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黑水河
作者:唐大俗人      更新:2021-03-31 01:02      字数:5272
  夜晚,扎山一脸阴沉的坐在火堆边,一动不动。摇曳的火光映衬在扎山的脸上,显得一脸狰狞之色。
  “阿大!”扎古拄着根拐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满怀歉意的坐在了扎山对面。
  扎山还是盯着地上的篝火,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看见扎古的到来。这让扎古心中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自己的阿大为什么会变得这样。
  虽然平时阿大有时候打他、骂他,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根本不搭理他。
  “阿大,我们赶紧追吧。这人蛮子跑不了多远。我们还有猎狗、猎鹰。”扎古打破尴尬,虽然说起了话来。
  扎山猛然抬头,露出了一脸凶狠、痛苦、扭曲的表情。这把扎古吓了一跳,心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追上了又能怎么样?”扎山咧着嘴,凶狠的盯着扎古的眼睛,说道。扎古吓得心里一跳,连忙低下了头。
  “阿大!都是我的错。扎古没用,让这个人蛮子和灵熊跑了。”扎古看着自己的断腿,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扎山随即恢复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低下了头,继续看着篝火,看都不看扎古一眼,心灰意冷的说。
  “扎古,你太让阿大失望了。一次一次让阿大失望。”
  “阿大...”扎古正想解释几句,说些道歉的话。
  扎山却把眼睛闭了起来,一副根本不想听扎古说什么的样子。扎古一脸尴尬的立在原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猛然,扎山将一个东西,抛到了扎古的脚下。扎古捡起、打开这个东西一看,是一根用兽皮裹起来的银针。正是让自己断腿的那根银针。扎古诧异的看着扎山。
  扎山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别忘了你说过什么。”
  扎古的手拿着银针,马上颤抖了起来,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没有一点血色了。
  不知什么时候,扎古走了。扎山还是一脸没有表情的坐在火堆旁边。
  不一会,一个野人神情慌乱的跑了过来,对着扎山一阵着急的吼了起来:头人,扎古死了。胸口插着那根银针。
  听了野人的话,扎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埋了吧。
  野人不敢多问,领命转身回去了。
  对扎山来说,扎古现在一条腿已经没了,已经是废物了。别说打人,只有被人打的份。就像那些被毒死的猎狗,没有价值,死了就死了。
  扎山一次次教育扎古,扎古一次次被秦寿当猴子一样耍。这让扎山对他非常生气和失望。现在灵熊跑了,扎山就把满腔的怨气发泄到了扎古身上。
  野人寨是没有规矩的,谁拳头大就是谁的天下。扎山年轻时凭借武功,打死了上一任头人,自己成了新头人。后来一次野兽攻击寨子,扎山抵御野兽,受了重伤。武功废了大半。
  扎山觉得扎古跟自己长得有点像,将他收为了自己的儿子。父子相称,教他武功。花了很大心血,将扎古培养起来,做自己的帮手。帮助自己稳固地位。
  扎山对扎古更多是一种利用。没想到扎古太不争气了。不仅让灵熊丢了,自己也成了一个废物了。这对扎山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扎山看着扎古,心里就来气。
  野人的老婆都是共享的。扎山根本不知道扎古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也根本没有人界的那种父子之间的感情。
  ......
  十几天之后。
  “耶!”秦寿高兴的挥舞着手,在空中打了一个跟头。
  秦寿眼前出现了一条很宽的大河。大河很宽,几乎看到不对岸。这要是放到人界,就是一个湖泊的宽度。而在灵界就只是一条大河。
  “秦大哥,过了这条黑水河就是人族的地界了。”蛮古丽看着眼前的大河,似乎很期待对岸的世界,又不敢过去。
  “蛮古丽,你真的不跟我过去呀?”秦寿满脸期待的看着蛮古丽的脸。希望蛮古丽能改变主意。
  蛮古丽看着河的对岸,有点不舍的摇了摇头:“秦大哥,阿婆跟我说过。野人的巫医只要过了黑水河就会被人族杀死。”
  “狗日的,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规矩。看来灵界的种族歧视比人界还严重哦。”秦寿心里一顿骂。
  秦寿虽然很想劝蛮古丽跟自己一起过去。但是看蛮古丽一脸认真的表情,知道蛮古丽不是在说慌。
  秦寿可不愿意蛮古丽,真的跟着自己一过河,马上被人追杀。看来两人真的就要在此分手了。一想到这里秦寿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秦寿来到灵界,蛮古丽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人。帮了他很多,还帮他逃出了野人寨。两人一路同生共死,逃出了野人山。有了感情,却不得不在此分手。
  秦寿的鼻子有点酸了,蛮古丽的眼眶也有点湿了。秦寿看着蛮古丽,一下抱住了蛮古丽。蛮古丽娇羞的应了一声。然后两人激烈的亲吻了起来。
  几天后,在一个山洞里。蛮古丽温柔的躺在了秦寿的怀里。两人诉说起了心头的情话。
  “秦大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帮你?”
  “是不是因为看我长得帅。”秦寿笑嘻嘻的说。蛮古丽的脸顿时红了。
  接着蛮古丽说出了一句让秦寿震惊的话:“秦大哥,其实我不是野人。”
  “你不是野人?”秦寿吃了一惊。
  “我是野人和人族一起生的。我的母亲是人族,被抓到了寨子里。后来就有了我。”蛮古丽幽幽的讲出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蛮古丽是人族和野人的混血。难道寨子里的女野人看起来个个都三大五粗的。蛮古丽看起来一股清秀、娇小的样子。是感觉和寨子里的女野人不同。”秦寿恍然大悟。
  秦寿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蛮古丽的母亲是被抢来的人族,后来就被寨子的男野人...,然后就有了蛮古丽。
  “秦大哥,就是因为你是人族,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娘。我娘刚生下我,就死了。我从来没见过我娘的样子。”想到自己的娘,蛮古丽眼眶都红了。
  “原来是这样。我是说蛮古丽为啥子愿意帮我呢?”秦寿明白了。不过蛮古丽没想到自己是人界的人族,根本不是灵界的人族。
  灵界的人族到底长什么样呢?马上就要度过黑水河了,秦寿心里一阵期待,又有点忐忑不安。
  蛮古丽又接着说:“秦大哥,我娘刚把我生下来。头人就准备把我扔了,拿去喂野兽。是阿婆救了我。阿婆说,寨子里人只有我能学巫法。头人才没杀我。不过头人一直防着我,只让阿婆教我医术。不让阿婆教我真正的巫法。”
  蛮古丽说这些话,语气中带着气愤。看来她一直被扎山歧视着,心里还是很不满。
  “难怪哦?原来蛮古丽只学了医术,可能还学了点皮毛的巫法,没有学到真正的巫法。”
  秦寿听蛮古丽讲过,阿婆使用巫法的神奇。开始秦寿觉得蛮古丽一掌能将几百斤的石头推飞,厉害得很。后来秦寿自己学会了太极拳,发现自己的武功都能超越蛮古丽了,更别提扎古了。当时秦寿心里就有点好奇,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秦寿估计,蛮古丽想逃出野人寨,很大原因也是因为扎山的歧视。
  扎山这个种族主义者,一直痛恨蛮古丽人族和野人族混血的身份。估计恨不得把蛮古丽吃了。但是蛮古丽又是唯一能学习巫法的人。扎山不得不让蛮古丽学习了巫法中的医术。
  扎山一方面让蛮古丽学医术救人,一方面又处处防备着蛮古丽。不让蛮古丽学厉害的武功,学习真正的巫术。蛮古丽也不是傻子,心中恐怕早就不满了。这次借着帮秦寿,就一起逃了出来。
  “那蛮古丽,你接下来去那里呀?”秦寿担心的问起了蛮古丽的下一步。
  “秦大哥,你不用替我担心。野人山有很多寨子。寨子里都需要巫医。我远远的找一个寨子躲起来。头人就找不到我了。”蛮古丽安慰起了秦寿。
  野人生活在野人山,经常和野兽搏斗,缺胳膊断腿的。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什么,是人才。巫医一直是稀缺的人才,在那个野人寨子都会受到欢迎和尊重。
  就像蛮古丽在野人寨里,地位相当的高。其他的女野人被男野人当做牛马一样对待。而男野人对蛮古丽都相当的尊敬。没有男野人敢非礼蛮古丽。秦寿刚才和蛮古丽结合在一起,发现蛮古丽还是处子之身。
  “但是蛮古丽,你走了,秦大哥会想你的。”虽然知道蛮古丽安顿无忧了。不过一想到今天分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秦寿心里就是一阵伤感。
  “秦大哥。”蛮古丽眼眶也红了一下。两人马上又热情的亲吻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
  几天之后,秦寿望着远处的莽莽群山,一顿失神。蛮古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山间的云雾之中。
  蛮古丽走了,秦寿怅然若失。蛮古丽是他来到灵界认识的第一个人,第一个朋友,也是这辈子他第一个爱过的女人。现在走了,他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发呆了一会,秦寿转过身来,准备渡过黑水河。秦寿看了看天上,猎鹰还在绕着自己的头顶打转。
  “你娃随便转,看你娃能拿老子浪凯办。扎古要是敢来,老子打得他满地爬。”秦寿现在根本不怕野人追来了。反而希望扎古赶紧追来,他好把扎古大打一顿。
  扎古现在一条腿没了,只能一条腿蹦蹦跳跳的,两条腿的活人还打不过一条腿的蛤蟆吗。扎古现在根本不是秦寿的对手了。
  除非扎古有《天龙八部》里,四大恶人老大铁拐段延庆的那种武功。两条腿没了,拄着两根拐杖还能发射一阳指,把人打得满地飞。
  秦寿根本不知道,扎古已经死了。用他做陷阱的那根银针,自杀了。
  据蛮古丽说,扎山许多年前,在一次野兽攻击寨子的搏斗中,受了重伤。武功损失了大半。就算扎山现在追来,也不可能是秦寿的对手了。秦寿更不怕了。
  “肥大肥二,下河洗澡。”秦寿吼了一声,两只笨狗熊还在不停的吃肉。
  秦寿一脚踢到了两只笨狗熊的肥屁股上,两只笨狗熊“扑通”一声掉到了黑水河里。
  肥大肥二前几天都在跟着秦寿逃命,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这几天秦寿和蛮古丽忙着办事。肥大肥二心无旁骛的在一旁拼命吃肉,吃了几天都没吃饱。不知道肚子是啥做的,消化能力这么强。
  秦寿也接着“扑通”一声跳到了黑水河里。“吗呀!好冷!”秦寿跳入黑水河,马上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就像跳到了冰窟里一样。
  秦寿深吸了几口气,稳住了心神。开始使出自己在人界学的狗刨游泳术,使劲向朝对岸划去。肥大肥二也使出了熊刨游泳术,伸出两只肥脖子露出水面,两只肥熊掌在水里不停的划动着。
  秦寿来到灵界,吸收了灵气,又练了武功。游泳的速度快了许多。如果现在秦寿去参加奥运会的游泳比赛,估计随随便便拿冠军。连使出了洪荒之力的傅园慧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一会秦寿就游出了几千米,河的对面渐渐清晰了起来。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些村庄的样子。
  秦寿正在寻思,到了河对面怎么办?肥大肥二一阵惊恐的“汪汪汪”叫了起来。
  “肥大肥二,莫球乱叫。”秦寿可不想肥大肥二的叫声把人吸引过来。
  对面的人族长什么样子。会不会像野人一样,凶狠残暴,见人就想吃。会不会把自己这个外星人抓起吃了。秦寿心里可没有个谱。秦寿心里的打算,过河先躲起来,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肥大肥二还是继续惊恐的叫了起来,两只肥爪子拼命的划动了起来,划得更猛了。
  “肥大肥二,你们乱叫个啥子。信不信大大抽你。”秦寿一边骂着,一边朝江面四周一看,空无一人。秦寿正想教训乱叫的肥大肥二。
  猛然,秦寿想起了一件事。一下朝水下望去,只见一条怪鱼,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咬来。清澈的河水下,怪鱼嘴巴里那些长得乱七八糟的牙齿都看得一清二楚。
  “妈呀!”秦寿吓得朝水里用力一蹬。身子从水里蹦起几米高。怪鱼也一下冲出水面,一口朝秦寿咬去。
  怪鱼一下咬了空,秦寿又掉到了河里面。秦寿连忙拼了命的,朝河对面划了过去。怪鱼马上张着血盆大口,追了过来。
  人怎么能游得过鱼。秦寿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怪鱼的血盆大口还是越来越近了,眼看马上就要把秦寿吞下去了。
  秦寿心一横,从水里一跃而起。一个后空翻落到了怪鱼的背上。怪鱼马上惊恐不已,在水里不停的摆动了起来。想把秦寿从身上甩下来。秦寿紧紧的抓住了怪鱼背上的鱼鳍。
  怪鱼一番摆动之后,还是没甩下秦寿。怪鱼又不停的在水里不停的跃起、落下,溅起了一阵阵惊人的水花。秦寿紧紧的抓住怪鱼背上的鱼鳍。怪鱼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有能把秦寿摔下来。
  怪鱼一头朝河底扎去,想要淹死秦寿。不过秦寿这种练过太极拳的人,不是那么容易被淹死的。
  太极拳的呼吸讲究缓绵细长。别人呼吸十次,练习太极拳的人呼吸一次。别人心跳跳十次,练习太极拳的人心跳跳一次。每次呼吸和心跳的频率和幅度都很小。如果用医院的心跳仪器检测,医生看见了估计会大吃一惊。练太极拳的人心跳就是一条直线。
  秦寿运起了太极拳的呼吸方式,闭气在了水底之下。怪鱼暂时是淹不死秦寿了。不过人终究时不能长期呆在水底的。怪鱼一直在河底,秦寿渐渐感觉还是有点缺氧了,脑壳有点晕了。
  不过秦寿可不敢松手到水面去呼吸。如果他一松手,估计怪鱼马上就会追上来把他一口吃掉。
  “怎么办?难道老子真的刚刚逃出野人山,还没到人族的地界,就遭这条怪鱼挂了?”
  一番思考之后,秦寿抽出了腰间的大砍刀,朝怪鱼的背上砍去。怪鱼背上的鳞甲比铁甲还坚硬,秦寿砍了几刀,一点印迹都没有。
  秦寿看见鳞甲之间的缝隙,拿着大砍刀狠狠的插了进去。怪鱼鳞甲之间的缝隙紧密得很。秦寿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将刀插了进去。然后用力一撬,将怪鱼的一块鳞甲撬掉了。接着秦寿双手握刀,全力一刀插到怪鱼身上。
  怪鱼一下痛得浑身抽搐,一阵乱蹦,窜出了水面。秦寿连忙趁机呼吸了几口空气。接着怪鱼又“咚”的一声,落到了河里。秦寿又拿着刀朝怪鱼身上,一刀插下去。
  那天,秦寿不知在怪鱼身上插了多少刀,怪鱼不知道在河里跃起了多少次。最后怪鱼背上的鳞甲被秦寿撬掉了大半,背上满是刀伤,流着鲜血,把河水都染红了。
  最后怪鱼发狂,一下冲到了河岸上,死了。秦寿也是一番筋疲力尽了。从怪鱼背上翻身下来,一屁股躺在了地上。肥大肥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到了对岸。出来高兴的舔着秦寿。然后兴奋的吃起了怪鱼来。
  “难道这就是我到人族的见面礼,看来情况有点不妙哦。”秦寿心里有点迷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