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弟弟不一样，我能救他。”灸舞抬头，抓住沈思齐的胳膊，眼中满是希冀，“只要有分身为他过度异能，他就可以恢复容貌，乃至生命力。我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就一直在十二时空寻找他的分身，直到我感应到银时空有他的分身。”
  “这么说你当初来银时空不仅仅是为呼延觉罗脩的事，还有你弟弟？难道我大哥就是你弟弟的分身？”沈思齐道。
  “对。他叫灸莱，今年只有十四岁。他很单纯，也很乐于助人。虽然长得像个小老头，也总爱和阿公他们混在一起，可是他还是爱耍小孩子脾气，有时候任性起来，很不讲理，我都拿他没办法。”灸舞说起弟弟，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语气神色中全是开心幸福，“还有，他小时候很可爱，又白又胖的，叫起哥哥来嘟嘟囔囔的，特别好笑。对了，他还有酒窝，笑起来很好看。”
  沈思齐点头，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大哥也有酒窝，惹得他很是羡慕。
  “可是，他变了。他十岁生日那天一日老去，我几乎认不出他来。我去求师父，求师父救他，可师父为了我已经违背过一次天意，他无能为力了。”灸舞看向沈思齐，“你能理解一个哥哥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天一天地加速变老却救不了他的无可奈何吗？”
  “对不起。”沈思齐道。灸舞帮了他那么多，他早就知道灸舞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这样的人都失常，其中的心酸又岂是旁人能体会的。他不该和灸舞起争执的。
  “我试了很多办法，甚至想过将我所有的异能给他保他性命，可是我不能，因为铁时空还需要我。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铁时空了，难道我就不能奢求一点点的回报吗？我弟弟，我绝不能让他再出事，沈安诚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明白吗？”灸舞认真道。
  “好，我答应你。你可以去，但你也一定要安全回来。铁时空还需要你，这是我们的责任。等银时空的风波过去，如果我还活着，我帮你过度异能，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沈思齐道。
  “好。”灸舞没有回绝沈思齐的好意，也并没有说出他已经把自己生命力和防护磁场相连早就无药可救的事实。
  他能活多久，看的是天意，从来不是人为能改变的。
  灸舞此行没有告诉脩，也没有带任何人。他相信沈安诚不会这么容易就被郑华蒙蔽，又或者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没有看错他们。
  “思齐。”沈安诚停步在灸舞三米远处。
  “大哥。”灸舞转身看着沈安诚微笑道。
  沈安诚微蹙了下眉头，道：“你……还好吗？”
  “嗯。”灸舞点头。
  “那便好，外公一直想抓你，得知你逃出洛阳，我就放心了。”沈安诚道。
  “郑长老有没有抓到慕格？”灸舞问道。
  “尚未，之前听说找到过他，但又被他逃了。”沈安诚道。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来等对方先说。
  灸舞低头笑了笑，道：“你是想问我郑夫人的事吧？”
  “思齐，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但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逃？”沈安诚问道。
  “并非我要逃，而是郑华在逼我。如果我不走，郑华会血洗沈府的。”灸舞走到沈安诚身旁认真道。
  “那母亲呢，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怎么不翼而飞的。她前一天晚上去见了你，你们说了什么？”沈安诚走近一步问道。
  “我们的事你很清楚，不是吗？大哥。”灸舞道。
  “是，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弟弟不会伤害我的母亲，哪怕我母亲做出那样的事。”沈安诚道。
  灸舞欣慰一笑，原来，还是有人相信他的。
  可让灸舞始料未及的是沈安诚在他尚未展开笑意之前，眼中神色骤变，话音直转，道：“可你，不是我弟弟。”
  “额……”灸舞眉头紧皱，缓缓低头，看向已经入体一半的匕首，诧异地看着沈安诚。
  “你是铁时空盟主，灸亣镸荖·舞。”沈思齐盯着灸舞怒道。
  灸舞顾不上顺着伤口与匕首不断滴落的鲜血，强抬着头，看着沈安诚：“可是，你却当了我这么久的哥哥。我……我始终不愿意相信，是你在暗中帮助郑华。你……又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你……”沈安诚眼中满是惊愕，“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我去东汉书院……路上遇袭那次。”灸舞忍者伤口的疼痛继续道：“那个阵法根本要不了性命。若是……郑华出手，怎么可能还会留我活口。而且……在我破阵以后，狙击手射击的是我左胸口。沈思齐心脏在右，郑华……怎会不知？那么是谁改了郑华给狙击手的命令？又有谁有能力让郑华的狙击手听命于他？”
  “你竟这么早就知道了。”沈安诚道。
  “我一直在想……是谁会对沈思齐有这样矛盾的情感，既要害他又要保他性命。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我……”灸舞深吸一口气，缓解伤口一直不断流出的鲜血道：“我派钟翎和脩秘密调查，脩之前表面被我关在别的时空反思，实际上他在暗中查探。那个一直和郑华秘密会面的神秘男子正是你，沈家长子……沈安诚。”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出手？”沈安诚问道。
  “因为你是沈思齐的大哥，也是我的大哥。”灸舞道。
  “我……”沈安诚握着匕首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
  “是郑华告诉你……我身份的吧？”灸舞道。
  沈安诚不答。
  “可你不知道的是……他早在我去东汉书院时就知道我身份了……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灸舞道。
  “什么意思？”沈安诚问道。
  “是他，杀了你的母亲。”灸舞道。
  “你胡说！”沈安诚怒道，一把拔出匕首。
  灸舞跌跪在地，却仍旧倔强着抬头看向沈安诚：“他这么做……是为了嫁祸我，也为了……让你坚定夺位的决心。”
  “好，好，好。”郑华不知从何处鼓着掌走了出来。
  “郑华！”灸舞想要站起来，却抵抗不了失血过多地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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