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要江山和你
作者:寒声碎本人      更新:2022-05-19 07:07      字数:2040
  太子随之明白了,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太对了,本宫怎么忘记了,桃夭夭的身份就是压倒桃家的稻草!”他眼珠一转,诡计上心,“来人,你速想办法将桃家桃夭夭的秘密透漏给皇上,就定她个蛊惑之罪,意图谋害秦王,桃国公明知其女是杀人利器,仍放任其接近秦王,接近皇家,可见其心可诛,于国不忠,不能留他,桃氏一族都必须驱逐出世,这样一来,还有谁肯资助秦王?”
  太子派人连夜向皇帝告密。
  是夜,桃夭夭夜不能寐,亟亟以待。忽地一团黑影跳进来,不由分说,兜头一件黑斗篷套她身上,夹裹起她来就跑。
  桃夭夭自他近身,已觉出他是梅仁药,如此这般急迫,事非小,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嘘,别说话。”梅仁药从没这么严肃过,脸上终于有了男人该有的阳刚的线条,激的桃夭夭也不敢说话了,如此暗夜偷偷摸摸,莫非秦王有何不妥?她不敢想下去,自己还是祸水,结果反而是她,陷在“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梅仁药带着她翻出秦王府,一路潜行,竟是要出城。桃夭夭汗都出来了,实在忍不住,颤声问,“出,出事了?”
  梅仁药摇头,“没什么大事,我的职责是带你出去,秦王吩咐的,你不要聒噪。”
  是秦王吩咐的,桃夭夭慢舒口气,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梅仁药将她塞进一辆早起运粪水的车里,护着她出了京城,换上快马,一路向南。
  “梅仁药,秦王在哪里?我们怎么离开京城了,我娘呢,桃家庄呢。”桃夭夭焦急无比。
  梅仁药一边纵马,一边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你娘被秦王秘密送往他的封地齐州了,桃家其他人也有专人护送,分散各郡县,你呢,现在也跟我去齐州。”
  桃夭夭听的脸色发白,什么样的大事要举族“逃离”京都?!她厉声道,“别说个半截话,是不是太子发了什么命令?”
  梅仁药忽地大喊一声,试图盖过纵马狂驰间带起的烈烈风声,“秦王为护佑你桃家,将你所有产业都交给皇帝充公,皇帝刚嘉奖了桃国公,可太子反手就告了密,你狐媚的身份掩藏不住了,皇帝下令驱逐桃氏一族,说你祸害秦王,你到底把秦王睡了,秦王要是早死,连我也不能原谅你!”
  桃夭夭听的冷汗岑岑,烈风吹的她鬓发狂飞,桃氏一族被驱逐,几百年前的老路子重蹈覆辙,桃家几代人的努力付之一炬,这都是她的错。
  “都是我的错!啊!”桃夭夭迎着狂风,长嘶一声,许久不出的眼泪,一滴滴砸到空中,每一粒都如冰如刀,“要是秦王因我而不济,我万死难辞其咎!不行,梅仁药,秦王在齐州,我不能去齐州,改道,改道!”
  马儿调转方向,向着齐州近郊方向奔去,只捡着旷野人迹罕至处行走。天色渐渐暗下来,旷野无垠,无声而沉寂地隐没在夜色下,偶尔,远方传来几声狼嚎,却又渐次递进,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桃夭夭心中的寒气一汩汩升腾,天黑行不得路,空气凛冽的很,二人下马步行。桃夭夭忍不住打哆嗦。
  梅仁药无奈把身上的外袍脱给她穿着,道,“你这般娇弱,怎么随秦王鞍前马后?你也不傻,他此后的路可不好走。”梅仁药露出罕见的深沉,“他要保住你,就得和皇家对抗,此次去他的封地,就怕他不会平平静静的出来了。”
  桃夭夭猛地抬头望向他。
  梅仁药瞥着她,“你想的没错,他要的是你,也是整个江山。”想了想,鼻头一拧道,“女人真是要不得的东西,要是像我梅仁药一样,喜欢男人就好了,秦王那般风采人物,却摆到在你裙裾之下,将身做儿戏。”
  一听儿戏二字,桃夭夭本能的不服,可想到自己的身子,若秦王真的短命,她愧疚难当,也难以独活,不由长叹一声,仰望天空明月,莹白的光打在她脸上,多了一番朦胧般的惆怅,“你不是搞医的么,治好我啊,护着他啊。”
  梅仁药喉头动了动,终是没说话,他在想,每次只有血腥气出来时,她的媚香才会减轻,那么也只有将她的血放干换血,或者将别人的血放干,盛在盆里,端到她面前....,这一切都不可行啊。
  寒夜漫漫,梅仁药的一声叹,将桃夭夭心中的一丝期待击个粉碎。
  天渐渐亮了,二人又继续赶路,到齐州城外的凤凰山,桃夭夭已饿的站不稳。
  此时的凤凰山,只得松林茂盛,果木尚未结青,烈烈松涛阵阵,风一过,如千军万马。桃夭夭听的起鸡皮疙瘩。临岗而立,俯瞰苍莽大地,却又生出许多沧辽之感。
  远眺过去,齐州城郭影影绰绰,他就在这千万重楼阁后,操纵天地浮沉。而她,恐怕只能委身山林,躲躲藏藏了。
  “感慨什么呢,先弄吃的吧。”梅仁药削了个松枝,做了个简易弓箭,猎到几只野鸡,招呼桃夭夭,“快来帮忙搭灶。”
  桃夭夭搬起几块石头搭在一起,又在底部挖好土坑,梅仁药将鸡用泥巴裹了,塞到洞里埋上,开始生火。
  环顾四周,松林密布而幽深,在此住个几日应能遮身。
  “山上一般都有庙宇吧,我去找找有没有,晚上太冷了,好歹有个地方住。”梅仁药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快步往山的另一面走。
  山坡松林处,只有桃夭夭一个人了,寒风袭面,她不由抱紧臂膀,警惕的望着四周,不敢稍怠。
  呜呜飒!风一过,松涛怒吼,吓了她一大跳,本能地抓起地上的树枝,如剑般横在胸前,警惕如鹰。
  丛林条条,枝丫横斜,并无人出没,她缓缓的泄一口气,跌坐在土灶旁,大眼睛里慢慢露出悲戚,如今境地,与在桃家庄,天壤之别了,她果真是祸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