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凝视着夜空，如果这是他在的那个世界，别说十八楼了，上天都可以。
  说不定在这个世界，有人确实有这种能力呢？
  他转过身，漠然地离开了房间，站在房间外接过助手递过来的死者信息表。
  “连环杀手最大的特征是‘固定’，可是我发现对方的作案动机，作案模式以及杀人对象，一点也不固定，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赵迪在一旁碎嘴，苏尘突然出声道，“前三个死者或许有关系，是固定的谋杀对象。但这一个是枉死的，凶手大概只是泄恨。”
  “你怎么知道？”
  苏尘放下信息表，面不改色地回答，“猜的。”
  如果他能飞檐走壁，碰巧心情不好想杀人的话，应该会和凶手一样，选择这间屋子。
  “找到了找到了，器官找到了！”
  苏尘和赵迪同时转过身，一脸凝重地盯着说话的助手。
  助手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沉声说，“在马桶里找到的……”
  ＊＊＊
  苏尘忙碌到了早上七点，和警局请了半天的假，才赶回家。
  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艾克斯躺在他的床上。
  哪怕睡着了，男人白的不正常的皮肤上也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一具尸体躺在那。
  又像是陷入沉睡的俊美吸血鬼，等着人去唤醒。
  苏尘深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自己都不喜欢别人吵醒他睡觉，就更不会打扰到艾克斯休息了。
  径直脱掉外套，苏尘就准备爬上床。
  爬上床的一瞬间，床发出了‘嘎吱’的一声。
  床垫中间也向下凹陷出一个弧度。
  嗯……这床质量不好吧。
  苏尘浑身僵硬住，不敢有接下来的动作。
  他抬起眼帘，小心翼翼地去看艾克斯的脸。
  没想到艾克斯已经被吵醒了。
  四目相对。
  那双漆黑的眼瞳折射出琉璃般的光芒，带着刚睡醒的惘然和不解。
  而苏尘，此刻两条腿正分别位于艾克斯身体的两侧。
  一只手则撑在艾克斯的脑袋旁。
  看上去，如同苏尘压在艾克斯的身上一样。
  本尊发誓，本尊真的不是想借这个人沉睡的时候欲图不轨。
  苏尘反应迅速地翻了一个身，无肉摩擦地滚到了艾克斯的身边。
  小心脏因为这翻运动而跳的微快。
  “你回来了……”艾克斯的声音是刚睡醒时的沙哑，沙哑中又是满满的磁性。
  苏尘拽过艾克斯身上的被子，拉到自己的胸上，声音无波地回答，“嗯，去看了案发现场。”
  “嗯。”
  艾克斯的话很少，少到不像一个正常人。
  “你猜人是怎么死的？”苏尘突然很想吓一吓这个总是没有感情起伏的男人。
  艾克斯很给面子的接话，“怎么死的？”
  “切腹，内脏被掏出来……”
  苏尘扭过头。
  然而他并没有如愿从艾克斯的脸上发现一丁点恐惧或者是震惊的样子。
  平淡如水，寒冰化成的水。
  “内脏被冲进马桶里了，我们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
  艾克斯低声‘嗯’了一声，平和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苏尘一掌竖着劈在了艾克斯的腹部。
  在他微凉的腹部上，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像是用刀子划开他的肚皮。
  “那个人是这么死的……”苏尘比划完，看着艾克斯强调说。
  艾克斯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只能看着苏尘流光溢彩的眼睛，再一次轻声说，“嗯。”
  苏尘问，“你不怕吗？”
  艾克斯回忆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怕。”
  在实验室时，他的肚子经常被切开啊。
  一个月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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