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作者:
睦一 更新:2021-03-30 22:33 字数:7078
8.
离开社会体验者小组后,齐浩然虽然又陆陆续续进行了别的一些尝试,其中就包括也尝试找到了一个跟以前在那所大都市时很类似的圈子。鉴于此种圈子也设有专职人员,所以当时齐浩然和自己也曾想过朝这个方向发展。本来进展地还挺顺利——不仅初步赢得了这个圈子里的一位老师的信任,并且还负责起了本来由这个老师负责的圈子里一项活动。
按照常理来说,鉴于此前种种挫败的经历,这次齐浩然应该事先有一些思想准备的,尤其是在与这位老师的相处方面。但当时他总觉得这位老师是这个圈子里的,而且他眼下安排给自己负责的这项活动也明显缺少人气,虽然一直是由这位老师负责,但对他而言,这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一个活动。所以这次,齐浩然又是一股脑投入到了要做好这件事的老路子上去,而忽略了人这方面的因素。
跟前两次十分类似,因为做得十分努力,在齐浩然接手没多久,参加这个活动的人数就开始明显增加起来。而这样一种现象的出现,对这位老师来说,无疑可以代表着两种意思:一,是他慧眼识才,发掘出了齐浩然;二,齐浩然比他能干。
刚开始,这位老师的确也是想往第一个意思上归拢,所以那段时间,总是带着齐浩然同进同出。但后来,齐浩然感觉这位老师对待另外一位经常在一起合作的工作人员的态度,明显更为亲密和友善,究其原因似乎就是缘于这位工作人员是位女性,于是开始小有龌龉。后来,有一次,齐浩然因为别的一些事情,从这位老师主持策划的一个活动上提前离开了,正式引发了矛盾的激化。
当时对于这个活动,这位老师投入了很多精力,但后来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本来齐浩然也是一直参与其中的,但那天,确实因为有些别的事情,无法参加。而结合之前齐浩然都是随叫随到这种状况,以及这个活动的开展过程中,曾出现的一些意外情况,这位老师对齐浩然的不满于是就迅速升级了。
客观来讲,在这位老师的不满当中,有其个人的因素,但同时也是存在着双方之间的一些误解,当然,也有齐浩然这边的一些原因。这位老师这边的因素,主要是缘于当时他的婚姻状态并不太尽如人意这件事。虽然年龄都是到了退休的时候,但因为之前长期两地分居,他的妻子最终还是有了外遇。本来这位老师习惯了每日的生活总是围绕着工作和家庭的,而在退休和妻子有外遇这两件事同时发生之后,加上孩子也已长大,在外地生活,他似乎一下就找不到生活的目标了。
因为以前曾接触过这个圈子,所以后来,他就把精力渐渐都放在了这个上面。尤其是在为这个圈子发展新成员这一块,显得格外热心。因为这个圈子里似乎有一种不成文的倾向,就是能发展出多少新成员,这代表着一个人的能力。
只不过,对于这位老师而言,除了有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方面的意图外,或许是因为妻子有外遇的缘故,所以在热心于这一部分工作的时候,他好像更愿意跟异性建立起联系,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纪相当的。当时他所发展出的新成员,基本都是女的,所以当时圈子里有人就对他戏称他所发展的这些新成员,是“你的女孩们”。
或许因为自己一直跟这位老师走的比较近的缘故,齐浩然比其他人更早察觉到这一点。本来听说了这位老师的境遇,他对这位老师是有些同情的;但察觉到这一点,尤其是发觉他对待自己和对待那位女同事的方式有所不同后,同情渐渐由是越变越少,而隔阂感则愈发显多。
后来其他人也渐渐察觉到了这一点。不仅如此,齐浩然还渐渐察觉到这位老师之所以如此热心地去从事发展新成员的工作,跟他口头上所宣称的相比,这项工作更能代表个人的成就这一点,似乎更能解释他很多实际上的行为。因为这位老师对待那些他想要发展加入这个圈子的人,跟对待齐浩然这样早已加入的,态度明显也是很不一样。
而让齐浩然跟这位老师矛盾激化的那项活动,也是以发展新成员为目的。这位老师投入了很多精力,所以,虽然当时齐浩然也可以等到这个活动结束再走,一方面因为当时那个事情是事先就已经跟人约好了,而且觉得活动也进行地差不多了,此时离开应该问题不大;另一方面,确实也跟他对这位老师一味追求拉人进来,追求新成员人数增长的做法日渐不满有关。
不过即便有不满,但他的这份不满,还是远远没有达到当时这位老师以为的那种程度。这次活动之后,这位老师采取了一些针对齐浩然的报复举动。对此,齐浩然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虽然在这样一来一往之后,彼此之间表面上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但在内心,却明显已经开始分崩离析了。而随着彼此之间的信任越来越少,最终,在他跟这位老师之间爆发了一次正面争执后,齐浩然再次选择了离开。
尝试的再度失败,使得齐浩然不仅对于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越来越没有方向,更重要的,一想到要跟人交往,就会有种莫名的压力和恐惧,加上又有经济上的忧虑,于是后来齐浩然索性把自己关了起来,基本断绝了跟外界的任何交往。
可即便这个世界变得似乎只有齐浩然一人存在,对于生存的忧虑,还有来自亲朋的那种无形的压力,使得烦恼依然是无处遁形。而每次烦恼忧虑来袭,他自己也几乎都是夜不能寐。
人生似乎就这样一步一步跌落到了谷底。对齐浩然而言,那段日子或许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那一天,他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外面也是一个人影没有,一片漆黑。他很想去睡,但他知道,今晚的睡眠注定是遥不可及的;他很想找一个人说说自己内心的苦闷,可想来想去,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但这种想要倾诉的欲望却又是如此如此强烈,他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抑郁到爆炸的。
似乎就是从那一刻起,齐浩然重新恢复了写日记的习惯。那天写完之后,躺到床上时,齐浩然竟神奇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此后,每次遇到这种状况,齐浩然基本都是靠此种方式,来远离失眠的困扰的。
一年之后,因为一些偶然的因素,齐浩然来到了自从离开那座大都市后,辗转落脚的第四座城市。当时尽管他的情况依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改善,可是,不知为什么,较之以前,这次对于前方的路途,齐浩然却开始有了一丝隐隐的信心。
他的预感似乎没错。因为就在来到这座城市后不到半年,齐浩然找到了一份跟自己的理想有关的职业。这对齐浩然和自己而言,不啻于一剂强心针。在自主创业的过程中,在经历了这么多挫败后,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到了一丝真实的希望之光。所以,就在找到这样一份职业之初,齐浩然都是沉浸在一种因着对前途充满了无比乐观的幻想,而感觉有些飘飘然的状态中。于是乎,齐浩然开始除了吃饭睡觉,基本是在围绕这个工作转。
可是就在他做着幸福美梦,觉得一切都应该开始渐渐步入正轨,却发现自己这边陆续投出去的一些类似申请,却又开始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信息。
这样如此疯狂地做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自己所期望的结果发生,齐浩然开始变得有些抑郁狂躁起来。有段时间,为了不让自己失望,自己究竟投了申请,齐浩然基本都没有做记录,而是选择故意忘记。在经历了多次失望和打击后,他尽管依然坚持在做,但齐浩然发现自己在做的过程中,渐渐变得只要有一点噪音,无论这个噪音在旁人看来有多么正常和微不足道,都会让自己很容易烦躁不安起来。
对于齐浩然当时租住的楼房来说,良好的隔音效果,无疑只是一个奢望;更况且,这显然不仅仅只是噪音的问题。就这样,不仅这份工作对于齐浩然来说,变得愈发艰难起来;因着对噪音变得越来越敏感,齐浩然抑郁狂躁的倾向,让他的日常生活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起来——因为怕自己内心对自己的疑惑越变越多,所以齐浩然就把导致自己烦躁郁闷的缘由,更多归到了制造出各种噪音的邻居们,只要邻居发出让他感觉有些烦躁的噪音,他马上也要制造出一些噪音,以示反击。
但这种做法,似乎并没有使得齐浩然的日子变得好过一些。因为邻居在察觉出齐浩然这种回击的做法后,往往都是毫不示弱,加上齐浩然这边亦是不愿让步,所以家里似乎就变成了齐浩然跟邻居之间用噪音来彼此较量的战场。时间一常,齐浩然受不了这个,就开始更加频繁地搬家。在接下来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已经是搬了三次家,第一次是同城搬家,第二次是跨城市搬家,第三次是跨省搬家。而时隔七年之后,这第三次搬家,让他终于是又重新搬回了原先生活的那座城市。
9.
齐浩然知道,在世界很多地方,七年都会被看作一个轮回。但这次的轮回,确实不是他刻意为之。因为就在搬回那座大都市前的两个月,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当时他所在的城市,也就是出现噪音问题后第二次搬家后去到的那座城市,也是一个不大,但很干净的小城。齐浩然很喜欢那里的气候。而且鉴于噪音的问题,这一次搬家之前,他特意选了顶楼。搬进去后,刚开始还好。但住了一段时间,当齐浩然觉得自己这方面的问题已经减轻了很多,又准备开始重新投入的时候,那种狂躁郁闷的感觉却再次出现了。
于是齐浩然只能选择搁置。零零散散的,感觉似乎好一些,齐浩然就抓紧机会做一点。陆续投了一些申请,再度石沉大海之后,他发觉自己不仅似乎无法再坚持,而且此时即便是不做什么,只要待在家中,楼下以及隔壁邻居发出的噪音依然会很容易干扰到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齐浩然也是选择尽量忍耐,因为毕竟搬了几次家了,他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又要这么快搬家。只不过特别烦躁的时候,他也是回击了几次。虽然只有几次,可是,耳朵愈益灵敏,并且变得整日总是不自觉竖起耳朵听邻居发出各种声音的齐浩然知道,楼下那户邻居还是感受到了。
那是一对年轻夫妻,感觉比较气盛一些。感受到齐浩然对于他们制造的噪音的这种针锋相对的意味后,他们似乎比齐浩然更愿意投入到此种较量当中。到后来,即便齐浩然因着意识到这种较量似乎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神经质,别的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对于他们故意制造的各种噪音,已经选择不再做出什么针锋相对的举动后,他们依然还是有点不依不饶。
这样忍耐了有大半年的时间后,齐浩然再次提出想搬家。但是内心似乎一直有两个声音在争执着。
“不搬了。这次的房子挺满意的。再说,都搬了几次了,情况也没有什么改善。来回折腾,又有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声音如是说。
“可是这样会稍微缓一缓啊。再说了,搬到这儿来之后,不是比在搬之前多少要好了一些吗?”这是另一个声音。
“但总是在同一个城市中搬来搬去,感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第一个声音如此反驳。
“所以不如换一个城市吧。那儿的氛围跟这儿差别应该比较大一些,可能更有一种新环境的感觉。再说了,那边的机会应该也会更多一些。”另外一个声音回应,由此,内心出现的这两种不同声音终于是达成了一致。
就这样,齐浩然又搬到了另外一个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样的城市。在刚搬来的时候,齐浩然的状况似乎依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改善。因为只要有邻居,就会有各种声音。但鉴于千里迢迢这样搬来,这次齐浩然从一开始基本就是选择了忍耐。
齐浩然感到,每天不干别的,光是这种忍耐,就让自己感到筋疲力尽了,似乎有很多能量因此而消耗掉。因为每一声噪音,对他而言,都像自己的心被火苗舔了一下那样,那种刺痛的感觉,让他每次都想暴跳如雷,起来加以回击。而起初有几次,因为实在是没能忍耐住,他也确实这样做了。虽然在这几次当中,选择报复刚开始的那一霎,齐浩然会有种类似飞蛾扑火似的快意,但接下来,却是整个人都变得像是置身于怒火的炙烤之中,有种惶惶不可终日,臻于疯狂的感觉。更可怕的是,之后每一声噪音所带来的那种刺激感,也都会随着不停加倍;而怒气,也会随着这种刺激感的加倍,变得愈发不可遏制起来。
而如果选择忍耐,虽然刚开始着实憋屈,心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但之后,却无论是噪音所带来的那种刺痛感,那股随之而来的怒气,还是采取报复后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都会渐渐变弱。
这样忍耐了大概一个多月后,感觉内心渐渐开始安宁下来之后,齐浩然终于又重新开始尝试做点什么了。屈指算来,从开始出现抑郁狂躁的倾向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除了零星对以前做的一些进行改善外,齐浩然感觉自己基本什么都没有做过了。
每次想到这一点,齐浩然心底都会很有感触,尤其是想起以前自己曾经历过的那样种种,想到以前的一些朋友熟人时。虽然齐浩然并未跟他们联系,但他的心中却时常会想到他们。是啊,七年过去了,相比至今不仅一无所有,还被噪音困扰地无处躲藏的自己,他们都应该多多少少取得了一些属于他们自己的成就了吧?毕竟这七年,可以说是人的一生当中,就各方面来讲,都是最有可能干出点什么的七年。
而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离开这座城市,成功留在了那个大的企业,或是第一家公司,不知现在自己的事业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了?别的不好说,应该起码会比现在强吧。这似乎是在这七年当中,齐浩然最常会想到的一个问题。
然而,七年后,当齐浩然不自觉地再次回顾起这段时间的一些相关经历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很多想法,在经历了这七年的辗转流离后,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这次,在面对一些所谓的机会和境遇时,他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兴奋,那样对一切都充满了想要尽快得到的渴望。尽管每天听到的,看到的,无一不在散发着一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力:成功多好!有钱多好!
当然,有一点还是跟七年前一样,就是在内心深处,对于成为一个有所成就的人的期望,从未真正从齐浩然心底消失过。齐浩然自认是个凡人,所以尽管是经历了诸多挫折,也并也不打算让这种期望消失。但同样是在想要有所成就上,有一点却是跟七年前有些不同了——在回顾了自己这么多年在学业和职业方面的各种打拼后,成功和富有,或者说是名利,终于已渐渐不再是齐浩然在职业上的主要目标了。因为现在齐浩然似乎开始有点意识到:它们其实更像是一种附赠品,一种明白了何为职业,何为工作,并坚定去实践后而有的附赠品。
如前所述,跟很多人一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齐浩然的确是在以这种附赠品为自己职业的终极追求目标。其中有客观的原因,也有主观的因素。虽然在这上面,齐浩然也不能说没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就比如在进入第二家公司后,面对老板提出的去搞假发票的要求,齐浩然最终还是采取了拒绝的做法。但这个底线,基本还是以相关法律法规,以及广为流行的一些看法为基准的,所以与其说是一种正直和勇气,毋宁说更多是出于一种自保的考虑。除此之外,似乎只要能得名得利,哪怕是自己的良心会有所否定和质疑,齐浩然基本都还是会选择去做的。而做有些事情的时候,即使自己内心知道这是好的,是与人有益的,但如果没有具备那样一种特定的形式,有名利上的回报,比如有个固定的单位,朝九晚五,每月固定有工资可领,有个相应的职位头衔之类可供向人介绍等等,周围的人,还有齐浩然自己,都会觉得这不是职业。而无业的这种状态,无论是周围人的反应,还是齐浩然自己,又总是会让他联想到懒惰,不求进取等等上面去。
尤其是关于懒惰的这个问题。自打齐浩然辞职后,每次家人打电话,电话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基本就是这个词。对于家人贴在失业的自己身上的此种标签,齐浩然刚开始是有些质疑和抵触的。质疑是因为他感觉很多人看似每天都在上班,但其实基本就没在干什么。就像以前公司里的有些同事,看起来从不迟到早退,但只要没人看着,上班时间就睡觉打游戏,难道这就不叫懒惰了?还有的,在规定了工作量的前提下,总是想着投机取巧,偷工减料,本来应该更精准的地方,却马马虎虎处理过去了,省下时间就做自己的事情,这就不叫懒惰了吗?这些事,自己也曾干过,但那时却没谁说自己懒惰,所以,这样直观地把所谓职业和懒惰联系在一起,是不是有可能既没认真想过“职业”到底实质是什么,而“懒惰”实质上又是什么呢?
其实关于“懒惰”,齐浩然觉得自己自从所谓“失业”以来,似乎一直也没闲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做的事情可能比以前“上班”时还多呢,但为什么家人觉得这是自己懒惰呢?于是在电话里,齐浩然跟家人解释了很多次,还把自己做了什么也大致说了一下。如此三番几次地这样解释过后,家人不再直接把失业和齐浩然的懒惰联系在一起了,而是开始变为旁敲侧击。
那年齐浩然回老家,母亲看到齐浩然就说:“你怎么这么胖?”齐浩然有点诧异,他觉得自己没怎么胖。但在家住的这段时间,母亲一直一直说他胖,还说胖对人的身体多么多么不好,搞得他也有点疑惑了:是不是自己真得胖了?直到那天,母亲说:“你以前上班时没这么胖。”,齐浩然这才有点咂摸出母亲的用意。
有段时期,齐浩然也是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家人的这种说法。直到自己亲身经历了很多,尤其是那些挫折和痛苦,让齐浩然思索了很多后,他才渐渐发现,无论是辞职前,还是辞职后,自己,还有自己在职业发展上的那些经历,都不是像他们曾经认为的那样,是缺乏上进心,不够努力,懒惰造成的;恰恰相反,或许正是因为他似乎太要依靠自己的上进心,自己的努力,没有认真思考过职业与人的真实意义是什么。尤其是在追求自己的所谓职业抱负时,基本无暇顾及除自己之外的“别人”,才渐渐坚持不下去的。而在职业发展当中,一旦没了坚持,基本就注定是一无所成。
当然,别人也是有别人的问题。可是,各类职业存在的本质,不就是为了尝试解决人的各种问题吗?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了人,一切的伟大和成就又究竟有什么意义?可能也会有人说,我是为了更大多数人的利益,而需要暂时忽略或是牺牲一小部分人。如果是真的,这自然是非常伟大的,但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功是过?抑或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这似乎一直以来就很难说的清。而且就齐浩然的个人体验来说,他至今还未见过一个在这方面,真正动机如其口头所称般如此纯粹的人,包括他自己。不过,这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即便其取得了很令人瞩目的成就,但这份成就,先不说别人,对其自身而言,所带来的,除却一时的快意之外,长久来讲,往往也不像没有得到之前所期望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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