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静一静。”
  在一个私人的视频会议室里，聚集了几十号人员。时间接近八点，所有与会人员也都到齐。
  “赵丞没来么？”扫遍了会议室内的名单，杜秦也没有看到赵丞亮起的名字。
  “学校那边的事情有些麻烦，他脱不开身。”康帅开口回答道。
  铁麓也开口道，“雪山和业火的人也不在，天链的也只有白树和浩奉参加，人心散了啊。”
  “咳咳……”田虹尴尬的咳了几声，毕竟他属于新生代的一批角色，即便身居高位，却没有比肩其他几位的影响力，以至于“盟友”都没把他当做天链的代表看待。
  “这不过是个阶段性总结，没参加战斗的分部不在也没关系。算了，我们先开始吧。”杜秦说道。
  “你们不是雪山那样散漫的部队，总部不会对你们的失败有太高的容忍度。”浩奉语气凌厉，作为天链支部的代言人，同时作为总部议会的一席，向来都是在会议上毫不留情向同僚发难的角色，“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让总部满意的说法。”
  “请注意你的说法，女士。”铁麓出言反击，“我们现在并不对巨人猎手直接负责，别忘了，当时临时组建起调查部队并做出反应的是斩皇。”
  “铁麓，我不打算和你争辩，如果你有异议可以直接向议会提交，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我可不会把贸然出击，并且一无所获当成你们的苦劳。一旦出手，就必须拿出相应的战果，巨人猎手的领袖，可不是随便谁都能上位的。”
  “突发事件的时候，你又在哪里？”铁麓毫不示弱，“连及时反应都做不到的人，不配在这里趾高气昂！”
  “够了！别吵了！”杜秦大声喝止二人，“现在的形式其他人看不懂，你们两个也看不懂吗？巨人猎手虽然影响力还在，但不代表可以高枕无忧的内斗消遣。”
  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这次行动的后果由我负责，如果还有什么让总部不满意的地方，我愿意一力承担。但在此之前，我们要看清楚我们失败在什么地方。”
  “首先，在那条巨龙出现之后，和我一样立刻掉线的有多少人？”
  “少数。”田虹回答道，“我统计了一下人员名单，我方没有断线的，只有三名队员。据他们描述，在这之后还在场上的帝国军的士兵和青龙帮的帮众，一共不到十人。目测所有军官和首领职业，全部掉线。”
  “白花小队呢？”
  “我们看到他们提前离开了战场，没有余力追踪，情况不明。”
  “你继续说。”
  “按照我的推测，我方三名队员有一个共同特征，英雄值为0。那条白色的巨龙可能拥有某些系统高级别的权限，能够中断拥有英雄值的玩家与服务器的连接。这一次的掉线……更像是立刻复活的死亡惩罚……”
  田虹的话音未落，会议室内纷纷骚乱起来。
  “我白天的时候上线检查过，战斗之前准备的道具统统消失了，就连幸存的战马也不见了。唯独……”
  “黄金王座和英灵殿还在，不过我也被送回了柯罗诺斯城。”杜秦回答道，“和你们一样，药水补给的都不见了，包括损毁的臂铠。”
  “包括几位在白龙出现之前就已经阵亡士兵，也一起出现在了柯罗诺斯城的据点。”
  杜秦点点头，“我知道了，第二个问题，那个恶魔到哪里去了？”
  田虹继续说道，“据那三位幸存的队员描述，那个恶魔被巨龙发出的光线卷吞没，和它一起消失了。至少可以保证，她并没有落到白花小队的手中。”
  “你是如何确定，那头龙不是站在白花小队一方的。”浩奉出言质问。
  “如果白灰手中有如此优秀的资源，白花小队不会落到现在的局面。那头巨龙说过，它不会让这个恶魔死，而白灰却一心想要杀死她，以至于我们都被利用了。”
  “白灰诡计多端，你我在她手里吃过的亏，还不够你多个心眼吗？”
  田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气势和猜测争辩，并不是他的强项，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浩奉继续说道，“我对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通过我收到的多方报告，我有一些猜测。这一次白花小队的行动，太过于巧合了。就好像他们知道那头龙会出现一样，杜秦，别人我不知道，你一定有这样的感觉吧，如果你不是打算叛变的话。”
  会议室再度热闹起来，这样的责难，确实有些过火了。
  “荒唐！”铁麓再次拍案而起，“有什么话直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杜秦参与巨人猎手创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肮脏的地沟里打滚呢！”
  “哟，这就是元老的从容嘛？”浩奉没有生气，出言反讽，“我知道，你们几个合力创立了巨人猎手，也是这个组织最大的注资董事之一，但别忘了，现在的巨人猎手，已经不是你们几个手里的玩物……”
  “别吵了，”杜秦有些有气无力，“浩奉，我同意你的观点。我来说说我的疑惑。和白花小队交手这么久，虽然也有很多次我们是没有看清他们真正的目标而遭到算计，而这一次，即便是到现在，我依然没有看清他们真正的目标。但至少，他们绝对不是单纯为了抢夺这个npc而出现的。他们出现的时机，在这之后负灵的出现，而后白花小队提前撤离，这些都太过于巧合，就好像白灰已经提前知道了所有事件的发展方向，然后安排好相应的应对方式一样。”
  “白河向来如此，她对于战术的理解和计划，绝对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地步。我想你还没有忘记曾经在她手里吃过多少教训吧？”浩奉反问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仅仅是被算计的话。”杜秦反驳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她手里遭遇的每次失败，我都印象深刻，每一次失败，我们都进行过深刻的总结和反思，至少我们能够知道，我们败在哪里。信息不足，备战不充分等等原因，至少我们能够找到一个站得住脚的说法。但这一次，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败在哪里，甚至都不明白，这一次的失败我们究竟是败给了谁，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终于在连续失败之中精神错乱了么，杜老板？”浩奉讥讽道。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大可继续出言嘲讽，但我希望你能够听完我接下来说的话。”杜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语气沉着的说道，“在你们眼里，这个游戏里的npc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一串代码？一堆算法？还是设计好演出效果的木偶？之前我也这么想，但经过这次的事件，我不得不重新考虑。”
  “还记不记得，那个恶魔曾经变化成其他人的样子，企图煽动我们各方势力之间的争斗。那个时候她就在我面前变成了铁麓的姿态，如果不是那么一瞬，他过分的冷静让我产生了些许怀疑，我就会被他骗过了。”
  “还记得这场战斗是怎么打起来的么？在你们的眼里，白河率先对那个恶魔动手，然后我出手攻击他们二人，是这样的吧？但是，在我的眼里并不是，我看到的事实，是白河举枪朝向我，然后开枪。我当场断定她们二人暗地勾结，设计算计我们和其他两方势力，所以巨剑反击。”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结论是，这个恶魔属于不可被击杀的角色，不是无法被击杀，而是不能，不可以，不允许。那条巨龙一定是类似于游戏最高级权限一样的存在，否则不会轻易现身，对一个仅仅是会产出物品奖励的npc如此关照。白河的目的是什么？我反复想过无数次，就和她平时所做所说一样，从她口中说出的东西，必然都是真实的，但你缺不知道她会用怎样的邪道来实现。所以这次，白河并没有获胜，至少没有完全达到她的战术目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
  “杀死那个名叫露西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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