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未懂昭姮说的话，可昭姮却让她现在马上跟上锦衣，偷摸着看她追上去做什么。
  “小姐说她会追上去，是追杨大人吗？”
  刚刚明明这么不留情面的说话，怎么这会儿又要追上去看他们：“小姐是担心他们俩有什么关系？”
  昭姮给凌霜一个硕大的白眼，道：“我担心他们有什么关系做什么，他们有什么关系那也不管我的事，不过现在锦衣……应该很想跟杨辰有关系，所以让你上去看看，你还不去，一会儿人都不见了！”
  凌霜“哦”两声，慌张地追了上去。
  宸央脚底宛若踩了风火轮似的，健步如飞，锦衣追得累，凌霜找就算了，找到了还得偷摸着追上去，更累。
  锦衣追上了宸央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御花园。
  “杨总管！”
  这个称呼其实并未有人真正叫过，就算是昭姮，也都是“喂喂喂”或者从没有过称呼那样的叫，所以宸央并未回头，而锦衣再叫了好几声，他才觉得奇怪。
  “怎么是你？”眼底的失望了然于显，在锦衣看来，却是因为受了昭姮言语之间的羞辱所以才这样，忙着上前去安慰：“杨总管千万不要因为我家娘娘的话语而生气，娘娘也是因为心情不佳。”
  宸央记得她是昭姮从浣衣局带出来的宫女，脸色好不到哪儿去：“你来做什么？”
  宸央是世人口中的那种翩翩公子，哪怕是穿着宫中的官服，也比那文人馆中的文客多了几分书香之气，如空谷幽兰一般。
  锦衣自见他起，向来都是脸颊稍红，也怪哉，她明明一心想的是重新成为皇上的秀女，能够成为皇上的女人，偏偏见到宸央的时候，想着跟他多说几句话。
  “奴婢不想让您太难过，虽说我们都是做奴婢的，可说到底，开心最重要。”
  凌霜侧头伏在假山后面，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心里嘀咕着，“她倒是会劝，不过劝劝也好，小姐说的话，也够伤人的。”
  宸央打量她片刻，她看宸央投过来的目光，心中暗喜：“总管真的没必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姮婕妤本就是这样的女子，到底不过是原型毕露了，您又何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就算知道你现在多难受，也不会有所行动。”
  宸央双眼微眯：“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
  锦衣故作含蓄：“奴婢跟着娘娘也没有多少时候，可所见所闻，娘娘也却是个有野心的。”
  刚刚宸央生气的时候，锦衣也就猜得几分，宸央想跟昭姮做好友，可昭姮却想着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成为后宫的一大主人，此时添油加醋，未尝不可。
  “你的什么所见所闻？”
  “奴婢是跟着娘娘一些时候，只是听到了一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凌霜蹙眉，他们家小姐什么时候跟锦衣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她都不知道，锦衣从何说起。
  锦衣故作为难地说：“奴婢曾经也问过娘娘，为何将皇上推至门外，娘娘说，男人嘛，就喜欢这样得不到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要皇上注意到了娘娘，那娘娘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什么目的？”
  “总管糊涂了，娘娘刚刚在昭阳殿前不是说得很清楚么，为的自然是皇上能够记住娘娘，只有先记住了娘娘，才能有机会一步步往上爬不是？”
  凌霜听得想要跺脚，若不是找姮教过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早就出去撕了锦衣的嘴，怎么能这般诋毁。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当她回来告诉昭姮的时候，昭姮并未那么的生气，只是闲聊起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安胎药，正给坐在床上的慕秋喂药。
  慕秋听六月说了刚刚昭姮在门外说的那些话，开始还心寒的说昭姮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可慕秋是个心里明镜一般的，听完后就欣慰地说：“你是不知道，可本宫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些看凌霜是昭姮叫去偷听的，就更知道了，摇摇头，道：“今日要你说这些伤人的话，你心里不是滋味吧。”
  看不明白的凌霜侧头询问：“慕妃娘娘你的意思，小姐故意的？”
  昭姮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个了。刚刚锦衣这么跟杨总管说，杨总管怎么说的？”
  凌霜忿忿地跺脚，道：“哪个该死的杨总管，一开始还不信的，后来锦衣又胡乱编造了好多不好听的话来诋毁，说什么您知道乐儿死了，心里头是开心的。”
  昭姮冷笑：“她这是将我刚刚的话再添油加醋了，也罢，随她。”
  “怎么能随他呢，杨总管最后信了，脸色都挂满了鄙弃，奴婢现在听了更是气氛，小姐明明不是那样的人，锦衣明明就是个小人。”
  凌霜气鼓鼓的，“奴婢要是您，就将她抓起来，狠狠地揍一顿才好！”
  昭姮叹气：“还好你没有沉不住气的跑出去，对了，锦衣是不是接下来就说跟我这样的娘娘不值得？”
  凌霜连连点头：“是是是，小姐说的果然是，接下来她就说后悔了，早知道就跟贵妃娘娘认个错了，贵妃娘娘倒是个好人。这不是胡说八道么，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那杨辰是什么态度？”
  “杨总管虽说之前信了她的话，可说到贵妃的时候，却更是嗤之以鼻，最后说您跟贵妃都是一样的人，转身就走了，头也没回。”
  说到这个的时候，凌霜还是欣悦的。
  昭姮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好像是放了什么石头，“那就好，那就好。”
  慕秋看她放心的神情，反而紧张起来，一只手搭在昭姮的手背上：“妹妹，你不会是对那个杨总管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昭姮一愣，然后仰头大笑起来：“姐姐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