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也在一瞬间怔愣。
  吴朝和没想过她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
  她明明话语是那般淡然，却像是在拷问他的心。
  他，会不会？
  吴朝和敛眉思索良久，顾槿岁却一直等他回答。
  “大概是不会的，我觉得张阙铮没那么在乎韩微，所以才会放弃韩微，在我看来，只有那些没用者，才会做出鱼与熊掌的选择。再者说，立场不同，韩微自不会是他的选择，韩微不肯背弃自己的信念，张阙铮不肯背弃魔宫，他又有什么错呢？”吴朝和也很好奇顾槿岁的想法，便开始反问她，“如果你是韩微呢？你又会怎么做？”
  “快刀斩乱麻，杀之！我容不了他人欺骗我。”
  吴朝和闻之一笑，就像往常那样，“你不会的。”
  她不会的。
  顾槿岁看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像是一种默认。
  两人就这样围着花园转了许久，吴朝和才终于忍不住又开了口，打破这样压抑的氛围，“槿岁，我知道你要寻找什么，那些证据我又怎会轻易带在身边，你要救谁？”
  顾槿岁不语。
  “是前朝旧部，还是贪官污吏，我都可以替你保住。”“槿岁，你，想要保住谁？”
  顾槿岁心中波澜起伏，是啊，她要保谁？前朝旧部？与之利益交集的贪官污吏？可她要保的人不早就死了吗？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如果我说，那些人，我都想保住呢？你该是什么答复，不杀，或是放过，暂且不管？”顾槿岁明眸眨眼片刻，便是会心一笑。
  “我可以保住他们，还有他们无辜的家人。”他那话几乎是没有考虑便脱口而出。
  其实，吴朝和不信，她会愿意去保住那些贪官污吏。
  顾槿岁没有说话，只与他花园的尽头，又折回，吴朝和便送她回了房间。顾槿岁想，她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小非大概是已经安然脱身了。可是，吴朝和的答复却在心里生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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