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不大的路边烧烤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正三三两两的围坐在几张矮桌前，吃着烧烤聊着天，时不时碰个杯大笑几声。两张略高的桌子并在一起，上面是各种串成串的烧烤食材。烤到半熟的鸡翅、紫黑发亮的茄子、绿油油的韭菜、红艳艳的腊肠、圆溜溜的牛肉丸、金灿灿的玉米棒、金针菇、豆腐干、秋刀鱼、鲜鱿鱼……一串串，一盘盘，一眼望去竟有些眼馋。
  “要吃点什么？自己选。”
  正在烤肉的烧烤摊老板忙中偷空，递过来一只不大的篮子，就放在卓秋歌面前的食材上。卓秋歌抬眼望去，炭火上的羊肉串正烤的滋滋作响，羊肉特有的膻味伴随着微微凉风直扑卓秋歌的面门。
  好香！
  卓秋歌再次深吸一口，转身离开。
  “咦？古人兄。”
  旁边传来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卓秋歌回头，是上午见过的那个开口就问多少钱卖剑的人，当即眉头一皱。
  “这么巧，古人兄也来吃烧烤吗？”那人嘿嘿地笑着说，“一起吃，我请客。”
  “不必！我还有事，告辞！”卓秋歌说完转身离开，完全不去理会对方的一再邀请。
  “站住！”有人冲卓秋歌低喝一声，但立即被那人打断。
  看着卓秋歌离开，那人挑挑眉哼哼两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身边立即有人上前一步，神色略显担忧。
  “七少，这里怕不安全。”
  “我的地盘会不安全？”那人翻了个白眼，做出一副你是白痴的样子，“别整天七少七少的，小心老爷子打断你的腿。”
  对方立即闭嘴，想想又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要把那个人抓回来？”
  “你抓的回来吗？就算抓的回来也不能抓，哎你怎么这么暴力？在台上怎么不见你这样？唉！今天打的真不爽，要是能真打就好了，看来还是得找宁晓松。去，帮我叫点吃的去。”那人说着使劲扭了扭胳膊，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喂，宁晓松，什么时候来找我，手痒，想打架，最多我请宵夜……”
  ……
  卓秋歌回到宿舍，果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便依旧盘腿坐下开始冥想，自然很快就进入到忘我的境界，并一直持续到大家都陆续返回才停下来。万华健一如既往的话痨，以及动手动脚，当然，卓秋歌只略微动动肩膀就轻松避开。
  “古人兄，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样都能躲开？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样坐着都能睡着也是厉害。”
  卓秋歌自然是没有理会万华健，没有开口，连眼睛都没睁开过，而万华健依旧自说自话，完全停不下来。
  “古人兄，你刚才真该跟我们一起去，这里虽然没有圳市漂亮，但也有不少特色，特别是那边广场上，到处都是美女。当然，你是不缺美女的，你只要一出门，大把美女来找你。不过你没去还是觉得可惜，你要是去了说不定有美女来找我，毕竟我是你的代言人嘛！不过还别说，还真有美女来找我，隔壁女生宿舍就有好几个美女问我你怎么没跟我们一起？还想到我们这边来找你，不过你放心，我都帮你推掉了。对了，我帮你买了毛巾和牙刷，你看一下你要什么颜色，先给你选。”
  卓秋歌一征，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条纹、一纯白两条毛巾，以及一蓝白、一黄绿两只牙刷。万华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憨笑着一脸期待地对着卓秋歌。
  “很感动吧？不过不用感谢我，谁让我是你的代言人呢！”万华健嘿嘿地笑着，把白色的毛巾和蓝白的牙刷向前递了递，“我猜你会喜欢这个颜色。”
  卓秋歌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大脑快速旋转着，仔细思索起来。跟万华健算是萍水相逢，自相识至今也不过十几个时辰，此人虽闲话较多，但并无恶意，且心怀良善，不像坏人。而眼下正是狼狈不堪之时，也许可以接受此人施惠。
  只是，若然接受，不知何日方能回报？但若不接，眼下恰逢难堪之时，又无妥善解决方案，长此以往，怕是问题愈加严重。
  权衡了很久，卓秋歌终于下定决心，接受万华健的好意。
  “多谢万兄！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今日此番恩情，他日定当百倍回报。”
  卓秋歌当下起身，对着万华健深深地一揖，万华健当场懵逼，一脸的稀奇古怪。
  “古人兄，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说话文绉绉，行为也跟古代人像的不得了。别告诉我你真是穿越者啊！”
  “万兄不必多疑，万兄只消记得今日我卓秋歌欠万兄一份恩情便罢。”
  “就一条毛巾一个牙刷而已，至于吗？”万华健怪怪地说，“走啦走啦，刷牙去啦，这么冷的天连个热水澡都没得洗，真他大爷的。”
  万华健骂骂咧咧地离开房间去卫生间洗漱，卓秋歌则对着毛巾和牙刷陷入深思。
  ……
  卯时
  清晨五点，卓秋歌轻轻起身，悄悄走出宿舍。天还没大亮，四周一片灰蒙蒙的，除了偶尔匆匆而过的人之外，几乎看不见其他任何人。五感高于常人的卓秋歌，眼力自然很不一般，四下张望一番后，迅速确定一个位置，继而施展轻功一路向前。
  早上八点，当卓秋歌从外边回来时，其他人也都陆续从睡梦中醒来，万华健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眯着眼，当卓秋歌盘腿坐下来时，万华健打着哈欠问他干什么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这让卓秋歌感觉非常诧异。
  “万兄如何得知我曾出去？”
  “你走了没多久我就醒来了，哈——”万华健打了个哈欠，“天这么冷，我们又打地铺，冻到死，但是你身上好像会发热似的，睡在你旁边就感觉身边有个火炉一样，你一离开，我就被冻醒了，自然就知道你出去。古人兄，你身上怎么会那么暖？”
  卓秋歌一时无语，考虑着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说因为他内力深厚，身体能自然发热吧？这个世界对于内力的认知，恐怕说了都不会有人相信。
  “我的体质本就如此，亦不知为何。”
  卓秋歌最终以这句话敷衍过去，而万华健还处在迷糊之中，因此并没有追问。
  洗漱完毕，依旧是自助早点，早点过后，依旧是拍摄区换衣拍摄等盒饭，这样的生活，卓秋歌渐渐开始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