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啤酒倒入大杯，连花生米都没拆，许如年仰着头灌了两口。
  随后沉默下来，许成言不自主的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喝完酒后总要嘶一声，一脸满足。
  大概现在不这样了，是因为酒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借以消愁的。
  “工作怎么样？”
  许如年和许多父亲一样，少言寡语，对她很好，可是话并不多。
  小的时候也总慈和的笑，可是许成言还是觉得莫名有些距离感。
  现在想想，其实挺心酸的。
  “挺好。”许成言走过去，将花生米拆了，“别总吃这些东西，像样的做点饭。”
  许如年：“知道了。”
  “许昭正上高中，营养跟不上很影响学习的。”她想了想又道：“爸，实在不行卖场那活儿就别干了，以后我养你。”
  许如年捏着酒杯的手一紧，另外一只手抬起搓了搓眼皮，都措红了，摆手，“哪能要你的钱。”
  “以前肖家也没亏着我，我这边积蓄不少，实在不行就像以前一样在家边上盘个店，做你想做的，还能顺带照顾下许昭。”
  她在所里有工作，还实不实要外出，没法兼顾。
  提到肖家，许如年想起一件事情来，“你走的那几天，肖厉川来过了。”
  “他来做什么？”
  花生米哗啦的倒进盘子，还有那么几颗调皮的蹦跶在了桌子上，许如年捻起来往嘴里送，咬着咯吱咯吱的响。
  “说你有东西落下了，给你送来了。”许如年回头，仰起下巴示意，“放你房间里了。”
  肖厉川将东西都打包在了一个纸箱子里，用透明胶带封住，封口干净利落，就跟他手里拿刀做手术的时候差不多。
  之前崇安做了个关于医院的宣传片，上面有好几张就是他给人做手术时候的特写，没脸，全是细节，血粼粼以及整齐的切口还有手术结束缝线的特写，都是照片，看着挺吓人。
  他手上戴的是手术医用手套，她看不到手套里包裹着的手，可是她下意识的就觉得，那是他。
  所以她甚至跟易生求证过，得到了肯定。
  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沾沾自喜，想在肖厉川面前炫耀。
  你看啊，所有医生都穿着绿色手术服，带着手术专用手套进行手术，哪怕你连脸都不用出镜，我还是能从那么多张照片中分别出哪个是有你的。
  许成言想到这里，突然失笑，好在，也没机会说出口。
  自己以前还真是挺天真，幼稚的。
  她摇头，也挺傻。
  将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让许成言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进来之前，她就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东西，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
  此刻看到了，心里挺闹腾的。
  这么大个箱子，装了平底锅高压锅电饭锅，若不是放不下冰箱和微波炉想必肖厉川都会给带过来。
  他什么意思？
  许成言看了半秒，寻思过味来了，这些都是她在肖家时候常用的，甚至都是她布置的。
  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的编辑了条短信过去。
  手指在发送处抖了两下，又将内容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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