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晚上不睡觉搁这吵什么！”
  苏尘睡眼惺忪，就站在离艾克斯不远的客厅处，手中还拿着自己的枕头。
  他穿着睡衣睡裤，清俊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戻气，一副忍不住要发作的样子。
  艾克斯刚转过身，映着熊猫图案的枕头就砸在了他的头上。
  凉风中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是苏尘头发的味道。
  他有些懵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半醒半梦中的苏尘，“吵到你了？”
  “你说呢？”
  苏尘发作完毕，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些，怒气也减少几分。
  “帮我把枕头捡起来啊，你愣什么？梦游啊？”苏尘走到沙发边坐下。
  他的脾气一向很好，只要对方不打扰到他睡觉。
  萤火虫小声逼逼：真的吗……你的脾气一向很好？
  艾克斯将枕头从地上捡起来，也走过去坐在了苏尘的旁边。
  他看着苏尘头顶那两撮呆毛，目光暗了暗，莫名的心里很软。
  苏尘突然问，“你晚上不是买的有薯片和饼干么？”
  不醒还好，一醒过来发现自己有点饿。
  说到薯片和饼干，苏尘彻底清醒了，睁大着眼睛看向艾克斯，一脸觊觎。
  他用眼神暗示着：快用薯片和饼干来弥补本尊。
  艾克斯在人类里学会了一个词叫‘可爱’。
  他一直不明白‘可爱’是什么意思。
  会喵喵叫的猫，小女生床上的玩偶，或者是电视里的卡通人物？可是他心底毫无波澜，只觉得冷冰冰的，那些所谓的‘可爱’和尸体一样。
  直到现在看着苏尘惺忪却期待的样子。
  艾克斯回过神，他在客厅的桌子上拿起薯片和饼干，递给苏尘，“在这。”
  苏尘撕开薯片的包装袋，咔嚓咔嚓地嚼着，心情随之变好。
  “你在沙发上不好睡的话，去我屋里吧。”
  警察也是很穷的，而且苏尘的朋友很少，几乎不会留宿别人在家。
  所以苏尘的家很小，小到只有一张床。
  艾克斯知道，人在睡眠时是最脆弱的。想要杀人的话，趁着对方睡觉最容易。
  人们不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外人，所以人类很大一部分，都是和亲人或爱人睡在一起。
  艾克斯作为一个非人类，是这么理解的。
  他没想到苏尘身为一个警察，会连这么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你就不怕我是一个坏人吗？”艾克斯忍不住出声问。
  苏尘吃东西的动作顿住，他转过头，眼睛盯着艾克斯的脸，一脸平静。
  “坏人？”
  他身子前仰，凑到了艾克斯的面前。
  两张脸离得极近，艾克斯能更加清楚的闻到苏尘身上温暖的味道，也能感受到对方喷洒出来的呼吸。
  心跳加快。
  像是在实验室时，被高压击中。
  苏尘盯着艾克斯的脸，突然笑了，“你是坏人，那我也不是好人啊。”
  魔界帝尊听上去会是好人吗？
  天真。
  说的像谁是好人一样。
  艾克斯看着苏尘近在咫尺的笑脸，垂下了纤长细密的眼睫毛，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心跳如雷。
  这比被高压击中还要难受。
  他稀里糊涂地说，“我睡沙发。”
  “嗯，不错……挺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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