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青春第一次滑雪，等到装备齐全站在上面看着那些在下坡处滑的自在的游客，无比羡慕。
  等到张扬要带着她尝试的时候，她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腰尖叫。
  旁边有人建议张扬直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推一把就行了，这话被她听到了，气的她差点把滑雪板扔到对方脸上。
  这不是故意要她命呢吗！
  张扬没理会对方，隔着手套捏了捏辛青春的手。
  “你先慢慢蹲下来试试，这样比较安全。”他说。
  辛青春抓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蹲下去，“你别放手啊，千万别放手。”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不放。”他说。
  于是尝试了几次，她渐渐掌握了蹲在滑雪板上往下滑而滑偏的要领，只是还是不敢直起身子。
  张扬鼓励她站起来试试，有他在不会让她摔着。
  但是当她站着的时候，两条腿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抖动不停。
  “我害怕，我不要学了。”她的声音带着哭音。
  张扬无奈也不逼她了，之后租了滑雪车带着她在另一边玩儿，她也终于不用哭丧着脸了。
  玩了一场下来，辛青春觉得自己有些筋疲力竭，而且肚子也饿了，张扬带着她又去了滑雪场附近的便利店。
  辛青春喝着热奶茶，吃着盒饭，才感觉自己缓过劲儿来。
  “这里的盒饭挺好吃的。”她评价着。
  “嗯。慢点吃，够不够？”他问她。
  “够了。”她点头。
  之后两天是连续不断地雪天，雪不大，但是有些路还是有结冰。
  两人也没出门，就窝在房间里刷电影。
  等到雪过天晴，辛青春开始收拾东西在网上订车票。
  张扬把两个人要洗的衣服洗掉，烘干晾在阳台上。
  “家里有衣服，这些就不用带回去了。”他跟她说。
  “嗯。”她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搞定了，早上十点十分的车票。不用早起，还能吃个早餐。对了，我们乘公交还是坐地铁过去？”
  “打出租吧，直接到车站门口，方便。”张扬说。
  “那样车费比回去的车费还贵。”她不同意。
  “方便，也不拥挤。”
  “好吧。你要带哪些东西？”
  “我已经弄好了，装一起就行，也不用多带一个箱子。”他说着把剩余的衣架又放回去。
  晚上两个人睡得很早，不到十点就睡了。
  隔天早上辛青春醒的最早，也许是要回去，心里隐隐有些兴奋。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天还没亮。她看了一小会儿手机，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睁大眼睛看张扬。
  床头灯没有开，张扬睡得很安静。
  不像她，有时候睡觉很不规矩。
  其实在她翻身的时候张扬就已经醒了，只是眯着眼没动，由着她折腾。
  辛青春看着张扬侧着的轮廓，看着看着就有些瞌睡，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又睁开，蹑手蹑脚下床，结果碰到了放在地上的一堆书，她吸着气，碰到脚了，太疼了。
  床头灯亮了，她吓了一跳。
  “去哪儿？”张扬已经坐起来了。
  “上厕所。吵醒你了？”她说。
  “嗯。门口还放着旅行箱，小心磕到脚。”他嘱咐。
  “知道了，你睡吧。”
  她又轻轻出去了。
  张扬又躺下去，眯着眼。
  不一会儿就听到她蹬蹬跑回房间的声音。
  她刚跳上床，张扬把被子一掀，声音慵懒无比：“进来。”
  她顺着躺进去，又被他一把捞到怀里抱着。
  她一下清醒了些，挣扎了一下，他又抱紧了些，说：“别动，赶紧睡，还能睡回笼觉。”
  她不动了，被他这么抱着，困意渐渐袭来，就那么靠着他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被窝里只有她一个。她摸了摸旁边，没有余温。
  她摁开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已经八点四十多了。
  她一下子掀开被子，光着脚从床上下来，直奔外面。
  张扬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看着她一脸懵的站在门口。
  “醒了。”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她问。
  “八点的时候。”他把她推进洗手间，“洗洗吃早餐了。”
  辛青春洗了个战斗澡，很快收拾了一番，妆也没化，反正素面对着张扬早已习惯，素颜还是舒服。
  九点的时候出租车已经等在门外，真正出发却是九点十分过后。
  一路上碰上红绿灯走走停停，辛青春有些怀疑到十点的时候能不能赶到车站。
  司机心宽，一路上侃大山，辛青春头一次觉得有人比周陈还话痨。
  司机师傅信心满满地说：“放心，按点给你们送到，不会误了时间。”
  这话，辛青春深度怀疑，有些路段因为出现坍塌事故还在抢修当中，总是会出现堵车现象。
  大大小小的车挤成一片，看着都着急。
  辛青春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退掉车票重新再弄。
  这个时候车子终于有重新动了起来，剩下的路倒是不怎么堵塞，司机选了一条不怎么走车的偏路，惹得辛青春又怀疑坐了辆黑车。
  一路上弯弯绕绕，车速还快，她都快给颠晕了，张扬把她拉着朝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稳住她东倒西歪的身体，她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
  辛青春最终还是晕了，是按时按点到了，她却吐了。
  司机师傅潇洒走车走人了，辛青春把早上的早点全吐光了。
  她吐不出东西了，张扬给她灌了一口苏打水，苏打水入胃，缓解了她的不适。
  张扬一手拖着行李，一手半抱着她，挤过人群才进了车站。在售票厅的自动取票处拿了票，在十分的时候坐上车，他们是最后的乘客，座位在大巴的最前面。
  张扬安置好辛青春就坐在她旁边，把空调调节器拨弄了一下，他的羽绒服脱下来盖到她身上。
  “睡一会儿？”他问她。
  辛青春有些虚弱，点点头，晕车真是件折磨人的事儿。
  张扬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稍微有些发热，还算正常。
  他的手有些凉，但是晕车的辛青春正好需要这种冰冰凉凉的舒适感，于是拉着他的手搁到自己额头上，浑浑噩噩地说：“稍微冰一下，太难受了。”
  张扬便举着手一动不动，等到车子驶出车站，辛青春已经迷迷糊糊了，他才把手放下来。
  帮她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让她靠着自己睡着。
  大巴上了高速后，辛青春已经睡沉了，张扬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
  于是打开手机音乐，给她的耳朵里塞了一只耳塞，他也眯着眼小睡。
  两点多的时候大巴下了高速，三点的时候才真正到站。
  辛青春睡了美美的一觉，精神百倍，完全看不出她在出发前吐到不能直立行走。
  张扬也不见疲惫，毕竟陪着她睡了一路，除了中途自动醒来帮她换个睡觉的姿势，给迷糊的她喂了点水之外。
  他们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张华年那辆很红很骚包的奥迪，在外面停的那么多车当中实在太显眼了。
  张华年穿着短款的羽绒服，带着墨镜，帅气冲着他们俩挥手。
  张扬有些嫌弃地问：“你怎么来了？”
  张华年摘掉墨镜，眼下一片青黑，他瞪了张扬一眼，“好心来接你，按理来说不愿意的应该是我吧，你不愿意个什么劲儿。”
  这边对张扬横眉竖眼，对上辛青春却是一脸笑，“欢迎回来。”
  辛青春噗嗤笑出声，看着他那两大黑眼圈实在觉得有些搞笑，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您这俩黑眼圈怎么回事儿？”她笑着问。
  张华年伸手摸了一下，“作为一个医生，经常有黑眼圈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昨天做了一整天手术，到晚上又接手了一床，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差点累死到手术室，补觉补到两点才醒来。你妈说你们今天回来，她本来要接的，我闲着没事儿就过来了。”
  辛青春问了一句，张华年答了一连串，到省的她再问了。
  张扬开口：“走吧。”
  张华年放下后备箱，坐进驾驶座。
  “你就不能换个颜色？”张扬对他这红色的奥迪很是嫌弃。
  “不能，我一年到头面对着医院里的颜色，出来后总得让我自己眼睛换个颜色享受吧。”
  辛青春坐后面看他们两个人斗嘴，抿着嘴偷笑。
  张华年说了一路，四点的时候就到了辛青春家。
  周陈和豆蔻也在。
  豆蔻趴在窗户上喊：“春姐姐。”
  周陈一把把她扒拉下去，嘴里碎碎念着：“注意安全。”
  辛蓉在厨房里忙着，看着他们进来，边喊着让他们先歇一会儿，马上开饭。
  张扬把行李放在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辛青春进了房间，豆蔻跟在她屁股后面，兴高采烈。
  周陈冲着从外面进来的张华年招呼：“你赶紧的，一盘棋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慢死了。”
  张华年桃花眼一挑，“路上限速啊。”
  周陈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哼，平时开车狂得不得了，谁信！”
  张华年回：“我还是很注意安全的，再说车上有你妹妹，我要是开的快了，你们家恐怕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张扬插了句。
  张华年看了一眼数十年专门拆他台的外甥，很想踹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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