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贺欢颜顿了顿，似乎对他的问题感觉到了一点好笑的味道，道：“我就和奶奶一起，住在这。这劫崖下，平静美好的。山川秀美，河流清澈，我可以在这安安稳稳的生活。从此，再也不用去提心吊胆的生活在合欢苑...”
  “你走后，我想请你帮个忙。合欢苑也不可一日无主，我于你一道书信，散了这合欢苑，再大肆渲染是你千雪宗灭之我派，如此也可提高千雪宗的威望，还有你的功德，也可助你升仙....”
  女孩一字一句，平静无波，却是一心一意为他打算。
  过去，现在，将来。
  早晨：“真是所有事情被言语安排得明明白白。”
  早晨咕哝。
  季清让怔住了。
  未来，没有关于她自己的安排。
  有的，只有一句：“我同奶奶一起。”
  季清让闭眼。
  如此，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贺欢颜站起身来，双手向前探，然后坐在桌前，摸索着拿起笔和纸，研墨，提笔——
  而站在贺欢颜旁边的季清让却转身，从贺欢颜身后抱住女孩娇娇小小的身子，抬手，把她手中的笔抽掉。
  “啪嗒。”
  是笔敲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女孩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清让，你做什么？快把笔给我----”
  女孩微微挣扎着，去摸索笔。
  却不小心打翻了墨。
  季清让看在眼里，心微微疼了起来。
  他怎么放心？
  他为任何人做了那么久的师尊，他为任何人斩除了不少妖魔，为什么就不可以为自己一次？
  “等等，欢颜，你听我说好不好？”
  贺欢颜动作一顿。
  黛眉微憷。
  “现在我，季清让可以很清醒地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像你说的那么做。”
  季清让墨眸微深。
  “你什么意思？”
  贺欢颜开口。
  “欢颜，我们成亲吧。”
  季清让看着怀里的女孩，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我们成亲，以后你看不到的风景，我替你看。我不想成为天下苍生的师尊，我是你的，欢颜，在你的眼睛给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你的了……”
  言语感觉有一颗泪，慢慢地滑下她的脸庞。
  是原来贺欢颜的感情吧？
  她应该等这一句，等了十几年来。
  为什么？
  眼泪应该早就干了才对。
  言语舔舔唇，忽然用力推开了季清让：“季清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早晨惊呼：“言语你在做什么？不清醒的是你吧！男主投怀送抱你还不要？”
  言语不理大呼小叫的早晨，怔怔的坐在那里。
  “贺欢颜！你为什么那么狠？”季清让向前一步：“你连自己的眼睛都可以不要，你为什么不要我？”
  言语不说话。
  季清让忽然笑了，肆意而张扬，就像是冰雪初融，漂亮极了。
  他看着贺欢颜。
  然后轻声道：
  “欢颜，我不是仙。我是个人，我有七情六欲，你这样，算什么？”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那你有什么资格招惹一半就跑了？你这样，一点都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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