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秣有小半年没见到徐棽了，她感觉徐棽身上有些负面的情绪都散了，整个人比以前更加明朗了些。
  “真的是对不起嫂子了，明知道你在养胎，还把我哥叫过来了。”徐棽给林秣递了一杯水，林秣微微一笑，接了过来。
  “没事。”
  沈竘把一串钥匙扔给了徐棽，脸上还是不见暖意。
  “那个去北城了？”
  徐棽点点头，语气更加愉快了。
  “赫浦在照顾。我在这边查几天还是得回去的。”
  林秣不知道他们讨论的是谁，干脆窝在一旁，一言不发。
  “明面上的事都是真的，只不过暗地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算不抖出来，你们也清除的差不多了。”
  徐棽想查的东西沈竘都查过，虽然没得出什么明确的答案，但也晓得个大概。
  “哥的意思是...那些人和我们一直都有纠葛？”
  “北城，江城。你就是通过这两个地方追过来的吧？”
  徐棽愣了一下。他本来是在调查江城里支持邵子文的人，结果查到了苏朴页父亲那里，接着他又想回来查一查叶星音父母的案子。这件事有个说不通的地方，就是他为什么会想来查一件十年前已经尘埃落定的案子？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调查的过程中遇到的那些事情夹杂在一起给了他一个暗示，让他自然地想到这件事，并想来重新打探一番。
  林秣脑子里闪过厉承源说过的话，暗暗加了个地名：港城。把这个信息存储到大脑后，林秣突然惊了一下，为什么这么巧，港城和江城？纯属偶然吗？
  “这件事你可以先停一停，反正迟了十年，继续拖下去也不要紧。你和星音怎么回事？”一句话把两个人说愣了，沈竘还是有点不大自在，把话题生硬地掐开了。
  林秣还是皱着眉，但也有在听他们俩的对话。
  “哥，我什么时候说我和星音有什么了？”徐棽笑了起来。
  沈竘冷哼一声，把手搭在了林秣的肩膀上，强行把林秣的思绪拉了回来。
  “上次见你可不是这满面春风的样子，恋爱两个字基本上写在脸上了。”
  徐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隐藏情绪的本事就这么差？
  听沈竘这么一说，林秣又认认真真看了徐棽一眼，确实像一副恋爱了的样子。不过林秣没徐棽那么傻，她才不会相信沈竘仅看徐棽的表情就能推出来这些，多半是凌赫浦偷偷和沈竘聊过。
  “恋爱倒是真没有，星音对我没什么多余的感情。”
  林秣有些茫然，不太懂他们在讨论谁。
  “星音是他朋友的女儿，他照顾了人家十年。”沈竘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徐棽的，徐棽颇不自在地把视线挪开了。
  “哦，”林秣瞬间把所有事情串在了一起，“那他压力应该还蛮大的。”
  要不是理智尚存，徐棽这会儿一定是狂点头。
  “查十年前的东西一般找不到太多有用的东西，除非是受害人当年留下了什么私人物品，其他的，应该早就消失了。”林秣不太懂追查真相这种东西。有些案子即使是有证据都很难把事情归位，更何况是要从头找证据这种事。
  “算不上受害人，顶多就是互相报复。只不过，有些更深层次的原因可以去挖一下。算是满足自己内心的一个好奇吧，没有多大意义。”沈竘也不是会把时间放在这种事情上的人，因为这事和他没什么利益关系，所以真的没什么感觉。
  徐棽一直把钥匙捏在手里，这会儿手上已经留了好几道红印。
  “趁机把邵子文铲除，对我们来说也是有意义的事。”
  “邵子文对你们来说能算是什么威胁？”
  林秣撇撇嘴，这种事情不还是看个人兴趣，争个意义有什么意思？
  “厉承源之前告诉我一个信息...”林秣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了看两个男人的反应，“十年前港城有些人和德国这边也有牵扯。虽然说两个地方有往来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表达的不是表层意思。”
  “你什么时候和他聊的这个？”沈竘关注的重点完全错开了。
  徐棽非常无奈，他哥从进来到现在都是一张冷脸，看起来麻木得很，结果一碰到吃醋这种事神经反应得比谁都快。
  “离开之前，我特地问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帮助。”
  “有帮助，当然有帮助！”徐棽出来打圆场，把沈竘的注意力强行搅乱。“话说，要是和港城有关凌赫浦不可能不知道啊...”
  沈竘不以为意，
  “那家伙十年前还在这边求学，不知道也正常。他那种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的人，对港城的事是真的不关心。”十年前凌赫浦也不过十七八岁，一边学医一边搞这些，实在是不太现实。
  “我觉得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不重要，你们现在的重点不是应该追求真相吗？”林秣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这是她有生以来这种想法最强烈的一次。
  徐棽点点头，终于起身，
  “哥你陪嫂子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去老房子看看，应该有一些东西能用得上。”
  “背着星音去翻她家？这是真把自己当她家男主人了？”沈竘调侃了徐棽一句，徐棽的脸也红了几分。
  “当了这么多年的名义监护人，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吧？”
  林秣显然没法参与到这个话题的讨论中，干脆集中精神思考自己刚刚在困惑的事。若是单单从这几个地名去谈联系，未免有些牵强。到底这件事有没有内在的脉络，还是需要后面去找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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