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所以傅记者非要征服所有的男人,勾引所有的男人不可?
作者:小耳尤      更新:2021-03-31 04:35      字数:7214
  他薄唇有些冷,吻到她唇上的时候却偏偏有些灼热,温度越来越高。
  他右手按着她的下巴,左手伸到了她的身后,一掌握住她的手腕。
  她骨架小,两个手腕并起,也能轻松地拢捏在他的手里。
  不盈一握。
  他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往墙上紧紧地按去,长腿钳制住她的腿,让她无法乱动。
  傅星愿漆黑的眼里跳跃起了怒火。
  她紧紧地闭着唇,咬着牙关,偏头想要躲开。
  姜易原本清冷的眼里,慢慢浮现了欲念。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仅仅只是两唇辗转,就足以让他激动到颤抖。
  一年多了,他一年多没有和她这样亲近了。
  只要想到能将她搂入怀里,他就已经忍不住心尖冷颤,更不用说,这样地吻她,缠绵又亲密。
  他想她,想得全身都疼。
  每每回到家里,看到漆黑的窗户,空荡荡的没有她的房间,他就觉得寂寞,全身都发冷。
  房间里哪里都还有她的气息。
  可是房间里哪里都没有她。
  他知道她在非洲,却不知道她在非洲哪里。
  甚至有一次,他在楼下看到二楼的房间,亮着明黄的灯光,透明的玻璃窗上显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是女人的身影,晃来晃去。
  他的理智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她,但他还是猛地就下了车,加快了脚步,冲上了楼。
  房间里哪里是她,只是一个打扫的佣人罢了。
  那样的大起大落,让他几近无法呼吸,神色冷冷,倏然就发了脾气,让谁也不要在晚上进他房间打扫了!
  发完脾气后,更是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他内心空荡,比这样的房子更加空荡,寂寥得让他觉得人生无趣。
  他躺在床上,棉帛冰冷,如铁一般,他闭上眼睛,就出现了她的面容。
  她笑的模样,她哭的模样,她和他娇嗔的模样,她怒起来的模样。
  每一桢都让他的心冷得发紧。
  她这样的容貌,世间少有,美在皮,更美在骨,一举一动都是流淌的妩媚涟漪。
  他多想再见到她,再揽她入怀。
  可是,再一次见面,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中,看也不看他,也早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容深和她朝夕相处,觊觎着她,她和容深亲昵万分。
  如每对世间的情侣一般,恩恩爱爱。
  那容深是不是早已经拥有了完整的她?
  他是不是也亲过她,也摸过她,也看过各个模样的她?
  姜易越想,胸口的怒火越发旺盛,在胸口横来穿去,撞得他胸壁隐隐作痛。
  他喉结动了动,沉重的身躯越发往她身上压去。
  狠狠地咬了她的下唇。
  让她疼得皱眉。
  她说不出话来,挣扎的动作越发凶狠了,白嫩的手臂在墙壁上摩挲着,火辣辣的难受,似是早已经破了皮。
  他顶着她。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神色微微阴翳,他的眼睛里神情复杂,三分恨,三分兴奋,还有几分看不清的、模糊的爱恨交加。
  眸光幽幽。
  灼热地扫荡着她的唇齿,贪婪地攫获她的呼吸,仿佛要一次性补上这一年的缺失。
  傅星愿有一瞬间的晃神,她胸腔里,注满了怒意的水流。
  快要淹没她所有的神智。
  她盯着姜易的眼睛,讽刺又冰冷。
  狠狠地用力咬下他的舌。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口腔,让人一瞬间产生了黏腻的恶心感。
  姜易受疼,恍惚了一下。
  她趁机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抬腿就朝他的腿中央毫不留情地踢了过去。
  他克制着情绪,清俊的眉头拢起,避开了她的腿。
  傅星愿站直了身体,背脊冷直,她背着手,擦了把自己的唇。
  她心里怒火丛生,面上却只是一派冰冷。
  她看也不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转了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下一秒,她纤细的手腕就被钢铁一般的大掌,紧紧地拽住。
  她没有挣脱,也没有尝试。
  冷淡地回身,“姜先生,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情?”
  姜易听到她的“姜先生”三个字,心里的一丝丝寒意就缓缓扩散开,跟随着血液的流动,缓慢地驱散了方才的灼热。
  冰冷了下来。
  他眯起幽深的眸子,拇指轻轻地抹了把自己的唇,抹去了唇边的鲜血。
  没有说话。
  傅星愿胸口轻轻起伏,她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在非洲答应过我什么?”
  冷风吹来这个角落。
  姜易的神智也一直很清醒,他记得,他在非洲答应过的条件。
  傅星愿咬着唇,语气冰冷又淡漠地提醒他:“我给陆苒献血的时候,我说过,要我们不再来往,要你不要再纠缠了!姜总贵人多忘事,但我现在提醒你了,还请你,遵守你作为男人许下的承诺。”
  姜易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仿佛从喉骨里溢出,陈述道:“我答应的是,不去非洲找你。”
  傅星愿漆黑的瞳孔轻轻地瑟缩了下,她双眸里,隐隐有了血色翻涌。
  “无耻!”
  这样的话多么苍白无力,可她现在,满腔的恨意除了这样的骂,竟然没有其他可以抒发的渠道。
  姜易盯着她精致的五官,扫了眼她纤细玲珑的身材,落在了她白如雪一般的肌肤上。
  她皮肤白,轻轻一碰,就是好几道的红痕。
  他还是那个问题:“你和容深在一起了?”
  嗓音淡漠,显得平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是怎样的翻涌。
  傅星愿怒极反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是不是,又关你什么事情?”
  她停顿了下,盯着他的眼睛:“你该不会觉得,如果我没有和容深在一起,我回国了,就会回到你身边?”
  他抿紧了薄唇,神色紧绷。
  她嗓音冷淡,勾了勾唇角:“别让我瞧不起你,姜易。”
  姜易手指缓缓地用力收紧,箍着她的手腕,如同绳子一般,狠狠地缚着。
  他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看透她所有的伪装。
  却偏偏什么也看不到。
  他沉默了好一会,说:“你错了,我没有这样想。”
  傅星愿眉眼都是讽刺的意味,她眼神冷得可怕。
  姜易:“你回国了,不管你有没有和容深在一起,你都会回到我身边,如果你和容深在一起了,我也只不过多费一些力气罢了。”
  这样狂妄的语气。
  傅星愿双眸泛红,血色翻涌,冷冷地笑了起来,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做梦。”
  姜易捏着她的骨头,肌肉绷着。
  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僵持着,周身的空气仿佛有些凝滞住了。
  良久,姜易先松开了他的手,只是让她缓了缓,没有放她走。
  他垂眸看她:“愿愿,你就这样不想,重新和我在一起么?”
  傅星愿觉得讽刺:“所以,高高在上的姜总觉得,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就该跪地上,感恩戴德么?”
  姜易凛了眉,抿紧唇,没有言语。
  姜易轻轻一拽,重新抱她入怀。
  她的柔软。
  他的坚硬。
  他们就该天生一起。
  傅星愿挣扎了几下,没有丝毫的作用。
  姜易的大手温柔地在她头发上抚摸着,顺着她光滑如丝绸一般的头发,轻轻地摸了下去。
  头发从他的指间滑落了下来。
  他声线低哑暗沉,感受到她全身上下的抗拒,笑意凉薄:“这么恨我么?”
  傅星愿也笑:“恨?”
  姜易眼底暮色深重。
  她在他的怀里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你也配么?你不配我付出任何的情感。”
  她每一个字词,都化成了锋利的剑,刺进了姜易的心脏。
  凝结了寒霜。
  “当年我恨陈淮,是因为他不仅仅是我抛弃了我的前男友,更是照顾我整个少女时代的小哥哥。而你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前未婚夫,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身份值得我惦记么?”
  姜易松开了手。
  傅星愿往后退,远远地站离了他的身体。
  然后不再看他,不再忍耐,不再留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夜色越发浓重,冷风刺骨,姜易双眸冰冷,紧紧攥着的两手,垂了下来。
  隐隐泛白,血脉喷张。
  微微狰狞。
  连恨都不配么?
  *
  容深到了停车场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刚皱起了眉头,就有几个穿着黑衣、身材魁梧的保镖涌现了出来。
  他第一反应想的是傅星愿。
  他神情冷了下来,想要快速地解决这几个保镖。
  保镖却难缠得很,没有攻击他的要害,不主动攻击,只做防卫准备,却偏偏不让他离开。
  容深眉宇的褶痕越发深刻,过了一会,他彻底冷下脸。
  手脚利落,动作迅速地击中了他们的腹部。
  趁着他们弯腰之时,进了车里。
  冷冷地盯着黑衣的保镖,脚下油门用力,汽车冲了过来。
  保镖们瞳孔一缩,就地打滚,滚落到了角落里。
  容深油门不减,直直地冲出了地下停车库。
  傅星愿仍然站在了门口等他,他心里紧绷的弦缓缓地松了下。
  踩下刹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却似乎正在走神,被他的刹车声吓了一跳。
  傅星愿抬起头,看清了是容深,轻轻地笑了下,然后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容深的眸光在她的脸上一扫。
  即便她抿着唇,唇线凉薄,他还是一眼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红唇的妆容,似是没有花,她明显补过了妆容。
  但怎么也遮掩不了的是,她的唇,肿了些许。
  容深眼眸冷了一瞬,盯着她白皙手臂上的伤口,如同红色的胭脂洒落在了洁白的雪上。
  刺目的很。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地收紧。
  骨节分明的大手,素来是优雅的,现在却显出了难得的狰狞可怖。
  他平静了几秒,松开了手,青筋缓缓消失。
  他唇边弯出了弧度,看不出情绪,似乎还有笑意:“嗯?刚刚遇到了姜易?这是他弄的?”
  傅星愿垂着眼睛,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
  容深说:“刚刚我在地下停车场,遇到的那几个人,想必就是姜家的保镖了,大约是为了拖住我,好给你和姜易留时间。”
  傅星愿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侧过头,“那你怎么样了?受伤了么?”
  容深紧紧地盯着她,没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丝情绪变化。
  许久,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找到他想要找到的那种情绪,胸口有些隐约的烦躁,只是这样的烦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最终也只是大掌按在了她的脑袋上。
  “我受伤了,你要怎样?”
  傅星愿回过神。
  容深拨了下她的长发,有些狎昵地玩着她的发尾,笑了下,重复:“如果我受了伤,你会怎样?”
  傅星愿眨眨眼,有些愣,老实道:“不能怎样,就给你上药啊……”
  容深眯了眯眼眸。
  忽然就侧身,迫近傅星愿,呼吸就萦绕在她的周身。
  单手横在了她身旁的车窗上,将她拢在了自己的怀里和身前。
  他眼底有笑意,假意要掐她下巴:“小没良心的。”
  容深动作轻,如同羽毛一般,抚过了她的下巴,然后软软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清冷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耳尖。
  她痒得受不了,终于笑出了声。
  容深见她笑,弯了弯唇,更加不肯松开手,频率越发高地挠起了她的痒痒。
  傅星愿身体隐隐发软,眼如新月,方才淤积在胸里的郁气和怒火,好似消散了些。
  她求饶:“哎,别弄了。”
  容深说:“要求饶,也要有求饶的姿态。”
  傅星愿的身体不自觉地,就座椅下滑,脸颊嫣红。
  容深还撑在了她身体的上方,看着她慢慢地几近躺平一般,在他的身下。
  眼眸深深,幽幽暗暗。
  他凝视着她:“求饶,我就放过你。”
  傅星愿还在笑。
  容深:“不求饶的话,那你叫句容哥哥好了。”
  这样的称呼太恶心了,傅星愿才叫不出口。
  但容深一直挠她痒痒,又太过难耐。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在不断地攀升着。
  她刚要说话,车门忽然被人一把打了开去。
  容深的动作停了下来。
  傅星愿和他一同侧过了眸。
  姜易站立在了车门外。
  他身体的线条紧紧绷着,眼睛里寒冬腊月般冰冷,漆黑无光,又仿佛有怒火闪动,可以吞噬一切。
  容深看清了他的神色。
  不但没有从傅星愿的身上下来,反倒紧紧地搂住了她,亲昵地在她的发上,落下一吻。
  容深说:“姜总,还不知道原来你有喜欢看车.震的爱好?”
  姜易神色冰冷僵硬,透着森森的寒意,唇色泛白。
  眼眸里血色满布,猩红猩红。
  他一眼不错地盯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人,方才还在他怀里的傅星愿,现在已经在别人的怀中了。
  傅星愿轻轻地推了下身上的容深。
  容深开始不动,然后薄唇勾了勾,不知想起了什么,不紧不慢地翻身下去。
  傅星愿坐了起来。
  却没有看姜易,更不打算对方才发生的事情进行解释,只是淡淡道:“麻烦关一下车门,我们要离开了。”
  姜易声音如同寒刃,咄咄逼人又伤人。
  他很少有这样失控、说出这样难听讽刺的话的时候。
  “方才才在我怀里,现在就迫不及待地躺在了容博士的怀里?”
  傅星愿眸光冷淡。
  “傅记者容色无双,身材曼妙,所以非要征服所有的男人,勾引所有的男人不可?一年前,一边要和我结婚,一边又和陈淮分不开关系?”
  “傅记者刚从前线回来,就要在宴会厅前开始一场可以上头条的新闻?想必整个江城就快知道你的美丽和放荡了。”
  傅星愿只觉得,姜易真是可怕。
  姜易的胸膛起伏了下,他抿了薄唇,不再透出伤人的话。
  这样的话,伤了傅星愿一分,却能伤他三分。
  他背脊挺直,眼神淡漠,怒火隐回了眼睛深处。
  只是太阳穴的尖锐疼痛,却怎么也缓不过来。
  他咬紧牙根,后背慢慢就浸了涔涔冷汗。
  这样的疼让他几乎受不住,漆黑的眼睛里,情绪瞬息万变。
  每每涉及到了傅星愿,他的神经就会抽搐。
  傅星愿听着姜易的话,忽略胸口的疼,语气凝着不在意,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重复了遍:“姜总,您方便挪下位置么,我关下车门。”
  姜易一动不动,许久,才松开了手。
  他指节的泛白,久久未散,菲薄的唇,勾出了一些弧度,冰冷讽刺。
  容深的车子重新启动,驶向了大路,融入了长长的车流之中。
  车内有些安静。
  容深放了音乐,音符跳跃,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容深还在想姜易方才的样子。
  一年前,他在非洲见到姜易的时候,就发现他的精神似乎有些问题。
  刚刚,更是明确地确认了这一点。
  只是,他并不能直接看出姜易出现的具体问题。
  但容深很确定,他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姜易的病不要影响到傅星愿。
  他侧眸看了她陷入沉思的侧脸,指尖紧了紧。
  淡淡收回视线:“你的手臂擦伤了,需要上药,今晚还是先回我的房子,明天你要是想搬再搬出去。”
  傅星愿垂着眼睑:“嗯。”
  车厢里又重新陷入寂静。
  容深问:“你怎么不问我,今晚是不是知道姜易会出现,还故意带着你出席。”
  傅星愿听到这话,侧眸看了容深轮廓分明的侧脸一眼,弯了下唇:“我没这样想,我也没想避开他。”
  她顿了顿,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有云淡风轻,也有毫不在意。
  “我都决定回来了,自然做好了要见到他的准备,他也只是我的前任罢了,没有那么多避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容深笑了下,意味不明。
  *
  机构策划的摄影展安排在了一个星期后。
  傅星愿仔细地审查了合同以及策划,最终给机构回复了自己的安排。
  这一周内,她关于埃博拉病毒疫苗试验成功的稿子终于写完,并发了出去,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篇报道,不仅详细又直白地跟读者介绍了埃博拉疫苗的结构和作用,还有关于整个试验过程的细节描述,令人读来,身临其境般。
  报道中还有不少的独家照片,大部分是傅星愿自己拍摄的,少部分是容深提供的。
  这样一篇声情并茂、丰富多彩的文章,足以引起大众的高关注度。
  经过一年的微博经营,傅星愿也已经攒下了一大批自己的粉丝,但同样有一大部分的黑粉。
  这一篇报道下,黑粉依旧蹦跶,但大多都是好评。
  “为祖国感到骄傲!傅记者辛苦啦!”
  “哇,好详细啊!这样的才算报道啊!写实、真实、又让人读来不失情感,理智和感情并存!”
  “求黑子滚粗,总是捕风捉影说一些有的没有的事情。”
  “对啊,毕竟傅星愿是真的在非洲当了一年的战地记者,有些键盘侠不要太过双标。”
  “傅记者这一年来的努力,我们都有目共睹啦!”
  傅星愿为了配合宣传,也转发了关于举办展览的微博。
  “一定去支持!”
  “棒棒的!”
  老鼠屎肯定是少不了的。
  “真是什么人都可以当记者、当摄影师哦,网友们标准真低。”
  “捧傅星愿臭脚前,能不能先看看她之前的黑历史,一个人能被这么多人讨厌,不是没道理的。”
  傅星愿随意地扫了几眼评论,就关掉了微博,她抬起头,就看到言晗晗赶进来。
  她今天早上才出任务回来。
  坐在了傅星愿的对面。
  两人见面,没有多少煽情,就好像她们没有分离了一年,言晗晗坐下就开始吐槽她这次采访的事情。
  傅星愿听她絮絮叨叨,没有染脂粉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
  言晗晗说完采访,就又夸起傅星愿报道写的好,总算扬眉吐气了一番。
  然后迟疑了下,问道:“愿儿,这次你还是不回家?”
  傅星愿垂下了眼睑。
  一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和那个家庭,断开了关系。
  现在又何必回去呢?只怕他们也并不稀罕她。
  言晗晗说:“你离开后,傅家这一年也并不好过,傅明不好过,傅星暖也不好过,但最不好过的还是傅伯母。”
  她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傅明将私生子和私生子的母亲领回傅家了,傅伯母终日受那对母子的气,精神和身体都很差。”
  言晗晗看了傅星愿一眼:“她已经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了,病情一直没有好转。”
  她顿了顿,“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傅星暖现在也不管她了,傅明更不会管。”
  傅星愿搅拌了下杯里的糖,没有说话。
  *
  姜易让司机开车回老宅。
  一路上,他静静地闭着眼,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疼。
  他脑海中情绪尖锐变化,少年和成年的画面频繁地出现交替。
  怀孕的妇女,赤身裸体,混乱的男人……
  他无声息地攥紧拳头。
  车子停在了老宅前,他下了车,姜夫人已经在等他了。
  她轻轻地吹了吹茶,然后掩了茶盖,淡淡道:“连宋言如也不满意么?还不想结婚么?”
  姜易说:“我的婚事,我自己会解决。”
  “你自己解决?”姜夫人抬起眼眸,“傅星愿还是陆苒?”
  姜夫人看姜易不说话,语气咄咄逼人:“这两人,我一个都不会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
  姜易身上威压重重,“我这次来,只是来告诉母亲,别想着操控我的人生,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姜夫人唇色微白,反唇相讥:“你自己来?然后又闹出傅星愿那样的丑事,大闹婚礼现场?让全城都看了笑话?!姜家的姜易又重新娶了弃妇?”
  姜易席卷着淡漠的气息:“不及母亲。”
  “你!!”
  姜易冷眼盯着姜夫人:“所以,你这一次,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利用陆苒做出什么事情。”
  姜夫人说:“我不利用,但你一样会记起陆苒,只要陆苒出了事情,你觉得是傅星愿重要,还是陆苒呢?”
  *
  转眼就到了办展的那天。
  展览9点开始,机构的负责人之前就约了傅星愿谈过事情。
  今天早上又约了她7点多到展览馆,早点为展览的开始做准备。
  傅星愿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颜色淡雅,稍稍柔软了她眉眼的惊艳。
  负责人跟她确定完了流程,告诉她:“等会大老板也要来,开幕式的时候我们去见见他。”
  傅星愿“嗯”了声。
  对于今天的摄影展,她还是有些忐忑。
  她整整一年拍到的好作品,几乎都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这次的展览,相当于对她过去一整年工作的评判。
  只有一年的外驻经历,的确不算长,她的功力也的确还有待提高。
  但她还是希望,这一次展览能顺利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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