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管彤朝我跪拜。
  我赶紧将她扶起。
  自从做了皇后，我感觉都要折寿了，天天不是这跪就是那跪的，虽然心意是到了，但我瞧着总觉得累得慌。
  “将军府的人可有为难你？”我看着她年纪不大，爱憎倒是挺分明。
  “并未，那日若非娘娘在，管彤也没有底气说出那些话。”管彤看着我，继续道：“真心疼夫人的，也就娘娘了。”
  我心中亏欠千雅，听着这话，着实不是滋味，看管彤说到这个，倒又勾起伤心事了，我还是转了话茬，问道：“你可知裘千昕是个如何的人物？”
  管彤犹豫了一下，我道：“你放心，本宫知晓你是忠心的，日后便是本宫的人了，但说无妨。”
  “奴婢疑谁也不可能疑娘娘，只是提到裘小姐，心中总有个疑惑。”管彤道。
  难道这事儿还有内情？
  “何出此言？”
  “这裘小姐人如其名，长宁城内闺阁小姐们私下都叫她裘千金，因着裘尚书先前都是儿子，这个女儿捧得紧，平日刁蛮任性也就不管了，因着夫人的地位，旁人也忌惮着她三分。”管彤道。
  那这么说，裘千昕今日进宫，还是收敛了的，“原来是狐假虎威啊。”
  管彤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道：“裘小姐时常来找夫人，言语中皆是妒忌夫人嫁得了将军，夫人是个好性子的，言语忍了，捎些宝贝玩意儿去也都忍了，还只觉得裘小姐年幼，顽劣些罢了。可有一日，竟来找夫人，说是要嫁给季公侯。”
  “这便是你奇怪之处，季公侯是外臣，也是刚有些成就，裘千昕怎会识得。”我托着下巴，听管彤说到这，也明白些了。
  “嗯。”管彤道，“裘小姐只说是一次街上偶遇，季公侯从街上飞驰的马车下救了她，这事想来也该有人瞧见，可奴婢派人打听了，都不记得当日有这么一出，且季公侯平素不是上朝就是闷在府中，这一出英雄救美，该如何演？”
  想来管彤没有人前装的这般愚笨，也是去私下做了不少准备，我大概清楚了，便对着管彤道：“你且安心，本宫绝不叫夫人白白丧命。今日你也累了，明日再同双溪熟悉一下这宫中事务吧。”
  管彤点了点头，就下去了。
  双溪将人安置妥当之后，就随我一同去了启正殿。
  “皇上刚派人说传了季公侯，也好，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见见分晓。”我同双溪说着闲话，此去不好兴师动众，就只带了她一个，突然这样，倒有些冷清。
  只是碰巧，此番还能听见些平日我听不见的话。
  迎春园的几个婢女的话，刚好钻入了耳朵。
  “如今惹谁可都不能惹皇后娘娘。那个殷佳人不过是在皇上面前说了皇后两句，不知是被杖毙还是被凌迟了。”一宫女企图用着“轻声”的语气说悄悄话。
  另一个婢女凑热闹似的上前也道：“是啊，那原本殷佳人宫中的晴欢晴漪，如今也不知生死。”
  这下几个婢女都围起来了，道：“皇后娘娘可是好手段，皇上那么多妃子，也没见这般恃宠生娇的。”
  双溪见话说着不对，想上前，被我拦下，我倒想听听，外人是如何说我的。
  “是啊，颐安夫人薨逝，皇后在将军府发了好大的火，还亲自送葬坏了规矩，偏偏皇上一句话都没有，还有还有，我方才见那裘尚书的女儿耷拉着脸出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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