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照田老师的真实想法，恨不得给满分的，可她听说方晓姝改卷一向很严格，教书十多年，从来没给过任何一篇作文满分，所以田老师才估了个五十八分。
  哪想到方晓姝却反问她：“不知道田老师扣这两分，是扣在哪个方面？”
  “……”
  田老师懵了。
  组长今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这个……”田老师纠结地咬了咬牙：“我觉得这个作文拿满分其实也是可以的。”
  “田老师也觉得这个作文可以拿满分？”方晓姝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样子，难掩兴奋道：“那就这么定了！”
  “可是……”
  “田老师还有什么问题吗？”
  田老师迟疑道：“唐忧欢的i卷是满分，阅读题也是满分，如果作者也是满分，那不是意味着，她总成绩也是满分？”
  方晓姝反问：“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田老师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还从来没见过语文考满分的学生。”
  方晓姝刚想接话，却听那边严珍突然接了句：“田老师要是早几年来我们学校就会知道，有的人不止能考满分，还能经常考满分。”
  田老师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严珍。
  倒是方晓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严主任说的，是不是那个叫应婳的学生？”
  方晓姝是在五年前才转到南城一中来教书的，那时候应婳已经毕业两年了。不过方晓姝还是挺说了很多她的事迹，也听说应婳考满分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所以当严珍说起经常考满分，方晓姝立刻就想到了她。
  严珍点点头。
  方晓姝忽然想起七年前严珍刚好也该带高三，说不定刚好带过应婳，当即忍不住提出一个萦绕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严主任，既然应婳当初那么厉害，为什么当年高考却没有任何消息……”
  严珍抿了抿唇才道：“她没有参加高考。”
  “没有参加高考？”办公室里其他几人都吃了一惊：“为什么？”
  严珍叹了口气，声音里是浓浓的惋惜：“她出了车祸，就在高考当天。”
  严珍说完，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片刻的寂静后，方晓姝紧跟着叹了口气：“那确实是太可惜了。”
  可不是可惜么？
  当年他们都满心以为，应婳当年就算不是全国状元，至少也能省状元。哪想到却遇到那样的变故……
  更可惜的是，当年那场车祸之后，她就再也没了消息，直到不久前突然死在国外。
  每每想到这儿，严珍都觉得心里憋得难受。
  都说天妒英才，慧极必伤，可如果老天真的妒忌天才，又何必在一开始让他们拥有那么高的天赋呢？
  “严主任……”
  严珍回过神，发现是方晓姝在叫自己，勉强勾唇回应：“方老师，怎么了？”
  “唐忧欢的语文试卷我们已经改完了，不知道你们这边……”
  “我们也改完了。”
  严珍亮出答题卷，微微一笑：“跟语文一样，也是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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