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登州系的命运
作者:九原空客      更新:2021-03-30 23:25      字数:2323
  蜗牛角上争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随富随贫且欢乐,不开口笑是痴人。可是俗世中的很多人热衷于追求蜗角虚名,反而虚度了短暂光阴。
  孙立在攻打祝家庄的战役中立了首功,以孙立为首的登州系成员甭提多高兴了。这意味着,登州系在梁山有了进身之阶,立足之本。
  可以这么说,没有孙立在祝家庄的卧底,梁山可能还需四打、五打,以至无穷次打祝家庄。胜败未可知,但付出的代价必然有相当的想象空间。
  攻打祝家庄的胜利,可以让梁山的全体员工三年衣食无忧,解决了大规模招聘,人员迅猛增长的后勤补给问题。
  如果按照宋江说的:“排名问题,按照日后出力多少另行定夺”的话,以孙立为首的登州系一定会力拔头筹。
  孙新、邹润、邹渊、顾大嫂、解珍、解宝、乐和等登州系主要成员要找孙立庆祝一下立了大功,并商量一下加入梁山后,下一步该如何发展的问题。
  可是孙立并不开心,因为他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已无法追回;但能够得到什么,却也无法掌控。
  孙立,拥有大宋体制内好好的工作。平时有事应付应付别人,没事包装包装自己,旱涝保收,人们还尊称为孙提辖。
  为了救弟弟孙新妻子的弟弟,解珍、解宝,大宋体制内的工作丢了,从此被大宋体制列入了黑名单,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梁山为了拉其入伙,给的待遇比大宋体制内高了很多,但这里加班多,任务重,还没法偷懒,从单位每小时可获得的报酬来看,其实没有比大宋体制内高多少。
  孙立不仅丢了工作,而且还丢了人。为了加入梁山,他还利用了同门师兄弟栾廷玉对其的信任,潜入祝家庄,最后害得栾廷玉不知所终。
  孙立害了栾廷玉的事,不仅让孙立亲朋好友对其为人有所顾忌,就连宋江也表面上说孙立功不可没,其实上也逐渐疏远了孙立,不敢把孙立当做自己的亲信。
  此后,在梁山的各大战役中,再也没有给孙立安排立首功的机会了。
  孙立又不是傻子。从梁山上其他兄弟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中可以看出,自己玩得太出格了。“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做好自己吧!”孙立这么想。
  梁山大排名的前夜,是很多好汉入职梁山以来最难眠的一个夜晚,因为这关系到以后在待遇和话语权问题,和切身利益强相关。
  宋江反复强调,排名依据石碣天文的天意,而且九天玄女也有指示。
  但是梁山上好汉都在考虑着,排名之前的几次大的战役中各自的表现。三打祝家庄、奔袭大名府,报冤曾头市,都有很多好汉立名立腕。
  孙立对进入天罡星梁山常务委员会,还是很有期待的。不仅如此,他期待登州八杰,至少有三名进入天罡星的序列里。
  结果出来后,孙立顿感失落。孙立没有进入天罡星的序列里,是地煞里排名靠前的。登州系里进入天罡星序列的人是他们共同营救的解珍、解宝兄弟。解珍、解宝两兄弟,任步军头领,排在鲁智深、武松、刘唐、李逵、石秀之后。
  什么天意,还不是宋老大的意思?
  宋老大这是什么意思?说他想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吧,毕竟登州系有两人进入了天罡星序列;说他有功必赏,赏必有据吧,立了首功的孙立他给排在后面了。难道他想制造登州系内部的不和谐?
  这天夜里,宋江就孙立的工作安排要找孙立沟通。
  其实,孙立清楚,宋江找人沟通,其实就是给他知会领导的安排和意图,个人的意见需慎提,提了也没有用,领导肯定有耐心说服他的。
  孙立以为宋老大要说服他,要他接受排名安排。没想到,宋老大一开口就说:“你知道栾廷玉的下落了么?”
  孙立说:“我不知道啊。”
  宋老大说:“栾廷玉是一员猛将,没有把他招聘到梁山上来?可惜了啊!”
  孙立感觉到言语之中,宋江有抱怨他不义的意思,所以解释道:“我难以忠义两全啊。为了效忠梁山,只好利用一下同门师兄弟的门路进入祝家庄当卧底,别无他法啊!”
  宋老大说:“你进入祝家庄当卧底这事是成功的,这我没有否定;我想说的是,关键时候,你没有招聘到栾廷玉,没有尽到引路人的责任,使你背负害友恶名,也使梁山少了条好汉啊!”
  孙立竟然无话可说,你和他讲功劳,他和你要道义。
  招聘任务?孙立其实很早就知道梁山在大规模招聘,但没有意识到,在攻打祝家庄的时候,也需要有招聘的意识。
  接下来,宋老大才说道排名的问题:“你也是马军头领,马军十二个头领: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董平、花荣、朱仝、杨志、索超、徐宁、史进、雷横,在梁山的影响力,你如何评价?”
  孙立仔细想了一下:马军五虎将,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董平,自己武功难居其间;花荣、朱仝、雷横又是宋江嫡系中的嫡系;杨志、索超、徐宁都是朝中军官,而自己是地方提辖;史进是山大王,功夫没有比较过。
  不过,孙立又一想:以前不是说按功劳大小么?现在怎么论资排辈了?
  宋老大看孙立在寻思着什么,接着说:“天命难违啊。我们不接受它的安排,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愿意当这个天魁星啊,排名第一有什么好的?没日没夜,劳心费神。我都想让给卢俊义替我,奈何上天不肯。”
  宋老大停顿了一下,看着孙立那复杂的表情,接着说:“我那个弟弟宋清也抱怨,说给他排后了。我就和他说,你看孙提辖那么大的功劳,上天给他的安排也只在地煞星里,你有什么不平衡的?所以说:我是承认你的功劳的。”
  宋老大最后对孙立说:“不要太在意一时的排名,要着眼长远、着眼大局。”
  针对解珍、解宝的天罡星安排,吴用有疑义,说他们资历尚浅,难以服众。宋江说:“年轻人,要多给锻炼的机会。给的地位高了,不是人才也可以激励成人才。况且解珍、解宝的攀岩本领,日后定有重用。用人,要着眼未来的价值,不要着眼于以前的功劳!”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征战方腊后,登州八杰存活的五人:孙立、孙新、顾大嫂、邹润、乐和全部是地煞星的。
  而排在天罡星里的解珍、解宝,却在执行攀岩任务的过程中战死了。真是会剑的死于剑、会攀岩的死于攀岩。
  孙立在晚年的时候总结:那时候纠结于梁山的排名真是没有意义,能活下来才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