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开始着手调查冯川的失踪，通过冯小柱提供信息，张扬对冯川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许晓菲的？”夜店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张扬不得不对着吧台里的调酒师大声喊着。
  “不认识。”调酒师望了一眼张扬，然后继续跟着音乐扭动着身体。
  张扬掏出钱包，抽了三张红票放到吧台上。
  “她今天休假。”调酒师把钱装进口袋里，凑到张扬耳边大声说。
  “她住哪儿？”张扬继续询问。
  可调酒师又跟着音乐摆动起来，张扬有些不爽，把警官证拍到吧台上。
  “她住茉莉公寓1号楼1501室。”他看着桌上的警官证，马上凑到张扬耳边把许晓菲的家庭地址说出来，说完识趣的掏出刚才的三百块钱，还给了张扬。
  张扬拿着三百块钱，抽出一张扔到吧台，转身离开。许晓菲，冯川的小女朋友，夜店酒推。
  “你找谁？”许晓菲听见门铃开门。
  “警察。你认识冯川吗？”张扬拿出警官证亮明身份。
  “认识，怎么了？”
  “方便进去聊一下吗？”
  “随便坐，我这儿乱别介意！”许晓菲把沙发上的衣物收起来，扔到洗衣机里。
  “你一个人住？”张扬环顾了四周，这是一套单身公寓，大开间，客厅和卧室在一个空间里，一个小阳台，卫生间和厨房。房子很乱，到处扔着衣物，茶几上堆着啤酒瓶和零食袋子。
  “嗯，抽烟？”许晓菲坐下，在茶几上翻出烟，点上一根，然后拿着烟盒问张扬。
  “不抽，谢谢！”
  “等等，冯川该不会犯事儿了吧！这该死的，几个月没露面了，还从我这儿拿了些钱！”许晓菲说着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
  “冯川失踪了。”
  “失踪？这太正常了，他每次输了钱就没影了。”许晓菲听到这话，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这次不一样，这次有可能不是躲债，他已经三个多月没露面了，就连他父亲也没有联系过。”
  “这不对，他即便不联系我，也会联系他爸的。”许晓菲认真起来了，她嘴上看似对冯川满不在乎，但如果真的冯川出事情，她肯定会担心，毕竟她是真的爱这个不成熟恶习满身的男人。
  “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提供的信息，对找到冯川很重要。”张扬严肃的说。
  “好的，你问，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你和冯川是怎么认识的？”
  “在夜店，我在夜店做酒推，我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从我这里拿酒，那时候我们互相都有好感，也都留了联系方式，只是平时不怎么联系。一次，他和他的几个朋友来喝酒，他的其中一个朋友对我动手动脚，他用酒瓶把那个人打倒后，带我出去了。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许晓菲回忆着和冯川的事。
  “他平时有什么爱好？”
  “除了赌钱，就是喝酒。我劝过他很多次，但没有用，对于赌钱，他就跟吸了毒一样，怎么戒都戒不了。为了赌钱，他把他亲戚的钱都骗了。”
  “他都跟什么人来往，还有他常去哪里赌钱？”
  “他没有固定赌钱的地方，麻将、扑克、游戏厅什么的都去，他从不带我去。认识的都是些赌徒和小混混。哦，对了，他经常提起一个叫老武的人，老武是开地下赌场的，冯川在他手底下输过不少钱。”
  “你最后一次见冯川是什么时候？”
  “大年初三。”许晓菲想都没有想，直接说出口。
  “你印象这么深？”张扬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支。
  “嗯，大年初三我们一起吃饭，他给我买了这个包，那天是我生日。晚上他就在我这儿住着，十二点多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又是赌局，他从我这儿拿了一万，当时我还拉着不让走，他说支腿子必须去，我虽然生气，但他就是这样，但凡有这事儿，天大的事他都会丢下去，只能由着他。”
  张扬和许晓菲聊了很久关于冯川的事，他希望能从许晓菲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今儿就聊到这儿，这是我电话，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我电话二十四小时畅通。”张扬起身，准备离开。
  “张警官，冯川他不会……”许晓菲看了看手中的名片，话说到一半没敢往下说。
  “别太担心，我会尽全力找，没查清楚前，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需要帮助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这事情，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不管是谁问，也不要告诉他任何关于冯川的信息，包括咱们之间的谈话。”张扬临走前，安慰并嘱咐了许晓菲。
  离开了许晓菲家，张扬打了电话给同事，让帮忙查了查老武这个人，然后马不停蹄的去找。老武在新方村有一家棋牌室，老武很多时候会在这儿，因为他就是新方村人，在自家宅子一层开了棋牌室。张扬把警车停到了村外，穿着便衣步行前往，开着警车进村子容易把事情闹大，农村村民很团结，警车进去太招人耳目。
  棋牌室生意红火，这里只是个老年人棋牌活动室，老武的黑赌场并不在自己的地盘的开，这样太招摇。拉开推拉门，老武正坐在吧台里开电视。
  “老武？”张扬根据同事的描述，基本上认出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老武，随口一问。
  “你是？”老武回头望着张扬。
  “到你这儿的包间聊一下。”张扬没有先亮身份，只是从容的这么一说。
  “辉子，看下吧台。”老武是老江湖，也没有在问下去，让手下看着场子，扭了扭脖子，示意张扬跟着他进包间。
  “今儿来就是想问你点事儿，没别的。”两个人坐下，张扬把警官证放到桌子上，给老武递了支烟。
  “什么事？我这儿合法的，就一老年人活动室，没有赌博。”老武把烟点着说。
  “今儿不是说你的赌场的事情，要是赌博的事情，就不是我一个人穿着便衣来了。冯川你认识吧？”张扬切入正题。
  “冯川？不认识？”老武装傻。
  “老武你看，我今天能这么来，首先我事先没有完全了解情况，我也不会来。另外，能我一个人来，也就是说，只要这事儿跟你的关系不大，我这儿也不会难为你，道理你都懂，我不用说得再直白吧。”张扬试探着老武。
  老武掐灭香烟，喊辉子拿进来两瓶饮料和两包中华，拆开一包给张扬递过一根，自己又点上一根。他想了想，又把第二根烟掐灭。
  “我大概知道你是为什么来的。”老武开了口。
  “你知道？”
  “几个月前，一个人在我这儿打听过冯川的下落，给我送了五万块钱，我心想既然只是告诉他冯川的下落，后面有什么事情跟我也没太大关系，我就收了那钱。没两天，有一兄弟告诉我冯川在隔壁赵家村游戏厅里玩，我就把这消息给了那人。”
  “你看看这张照片上，有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张扬拿出徐涛那次跟踪李义拍的照片。
  “就是这个瘦点的。”老武指着照片中的一个人。
  “你确定？”张扬再次确认。
  “确定。”
  张扬看着照片，老武所说的瘦点的那人是吴梦凡。张扬仔细询问了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后离开，坐在车上，他没有启动车子，此刻他的脑子很乱。吴梦凡找冯川，那就意味着自己的老大李义找冯川，那么就是说冯川的失踪和李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张扬在冯川失踪这件事渐渐明朗的时候，变得不安，这是他不愿相信的，也不希望出现的，可一切就是这样，事与愿违。一时间，张扬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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