紧紧地裹着天蓝色外套。我看这对人,色彩差蛮大,估计路人能第一眼留下印象来。
  这来干嘛?当然是打算要劝劝陈嘉,不要让他到处乱来。其实,我是管不到他,也不能管。可是关系一旦扯上,便就恶心了。他在外边作恶,留下我的名号,这属于污蔑。
  趁着他们还没赶到花园,我人先在那边坐好,抽着烟,抬头看天空。
  这里梅花很多,我用手一推,便叠起来一堆。开得烂漫,怒得争艳。用右手食指随意搓一搓,带着颜色的汁水便染上指头。树灵降下来,对我恭敬说:“受您身上力量,这才富有生命力。”神力侧漏了?真侧漏。不对,我神力应该管厕所那区域,咋就到了你身上?我问道:“不对,我神力咋就出来?”树灵说:“不知,反正我能感共鸣,身上的污秽被祛除,洁净分倍。能显现形象,也是您神力所作。既然您对他们感兴趣,那我便替您监视。”祂退了下去。
  说一下树灵的形象:只有一人头,剩下就一条灵气。普通人见了,指定就被吓得不轻。
  “不好吧。我怕你被欺负。还是好好蛰伏。”
  “呀呀呀呀呀!!!大神!!”
  还没反应过来,我的脖子就被紧紧地勒住,用右手抓上去,这玩意是条手臂。看来陈嘉来了,而且还蛮热情。
  “你松开,撒开。”
  他师傅的声音传来:“这谁?大神?就让恩赐你的大神?”
  一通畅呼吸,我就挪着身子看了过去。陈嘉指着我,对他师傅喊:“就他!林懿!这神牛逼炸了。挖槽,真的牛炸。”
  林懿看过来,疑问道:“真么?”接着她走过来,对我伸出右手,发言:“不知您是哪位神?我名林懿。”
  我对她说:“管厕所之神杨情是也。”
  “噗嗤……”她笑出声:“哈哈。”
  管厕所……不怎样威风。
  这样轻浮,陈嘉见了不乐意,就上来缩在我的左边,把买来的两份瘦肉粥摆好在桌上。而后严肃地说:“……他……这位神虽然是管厕所的,可神力大!能有个神来见见,是极大的福报。”
  她很快止住了笑声,对我说:“抱歉,抱歉。请问是这个城市的厕所么?”
  我回答:“是的。”
  极快,她就被吓到跳开一边,大喊:“那你还是不是监视着……女生厕所?”
  “当然,管厕所,并非只有男厕所。”陈嘉说完,用右手扫了一堆梅花,左手撑着石桌落了座。他看住我的左脸又说:“虽只是管厕所,他可救了我。从父母的残暴之中解救我。”
  沉默一会。林懿用微妙的眼光对我一下,随之落座。拿了一份廋肉粥来,打开盖子,比梅花香更甚的粥香冲了出来,白烟被掠。林懿对我说:“没有您那份。”接着把她那份粥推给我,面前廋肉粥外边残粘着一层梅花城墙。她又说:“想必,你看了我们俩双修吧?”
  陈嘉羞耻地道:“不要说…就算是杨情厕所神尊见到,也…不要当着他面说出来。还是要有点点点羞耻心。”
  我说:“你羞耻,带着爷爷看就不羞耻?”
  陈嘉赶忙对我说:“那我……把爷爷的灵魂解放出来。”话音毕,从他身上浮出白烟,爷爷的灵在背后显现,抿着嘴唇,双手紧紧握住,他仿佛要说什么,结果因羞耻,难以把话说出来。爷爷的灵到他身边,低头一看陈嘉,便就听他说:“爷!算是我不对。也给陈嘉厕所大神尊道歉。”
  你这称号……听得我贼他妈尴尬。林懿笑看看我,而爷爷也因他话,用空洞的双眼直视我。不是我犯错,而是陈嘉本身的问题,应是这来想。可这氛围下,错的仿佛还是我!
  陈嘉说:“神呐,能否教化我?见我如此愚笨,还不收了我?”
  果然,绕来绕去,这想的就还是这回事。我到底有什么厉害?不如藤影等等大神——与酒神来比,我是打不过来;现如今大部分宗教所供奉的稍微次一些神灵,我也打不过。按照他说,我就因救他,而被尊敬,甚至被他狂热的崇拜。
  话说出来,爷爷就说:“大神,您就收下他吧。这孙子还需管,不然真的会坏掉。大神,请你教人吧。”
  德行不够,你让一个偷看别人上厕所的来管,岂不是更会坏吗?我也这样说:“管厕所的,能教出个什么样人?一齐偷看别人上厕所?”
  说完,他爷爷就发抖,浑身冒出白气,用哭的调子颤抖地说:“真不好……这孙子……”
  陈嘉打断他说:“甭怕。我听杨情厕所洁净大灵神尊的话。他要我干嘛,我就作甚,哪怕是殉道而死,落得灵魂消散的结局,也心甘情愿,从心升华。”林懿说:“都消散,还升华什么?”陈嘉说:“我可作为其他信众的榜样……我要传播杨情的大名。”
  我纠正说:“不传,这里……这座城市很难创教派,而我也无那心思。”陈嘉突然喊道:“您要在悄无声息之中,润所有人的屁屁!”我纳闷了,为啥觉你说话这么刺?我还没说,他就道歉:“抱歉,戒口。我主,宽恕我。”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瘦肉粥,说:“还请享用我的食物。”就用右手把瘦肉粥推给我,合掌尊敬,而后十指紧扣。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泪水,那样璀璨与纯洁,仿佛海边的珍珠贴着宝石原石,滑溜溜地淌下冷冷的光华。我没有多感动,反而觉得这宝石与珍珠,不如自家盐田里的那一点点盐。
  见到我有两份粥,林懿难免抱怨,说这有点浪费。而听这言语之后的陈嘉,便狠狠地一怒目,吐出那宝石上的污秽泥沙,瞬间海洋的白浪化为黑色,这两份粥蒙上嗔恨与阴毒;白烟燎燎,辱骂声也刺地跳来跳去,可惜这烟会上升终无,而他的言语却刻下比卤水还苦涩的划痕。
  “你够了。”爷爷叫着,即便爷爷犹如珍珠,可宝石早已与他失却关系;珍珠是珍珠,宝石原石又是一回事——这两结合在一起,珍珠才靓丽,而原石看来只是丑陋的。爷爷叫着:“管不了吗?这孙子,我也管不住他……”他俩不能分离;分开,哪里容易?显露一下光辉,又会被苦海所淹没。爷爷又被陈嘉收回,在体内养着。
  林懿怒骂一句:“你爷爷骂你,这死妈的懦夫,啪完了,用完了,就是否无感情?干你妈逼去,哪来的狗搞我的洞?!!”
  “安静,安静。陈嘉。”
  “是……”
  是。潮水没了;冲在上,而后落入深深的沙坑里,以为是滋润生命,其实不过冲出来点张着钳子的螃蟹,夹得紧紧——拔出来后,又难免遗悔,还想着再来一次。然而欲海冲不上来,你只能悔恨;冲上来了,灌得满满,又令那钳子夹断那柔软玩意——你们落到怨怒的田地,言语之上要沟通,但被夹住声带,近乎嘶哑的乱吠喊号。
  我看陈嘉发抖,大冬天从他的脚冻到心里。而他的师傅,却又狠狠地反攻,用烈火烧灼他的屁屁。
  “我倒是污蔑杨情咧,真他妈的恶心。”
  惨叫一声,陈嘉激立,险些摔倒我的身上。这想怒骂回去:“你……”
  我顺便拽住他的右手,抬头望着那被斜日照的脸颊,以及那飘飘的碎碎红发。温和地对他说:“坐下。”接着,为了安慰,说:“你可跟着我,不过才几天。另外,你师傅没错;你太激动,甚是敏感。”
  看了看桌上的两份粥,本来不打算食下去。推出一份瘦肉粥,对林懿说:“吃吃,我不用吃的。这点点供奉,不算多大。”
  陈嘉按住我抓他的左手,嘴里念着:“杨情,杨情。”就坐下,巴望着林懿,他想道歉吧?我能感到他心内的愧疚,实在为真。不过倒是可惜有这样的性子,想依赖着一件特别的事物,如今被找到了,打算以命奉献,奈何我不理他。
  ……这不是负心汉?
  应不是,我又不是对他耍耍……算有耍的关系,当初就是好奇,给了他一点点恩惠。
  “抱歉,师傅。我……”
  林懿还在气头上,剧烈地呼吸,“还道个屁,攀上了位小神,就狂傲起来。真的没脑子,和脑残粉一个德性。”
  “你很了解他吗?”我说,“作为他的师傅,你教他不会只是法术吧?”烟!我抽得烟热到嘴了。陈嘉一看我嘴边的烟烧到嘴唇,立即拽了下来,摁在桌子上掐灭。这一烟头,被他放进口袋内。我诧异地望他,只见是副满足神奇,嘴角微扭,想笑,但不敢。
  看见这作为的林懿,不愉快地说:“看看,什么德性?”
  陈嘉即喊道:“忠诚本性!”
  林懿道:“我对你好太多,也没见你这对我过。真他妈的恶心,我耗尽心机、精力等等,培养了你;傍上神灵,还过来骂一顿。是谁的错?我不过就说了句浪费,没必要吃,你就狂喷口水。没理的家伙。”
  “是我的错,别骂了。”陈嘉松开我的左手,离座到林懿身边。见到他来,林懿警惕地起开,伸着脖子怒怒地瞪他。“对不起……这事,是我太偏激了。”
  而林懿却说:“没一句真心,你从前就那副鬼样,吊儿郎当,错了一句认,结果还犯错。认了父母的错,说完后,还故意犯,让你老爹打你,让你老母骂你。全家怪,你甭装;你可直接逃,却长久没动静。很享受这过程吧?抖m。”陈嘉哭出来,眼泪掉落,而林懿却继续骂他:“甭装,眼泪什么,这鬼屁东西可控制,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点自己开发的小把戏,还亮出来耍个屁。”
  “是我错了……”
  我仿佛是事外人,但这事的确因我而起。难插手,这是他们的关系;我该对林懿说什么?又对陈嘉说甚?
  陈嘉是在装,内心无哭意,可他真想道歉,重归于好。
  林懿呢?看她里面,一时愤怒,而后冷静,才发现自己还是陈嘉的师傅,双修依旧。
  “你跪下,这你向她磕头道歉。”只能这么办,我离座溜到陈嘉后边。他看我也愣住,瞬即了解,要跪下来。在他双腿微微弯曲,我就摁他的肩膀,直跪在地;又用右手抓住他的后脑勺,向地面弯曲。我说:“你跟她道歉。”我抬头观林懿的神态,那一脸疑问神情。第三者介入这事来,她不接受,也得要认下来,不让就给不足我面子,同样她也丢了素质——这样想?有点问题,但大致思路甚行;第三者介入,缓和冲突。
  不知这能否适合林懿?她看不看我这神的脸?
  林懿:“我……嘛。他这死家伙……短时间我不想见到,三天后、至少三天。反正时间长,我忍不住找他来双修。就让到您家缓缓,教导一番。”
  陈嘉大声叫:“我错了!!”
  在他内心里来看,反而是更兴奋、一股股快感涌来冲去;也恨不得赶快到我这对他而言是圣地的家去,好顶礼膜拜,奉献那微薄的信力。
  “起来。”我对他叫道。
  他站起身,对林懿装出愧疚,对我表露忠诚的微笑。
  林懿走了,而他贴到我的身边,对我说:“我……那什么……快到您家里去……莫非您就住在厕所?”
  “屁咧,走了。”
  进到门口无监控的厕所里,他又说:“真是在厕所?”趁着少人,就打开第三间厕所门。我用神力搭建通道,故而门一开,见到的是便是我家玄关——他好奇地进去,我在后面关门,断了神力的联系。
  他叫着道:“好浓郁的神力!”在大厅下跪,双目热泪涌出,口中念着我的名。
  “起来。”我在玄关的墙壁上伸手,一扇门便浮现,用神力在门口开辟出小小的空间,作为他的卧室。要有床,于是有了床,要有家具、电脑,也有了家具、电脑。他看我的卧室就过来,进去看了看,惊叹道:“不止是掌管厕所的神,还是控制空间的大神。”转了两圈,他到我面前说:“刚刚瞟了下你的卧室,双人床……那……我不要这房间,想和你处在同一房间内……能不能?”
  我说:“马上把大祭司那家伙整进新的房间,你也无须太争。”
  把陈嘉安顿好后,就备好周文糊的三十平米房间——两个书架,一台电脑,一个茶几,一张稍微大点的床,两个满满的衣柜等等。
  就等周文糊回家,好好介绍这新人。
  我还有点懵,这实在太快——才一天,就入我家里,还毕恭毕敬;不明白这人的心理。变态?应该是变态。所以才对我有莫名的依赖,比任何事物更热烈、更狂信。这大鬼的转世,真不是好好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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