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王医生啊，您这次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吧。我们医院素有‘王妙手’之称的您，这次居然在这不大也不小的手术上面栽了跟头，而且还一栽就栽到这么一家有钱有势的豪门上头，我真是不知道该对王医生您说些什么好了。”
  江雨问到林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后，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长舌妇”幸灾乐祸地，假惺惺对王医生“同情”着。
  随后便是杯子被重重放在桌上而发出的一声巨响，把“长舌妇”给惊了出来。
  “什么人哦，不就仗着自己有‘两把刷子’，整天黑着个一张脸，看不起谁一样。”
  “人家王医生那‘两把刷子’就是比某些在背后乱说人家坏话的小人厉害，王医生就是有资本只给小人一张大黑脸。”
  “你是谁？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长舌妇”慌慌张张地回头看了眼还没关紧的门，在看到王医生还在埋头工作时，半放心地转过头狠狠瞪了江雨一眼，就匆忙离开了。
  江雨满不在乎地瞥了那个“长舌妇”一眼，就礼貌地敲开了王医生办公室的门。
  “王医生是吗？我是昨晚那个送急诊的病人，林辰的家属吧。”
  “嗯，我知道，昨晚我就见过你了，还有那个被警察带走的姑娘。”
  王医生放下笔，扶了扶眼镜，一副了然的模样看着江雨问：“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吧。我猜是带着明明已经好转了的病人，为什么突然一夜未到就又病危了的疑惑来找我的吧。”
  “是的。”
  江雨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王医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沉默了片刻，最后才下了决心，对江雨说出了连他自己都还不是很确定的话：“昨天晚上，病人的确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而且我以我当医生十几年的好名声作证，如果一切正常，今天本应该告诉你们家属的是病人已有苏醒现象，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那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了？肯定不是不正常，而是出了什么意外，或是，有人搞鬼，是不是？”
  江雨还没等王医生好好说完，就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不是我说，你们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耐不住性子的吗？就你现在这样，真的别想能替你朋友找到证据，更别想救她出来了。”
  王医生端着长辈的架子，提点江雨道：“做人，做事都得沉得住气，特别是在你们这个年纪。”
  江雨似乎懂了，感激地看了眼一脸诚恳的王医生。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要不是看你刚刚挺正义的，拜你们所赐我等会儿还得要交篇检讨给院长。”
  王医生神色严肃起来，说：“本来如果没有刚刚病房门口那一番胡闹的话，我本想提醒作为家属的你们，不管病人情况如何都最好有人陪房，因为从我今天早上给病人检查的结果来看，病人这次意外的病危，极有可能是人为的。”
  江雨心脏一紧：“人为的？您有什么证据吗？”
  “病人症状，和我的专业作保，他的病危绝不可能是手术失误，或是我的判断失误。如果不信，也许你们可以去查查医院监控。不过，你们要怎样都与我无关，我也没对你们这么说过，全是你们自己的猜测。我也是要生活的人。”
  “谢谢王医生。我们做的全是我们自己的猜测和判断，和其他人绝对无关。”
  江雨生平这么明显地在一个成年人眼中看到为生活而有的妥协，看得她无法再开口“逼问”，她郑重地对王医生道了个谢后，就跟着林凡走出了办公室。
  她和林凡前脚刚离开王医生的办公室，一个熟悉的身影几乎是擦着她的肩，后脚也进了办公室。
  江雨对那个消失在门后，仅仅只是今天早上匆匆一眼的身影，很快就放到了脑后，又拉着林凡匆匆赶往了医院监控室。
  江雨对监控室大叔软磨硬泡了十几分钟，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耍了个心眼得了查看监控的机会。
  可她和林凡细细看下来，除了中间有一段意外的空白外，便一无所获。
  “真的一点办法，一点线索都没有了吗？林凡凡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巧巧？我觉得我自己好没用呀。江雨你真的真的好没用！”
  江雨站在监控室外，垂头丧气地靠在林凡身上，一手握拳生气地砸着墙。
  “胡说！”
  林凡也生气了，他紧紧抓住江雨那在自虐的手，用力抱住她说：
  “谁说你没用了，你已经很用心很努力了，只是一时没找到重点。相信我，苏巧巧她一定不会怪你的，她只会心疼，心疼现在这样为她难过的你。而且，有志者，事竟成。我们也一定可以找到证据救她的，只不过这是时间问题，同时你要沉得住气呀。”
  “我也不相信巧巧那丫头片子会伤害我们林总，害林总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也肯定不是巧巧丫头。”
  江雨从林凡怀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了替巧巧说话那人的方向。
  等他一步步走近，江雨惊讶地想，他不就是前半个小时还不到，那个跟自己擦肩，也是去找王医生的，还是林母的什么助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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