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长吧？我听说好像经纪公司都是签十年的。”
  万华健弱弱地说，李杰立即不满地看他一眼，万华健立马闭嘴。
  卓秋歌的眉头略略一皱，十年？签约可以，但十年却是万万不可的。先不说十年的束缚这件事，单凭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一点来说就是万万不可。卓秋歌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总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而什么时候能回去却还是一个未知数。可能几个月，可能要一年，也可能时间更久，当然也不排除短时间内。
  但无论多长时间，只要是在合约期间回去的话，那对这份合约而言都是一种不负责任，因而签约时间越短自然越好。
  “十年很长吗？”汤总马上回答，“艺人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前期要受训要包装，经纪公司要推还要捧，这都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能完成的，这需要一个艰难又漫长的过程。而正式出道前的准备工作往往需要持续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而经纪公司前期只是付出，只有在艺人正式出道以后才有机会赚钱，而且还并不是每个艺人一出道就能立即给公司带来财富的。能不能出名？能不能红？能不能火？除了经纪公司，艺人本身也需要一定时间去沉淀。艺人只有足够红足够火，才能让经纪公司赚到钱，这往往又需要一个过程，所以对于经纪公司而言，签约十年非常正常。”
  对于汤总的话，卓秋歌听得非常仔细，脑中瞬间滑过无数念头，包括不再继续进行立即离开这里。但所有这些念头全都一闪而过，并没有让卓秋歌过多考虑。只是，对于卓秋歌而言，他只是需要一份赖以生存的工作，以及不让别人因为他而遭受到损失，这就足够。至于其他，什么出名，什么赚钱，对卓秋歌而言，并不重要。
  李杰看看卓秋歌，再跟万华健对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汤总身上。
  “按理说汤总说的话我是不该反驳的，而且汤总说的也都在理，只是李杰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签那么长时间，最多只能签三年，这一点还请汤总谅解，哪怕三年后再续签都行，但今天绝不能一次签十年那么长时间。”
  卓秋歌看看李杰，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现在用的是李杰的身份，对李杰而言是有很大风险的，假如他有什么状况，那么负责任的就会是真正的李杰，李杰不得不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现在他提到三年，也就是说这是他的底线，但是三年后呢？
  “特殊原因？什么特殊原因？”汤总奇怪地问，继而把视线停留在卓秋歌身上，“怎么都是我们在说？李杰你呢？你的想法呢？”
  卓秋歌没有说话，还在认真思考着用什么理由把时间定在三年之内，这时关导却开口了。
  “汤总的话说的没有问题，没有哪个艺人一签约马上就能火起来的。经纪公司培养艺人不容易，前期需要大量投入，后期的回报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时间方面不可能短。我关子墨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也见过一些快速走红的例子，但毕竟都是个例，不是普遍。我不否认李杰的形象万中无一，也不是没有迅速走红的可能。只是，签约这事，十年起步，是这个圈子里的规矩，不好破也不能破。”
  关导的话让李杰一时无语，求助的眼神看向卓秋歌，眼中透露出来的尽是后悔之色。
  “若要签约，便只签三年，多一日都不可。”
  卓秋歌终于开口，清清冷冷的话让汤总不由得得身体一震，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同，而关子墨的眼神则变得更加炙热。
  也许是卓秋歌的气场太大，也许是汤总太过看中卓秋歌，总之，汤总没有考虑太长时间，就爽快地答应了。签约很快结束，李杰做为卓秋歌的经纪人，万华健做为卓秋歌的助理，也都一并签了下来，最终三人各自带着满腹的心事一同返回。
  万华健虽然只是签了个助理，跟他那个成为大明星的理想差了十万八千，但他依旧兴奋到爆，一路上不停地说，不停地笑，一会儿认为自己距离理想又近了一步，一会儿又认为跟在卓秋歌身边要成为明星那是分分钟的事，因而兴奋到完全停不下来。
  而万华健那种极度兴奋的情绪却并没有感染到卓秋歌和李杰，两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有万华健半点儿的喜悦劲。
  卓秋歌总是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只好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遍又一遍的捋，期望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李杰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是卓秋歌没有见过的，卓秋歌有心想问，却又觉得不合适，因而也就没有过问。三人一同返回片场，继续最后两天的拍摄。
  ……
  收工后，万华健贱兮兮的非拖着卓秋歌跟大家一起去ktv，理由是明天拍完最后一天就要离开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搞不好以后要见他只能打开电脑或电视，所以今晚一定要去嗨一下。卓秋歌很无奈，但又不想太扫大家的兴，因而也就随着去了。
  只是坐在ktv里，卓秋歌却感觉很不自在，并不是因为第一次进ktv，而是不停的有人找他搭话，以及跟他拍照留念，这让他感觉就像是被人围观的稀有动物一样难堪。
  万华健今晚显得特别开心，除了跟平常一样大笑，不停地说话外，还一直嚷嚷着今晚他请客，让大家放开了喝。这自然又引得所有人都一片欢呼，大家纷纷喊着万兄威武，这让万华健更加得意不已，于是笑的更大声。
  这一闹就闹到了晚上十一点，有人提议该回去了，明天还要开工。但喝了不少酒有些飘飘然的万华健却不肯就此罢休，嚷嚷着还没喝醉呢，今晚不醉不归，拿酒拿酒，再拿几打啤酒，你们这是跟未来的天王巨星亲密接触，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今晚要好好把握知道吗？
  这样的嚷嚷立即把现场氛围推向了一个高潮，而这个高潮则伴随着ktv服务人员的进入而落下。
  “先生，不好意思，你的信用卡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