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梦到血盘大口
作者:唯有春风      更新:2020-06-28 12:22      字数:2082
  王友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听了软语,心肠便软,可他不敢久留,“既然昭容有心,就马上放小的带青葙姑娘去宗人府领罚,免得耽误时辰惹皇后娘娘不满,再加重刑罚。”
  邓昭容含泪送青葙出门口,“你忍住,一定要忍住,本主一定会备好良药治好你的伤。”
  青葙磕了个响头,随王友去宗人府。
  黄芪回到坤和宫,百无聊赖。人越闲想的东西越多,觉得系统大人安排的剧情进展太慢,事实上,她来了书中世界也没多久,可古代不像现代有各种消遣,她感到无聊也在情理之中。
  做学问吧,不然有什么可玩的?
  黄芪去了书房,让随侍的香芙把一副前朝山水大师画的水墨微雨荷花图用架子立于中央,再调墨临摹。
  香芙心里很忐忑,一直紧绷着情绪,小心翼翼地侍候笔墨,偏偏就是过于小心反而弄巧成拙,把宿墨倒了,用现研的墨给黄芪。
  “如果要用现研的墨,直接用便是,何需把宿墨洗掉?既然东西留着不清理,自然有妙用,明白没?”黄芪虽然不是大师,但要注意的地方都略懂,怕香芙不懂,也不说作画之事,只说墨。
  香芙慌忙告罪:“娘娘,婢子……”
  她惊慌地望着黄芪,不知怎么解释。
  黄芪莫名其妙,“本宫怎么着你了,那么怕?”
  香芙连忙摇头,“没有,娘娘很好,是婢子办事不力,很是愧疚,所以心神不定,婢子会注意了。”
  黄芪原本是有些生气,认为自己的人办事不力,但去到邓昭容院子,看到河安也在时,马上理解他们的难处。试问河安在宫中的地位,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与其正面交锋,因而对王友、香芙二人,根本没有责备之心。
  黄芪看着香芙,认真地说:“与其惶惶不安,不如先行请罪,不过你们何罪之有。”
  主子英明豁达,是下人之福。
  香芙松了口大气,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不过刚才别说认错,连面对黄芪的勇气她也没有,福身道:“听娘娘一席话,马上茅塞顿开,婢子受教。”
  “很好。本宫不怕你们做得强差人意,只怕你们不用心学。”
  说完,黄芪执起狼毫,因其实是个新手,即便系统大人给她在才艺方面开了挂,也需认真地按照原画结构,在宣纸上布局。
  开头对她来说是个难题,还好香芙因之前办事不力,研好墨后,老实地站在边上低眉垂眸,没有看到她的生涩。
  黄芪反反复复毁了九张宣纸,直到画第十遍才渐入佳境,可当画好荷花池后,并自我感觉良好后,对细雨如丝的天空的渲染,再次成了一时之间难以完成的难题。
  她想请教别人,慧贵人当然是首选,可她不想暴露自己画技拙劣的事实,这样会显得上次所画的月夜图太假,不太好。
  她思索一会,拿着细毫走到原画前仔细观察,看笔法像是薰染的,又像是泼上去的……
  那些绘画大师都牛得很,看似随便一笔,便是点睛之笔,看似平淡无奇,实际巧夺天工。
  眼前这副画有三百年历史了,作者的落款,所用狂草,她一时看不出是什么名字,猜想大概是系统虚构的内容,并不是她的现实世界历史长河中某位大师。
  “难。”黄芪不会,不懂如何入手,所以难。
  香芙听见后,不敢吱声,尔后问道:“娘娘,您画了足有半个时辰,要不歇一会吧?婢子去给您换盅茶可好?”
  黄芪摇头道:“不用,本宫睡一会。”
  遇到难题不能解决就睡觉,是她惯用的方法,效果奇佳。刚好也犯困了,古代人每日天蒙蒙亮就起床,不睡午觉的话,晚上真的八点就能睡着,可她这种习惯十二点睡觉的人,怎么能忍受,当然要睡午觉。
  香芙知道黄芪爱在书房小睡,连忙走到软榻旁,用香薰把榻面薰了一遍,再取来薄毯放到末端,“娘娘,您是要睡到自己醒来,还是婢子按点唤您?”
  黄芪觉着下午应该不会有麻烦事,当然想睡到自然醒,“不用按点,有事唤本宫即可。”
  香芙领命退出去,守在门口。
  黄芪脱了大袖衫和绣花鞋,伸个大懒腰,舒舒服服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黄芪察觉脸颊很痒,好像有人拿毛扫搔她痒痒似的,可是睡梦正香,不想理会,翻个身继续睡。
  她开始做梦,一个人赤着双足在草地上行走,四周寂静无声,暖阳伴和风,山青映花红。
  很美好的场景,然而突然风起云涌,她四处寻找避风之地时,遇见一只鹿。鹿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灵动可爱,她想上前触碰,那头鹿却突然张开血盘大口朝她扑来……
  啊!尖叫声从黄芪喉咙滚出,却没张扬,因她的嘴巴给人捂住了。
  她瞪大带着惶恐的黑眸,看着眼前人,狂跳的心慢慢平缓。
  “深呼吸。”皇帝松开手,淡漠地涕着她。
  黄芪没理他,双手轻轻拍拍脑壳,情绪很快平静。
  之所以会惊声尖叫,完全是因为系统交待的任务太过晦涩,不知道拿梅花鹿怎么办才好。
  放之归山,担心给人猎杀;养在深宫,也怕给人毒害……
  不过梦到温驯的鹿竟然变身凶兽,也够可怕了,是不是有什么提示?
  看似无害的人……
  其实最危险?
  谁啊?
  黄芪头疼了,好久不皱的眉头突然拢起,却马上给皇帝伸手抚平。
  “做了恶梦?”皇帝神情未变,可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黄芪不想说。
  因为她之前问过皇帝关于宫中各人动向,他似乎对很多潜藏的阴谋诡计都有了眉目,却不愿意与她分享。她一说关于鹿的梦,让他误以为她想打听他探听到的秘密就不太好了。
  “没事。你来做什么?是悄悄进来的,还是从正门进?”黄芪起身,盘腿坐着。
  皇帝踢掉短靴,也学她的样子坐在软榻上,挨着她,“进来有两刻钟了,香芙说你在睡觉,没惊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