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我们都张罗着让她去市里看看，她非犟着说没事儿，扶着王胖子爸的胳膊挪了回去。
  回去躺了两个钟头的样子，就疼的不行了，赶忙的找了个车去市里看病了。她那宝贝儿子连去都没去，说是医院没有啥？啥网来着。
  把我气的哟，这哪是生了个儿子？这是生了个债主！
  那两口子天一擦黑就回来了。说是拍了片子，骨头摔裂了养着就行。那媳妇儿连打针的钱都舍不得花，就吃了点消炎药。
  歇了小半个月就又出去干活了。没两天就不行了，连炕都起不来，又到医院一检查，摔坏的地方变癌症了。大夫说能治好，就是费点劲花点钱。结果呢，王胖子妈非要闹着回家。
  一家人咋劝都劝不住，只得拉回了家。谁承想第二天一早，王胖子爸做好了饭端过来的时候，她一脸的沫子，疼的团成了团，一看就是喝了药。王胖子爸赶紧让儿子出去找车，自己开始找药瓶子。
  邻居们也都过来帮忙。车到门口的时候药瓶子也没找到。送到医院一看，说人在路上就没了。”
  傻得儿一脸的惊讶。
  “间接被儿子杀了？”
  爷爷叹了口气。“该着，人这辈子咋生咋死都是老天爷定好的。没招儿啊。”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竟然吃光了所有的饺子。
  爷爷看到我面前的空盘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傻得儿猛的叫了一声。
  “不同！赶紧的，都五点五十了。收拾收拾咱俩得走了！”
  我咽下最后一口饺子，用余光看了看埋头喝酒的爷爷。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傻得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爷爷。起身去收拾东西了。
  “爷爷，等我弄完了这事儿，就回来多住些日子。我刚才碰见卖菜苗的了，你再种几颗黄瓜柿子啥的。现在这几颗都不够我吃。”
  爷爷听了嘴角不住的上扬，眼睛里的不舍也变成了期待。但还是嘴硬的说
  “回来干啥，我还得给你做饭伺候你。那……那……柿子吃小的还是大的？我再给你种点甜高粱吧，就种西边那。你小时候我就在那种。那块地种出来的最甜了……”
  我们从来不说爱。只是每到这时候心里就满满的，甜甜的。
  “爷爷，快回去吧！别忘了给我种黄瓜！”
  爷爷只是摆了摆手，还是站在原地，直到车子转了个弯我看不到他为止。
  从村里到县城再到哈尔滨我们坐了四五个小时的车。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我们实在累的不行，于是订了第二天下午飞北京的机票。
  “不同，咱俩吃点啥？”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你外卖吧，我得睡一会儿。最近总是睡不好，睡觉一点也不解乏。”
  说完连衣服也没脱就钻进了被窝，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并不香甜的梦乡……
  那是一栋失过火的房子，房梁已经掉了下来，墙上也满是烧燎过的痕迹。屋里的家具家电都变成了一堆堆的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