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万大军压境
作者:山海仙人      更新:2021-04-05 09:01      字数:3753
  前往浙江的北斗情报人员也发回消息,浙江提督张杰率两万绿营兵由分水关进入福州城。
  潜伏在福州城内的北斗情报人员在报告中提到,靖南王耿继茂、提督马得功集结福建本地清军四万,时刻准备出征。
  漳州城内的福建总督李率泰的两万绿营兵也在蠢蠢欲动。
  由于施琅率领的清军福建水师大部反正,所以清军在福建的水师还残余两百余艘战船,但加上荷兰舰队的十二艘夹板战船以及二千六百名荷兰士兵,倒是跟大明三大舰队可以一战。
  朱钰凭借后世的记忆,让工部派人做了一个沙盘送到联合作战司令部,这个沙盘展示了福建省大概的轮廓以及重要城池、港口、河流、山川等。
  总司令周全斌召集各军军长、三大舰队司令、国防部长、北斗情报部等待大明皇帝陛下朱钰的训示。
  朱钰走到沙盘前,亲自演示。福州城上插了三根旗帜,分别写着穆里玛、耿继茂、张杰,代表着穆里玛、图海率领的一万八旗兵、靖南王耿继茂的三万名八旗汉军、以及浙江提督张杰的两万浙江绿营兵,漳州城上插着一根旗帜,上面写着李,代表福建总督李率泰的两万名绿营兵,泉州城上插着一根旗帜,上面写着马得功,旁边泉州港摆着一条福船模型,代表福建提督马得功的一万绿营兵以及福建水师剩余的二百余艘战船,福船旁边还摆着一艘夹板船的模型,代表荷兰舰队。广东潮州饶平方向插着一根旗帜写着吴六奇,代表饶平总兵吴六奇的两万广东绿营兵。这是清廷目前能在福建投入的最大兵力,大约十一万余人。
  朱钰接着在铜山插了一根旗帜写着七、代表吕簇第七军,台湾插了一根旗帜写着四、代表镇守台湾的洪磊第四军,同安城插了两根旗帜分别写着一、五、代表蓝彪第一军和黄昌第五军,海澄城插着一根旗帜写着二、代表刘云峰第二军,厦门岛上插了两根旗帜分别写着三、六、代表陈佳龙第三军和郑鸣俊第六军。厦门岛旁边海上摆着一艘福船模型上面插着一根旗帜写着一、代表洪升第一舰队,还摆着一艘大福船,代表运兵船队。金门岛靠近白洋屿方向摆着一艘福船上面写着二、代表第二舰队,金门岛正东方向摆着一艘福船上面写着三、代表第三舰队。另外,铜山处大概有三十艘战船,以便于第七军登陆作战。这是朱钰手里所有的兵力部署,大约九万三千人。
  从兵力人数上看,清军要稍微占据优势。从火力、战斗力上看,明军要强上不少,主要是陆军第一、二、三军已经七成是火枪部队,其他参战的三个军也有三成的火枪部队。
  朱钰清了清嗓子,说道:“清廷这次算是下了血本,主力从东面进攻,西面以广东绿营牵制我军,看样子是要将我军困杀在福建,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如意,下面请诸位将军讲讲御敌之策。”
  总司令周全斌首先发言道:“启禀皇上,清军善于陆战而拙于水战,海澄、同安与金厦构成犄角之势,易守难攻,清军短时间内很难攻下,臣以为,此时只要我军舰队迅速击败其水师,就可从侧翼威胁其陆路部队,取胜有道。”
  三大舰队司令摩拳擦掌、纷纷请战,一定要拿下清军水师和荷兰舰队。
  副总司令王秀奇道:“依周总司令所言,如清军以少量军队防守,集中大部进攻同安城,则驻扎在同安的第一军和第五军方压力会非常大,因为清军很有可能组织六万人以上的部队围城,而我守城部队只有两万。”
  诸将沉默不语,第一军军长蓝彪、第五军军长黄昌相继表示誓死杀敌、城在人在。
  总参谋长刘国轩说道:“臣以为消极的孤守城池,只会被动挨打,应该在清军攻城之际,派军反击,形成内外夹击之势。”
  朱钰道:“目前,就福建军情来看,敌我实力相当,但我方只有沿海弹丸之地,台湾尚未得到开发,而清军则有庞大的后方,以及远远多于我方的财力、兵力,如果此战打成持久战、消耗战,那么以后我军会非常被动。”
  “朕思之良久,决计此战关键是要以较小的伤亡代价,吃掉清军的主力作战部队。如果士兵伤亡太大,那么即使胜利了,也是惨胜,最终无力应付清军的再次进攻。最高目标是能攻下福州,继而掌控福建全省八府之地。最低目标也要把来犯清军打疼、打残,起码使之一年之内无力来犯,我们才有时间发展壮大。”
  在朱钰这个作战指导方略下,总参谋部很快制定了一个作战方案,谁也没有料想到,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六月,明军水师舰队开始修造船只,加强巡防。陆军相继在驻防地加固城池、囤积粮食弹药。同安、海澄百姓相继迁往台湾、厦门,以避开战火,但是还有大约数万人留在城池里,协助守军保卫家园。
  海澄城是早年赐姓郑成功所修筑,城高墙厚,炮台众多,紧邻大海,又位于厦门岛的西面,所以清军必先攻击位于厦门东北方向、而城防相对薄弱的同安城。同安城于伪清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被清军用大炮轰塌,后来郑成功在丙洲岛重新夯筑新城。施琅归降,海澄、同安两城完好无损的落入朱钰手中。
  丙洲岛,南北长约十二里,东西宽约四里,隔着宽约三四百米的水道与大陆隔海相望。同安城就修筑在岛的东北角,周长一千六百千米,城墙高六米,厚四米,有东南西北四座城门。
  同安守卫部队以第一军军长蓝彪为主将,黄昌为副。蓝彪、黄昌一到任,朱钰就亲自视察同安城防,先是命人围着西北、西南方向城墙挖了半圈宽达二十米、深约三米的护城河,将挖出的泥土运到同安城的东北和东南方大约三百米的距离处,并从岛外运来大量石块和墙砖,用以修筑两座棱堡,这两座棱堡位于同安城的后方,与同安城构成品字形。这样清军登岛后,如果首先攻击同安城,将招致同安城后两座棱堡的攻击,如果要先攻打其中一座棱堡,都要受到同安城和另一座棱堡的攻击,大大加强了清军攻城的难度。
  棱堡是欧洲战争的产物,伴随着火炮、火枪的大规模使用,欧洲人设计了棱堡。中国的城池大部分是规则的四边形,即凸多边形,棱堡相反都是一些不规则的四边形,是凹多边形。这样的好处是,无论进攻棱堡的哪一边,都会使敌军受到超过两个面的火力打击。荷兰人在台湾建的热兰遮堡就是一种典型的棱堡,防御能力非常强大。
  时间紧迫,朱钰设计的棱堡不大,先是用土筑一个边长一百二十米、高三米的土台,在四个角按照同样高度堆砌四个伸出去的角,长约十五米,宽约六米,夯实后,边缘做成大约八十度斜角,用砂浆混同砖石包裹,并用砖石沿着边缘加高一米做为护墙,设置射击口。再在土台中心处,堆砌一个边长为七十米,高约三米的凹多边形土台,四个角对着下层土台的四个角,同样用砖石砂浆包裹。每层土台上面都建造简易房屋,供士兵居住,并储存大量木炭、粮食、清水、弹药。
  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棱堡基本建成,上层土台布置射程较近的火炮及弗朗机炮,下层土台布置射程远、威力大的重炮。这两个棱堡被分别命名为玄武堡和青龙堡,分别驻军一个团,布置火炮二十门,弗朗机炮六十门。
  这两个棱堡所有补给到位后,朱钰令工匠用铁皮包裹木头做了两扇大门装在朝向同安城的方向,这两个门紧紧的嵌在砖石上,像真的一样,唯一的不同是,门是打不开的,用以迷惑清军。
  随着雨季的到来,虽然清军在雨天进攻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雨天,光秃秃的城墙上,火枪兵是无法射击的。蓝彪令人制作简易的木棚,上面先用木板覆盖,蒙上一层油布,下雨天立在城墙上,火枪兵可以躲在下面开枪射击。蓝彪的这个主意很快在全军推广,朱钰令各城根据实际情况布置,同时考虑到残酷的攻防战,给各城特别是同安及青龙、玄武堡配置一定比例的长矛等冷兵器,以及令器械研制所制作的炸弹,铁制和陶制的炸弹,按照朱钰的要求,里面掺入碎铁块、铅丸等,点着引信后扔出,通过爆炸来杀伤敌人。
  紧接着朱钰在返回厦门岛前,站在城头上做了最后的战争动员。他高声说道:“大明的子民们,这里是帝国最后的防线,后面就是厦门岛,帝国的指挥中枢就在那里,清虏如果攻克同安,那就说明你们这些帝国的男儿们已经为国尽忠了,朕将在厦门本岛祭奠你们的英魂,并将为我大明帝国战至最后一刻!”
  锵地一声,朱钰拔出御刀,高呼:“大明万岁!血战到底!”
  城下众将士亦拔出战刀,高呼:“皇上万岁!大明必胜!”
  时间到了八月下旬,因为七到十月是东南沿海的台风高发期,不适宜大军作战、船只出海。耿继茂、李率泰想等台风季节过后再进攻,穆里玛、图海等所率满洲八旗等北方士兵更是难以忍受福建的酷暑和湿热,也想等进入十月份,天气凉爽后再进兵,但是清廷一道道催战的谕令传达到福州,清靖南王耿继茂、福建总督李率泰再也坐不住了,清军分成五路进犯金厦。第一路穆里玛、图海从福州城出发,一路向西出府界,进入泉州府,经安溪境内,从同安城的北面压来。第二路靖南王耿继茂和浙江提督张杰从福州城出发,经过西南方的兴化府,继续向西南进入泉州府,从同安城的东面逼来。第三路福建提督马得功率领水师会同荷兰舰队从海上进犯。第四路福建总督李率泰的两万名绿营兵从漳州府出发,向东南方向进发攻打同安城。第五路总兵吴六奇命一万绿营兵牵制铜山的明军第七军,带领剩下的一万绿营兵进驻漳州城,防止海澄方向的明军攻打漳州城。
  早先隐藏于福州、泉州的北斗精锐情报人员同时派出轻骑快马将清廷出兵的消息送达到北斗情报司的大本营,并由李佑生司长亲自呈达给皇帝朱钰,同时送达联合作战司令部。
  朱钰立即召开战前会议,清军战略目的很明显,第一路、第二路、第四路从陆路围攻同安城,第三路伺机从海路进攻同安城,第五路从漳州方向牵制海澄的第四军。
  如果让清军达成合围之势,同安城两万守军将面对十万清军的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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