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婚之礼,亡去的伏哨
作者:浮小      更新:2021-03-30 03:39      字数:3807
  与玲珑战斗过后,阎乐去药铺抓药。却听到一丫鬟在与大夫聊天。
  丫鬟面容呈忧愁之态,大夫也一脸担忧。
  阎乐打断了他们的聊天,阎乐说:“老板,我抓些药。”
  随后,阎乐递给大夫一纸药方。
  大夫瞧了一眼药方,就回头抓药。
  那丫鬟说:“小姐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这几日一天比一天憔悴,胃口也小得多了,都不怎么吃得下饭。这样下去真是担心小姐的身子会病坏。”
  大夫叹了一口气,无奈着说:“小姐的身体其实是健康的,这是心病,是以她才茶不思,饭不想。”
  那丫鬟更是焦急,说道:“可小姐说她并没有什么心事困扰啊。”
  大夫把药包起来交给阎乐,阎乐正要回头离开。却听那大夫说……
  那大夫又叹了一口气,说:“唉,容姑娘心思细腻,善解人意,她一定是不愿意惹人麻烦,是以,才有所隐瞒。只是,这赵中车唯一的千金,生此大患,实是可惜。”
  阎乐一听,脚步顿了一下。往回瞄了一眼,径直走出。还能够听到那大夫连连的叹气声。
  随后,那丫鬟提着包好的药一脸失落地走出了药铺。
  阎乐一声:“薛冰!”
  薛冰不知从哪里出来,挠了挠头,说:“统领,你怎么知道我在?”
  阎乐把手里的药递给薛冰,说:“回去按照药方把这药煮给玲珑吃,伤会好的快些,叫他务必吃下,我还有事要办。”
  “是!”
  待薛冰走后,阎乐追上那丫鬟。
  阎乐说:“姑娘留步。”
  那姑娘停下,指了指自己,表示疑问。
  阎乐又说:“你是赵府家的丫鬟吗?方才听姑娘说容姑娘病重,前些日子蒙容姑娘关照,可否带阎乐前去一见?”
  丫鬟说:“你就是伏哨组统领阎乐?既然是中车大人的家臣,就随我前来吧!”
  赵府,赵容闺房。门关着,里面传来赵容微弱的声音。“父亲大人,你来了吗?”想来赵高也刚到赵府来探望他病重的女儿。
  那丫鬟推开门,见到赵高,行礼。
  赵高正在喂赵容吃药,丫鬟正想要引见阎乐……
  赵容却已忍不住呼出阎乐的名字,那静静的脸颊,憔悴哀伤的面容,竟喜极而泣。
  阎乐怔住,心想:为什么容姑娘见到自己会如此开心,难不成她的心病就是我?
  赵高见到阎乐,放下药碗,说:“阎乐,你来探望容儿吗?”
  阎乐作揖,说:“阎乐方才替玲珑抓药,听闻小姐病重,特前来看看。”
  赵高一笑,说:“方才与玲珑那场对战,我也在廷尉府看到了,很不错。”
  “大人恕罪。”
  “你们聊,宫里还有事要办,我先走了。”
  赵高起身离去,丫鬟低着头,阎乐恭送。赵高那高大挺拔的个子竟比阎乐还要高出一些,秦国上卿的墨色官服,高高的官帽,锐利如鹰的双眼,黑色略带卷曲的长发。不愧为秦国上卿,中车府令,全身上下都有一种不可忤逆的权贵气质和旁人只能远瞻的身份。是秦王嬴政唯一一位贴身的大臣,只因为赵高是嬴政最仰仗也最信任的臣下,全国无二。这方面恐怕即使是帝国丞相李斯也有所不及。
  那丫鬟发现赵容一见到阎乐竟会如此开心。原本苍白无力的面色一下子就恢复了三分血色。丫鬟退下,并且带上了门。
  阎乐静了一会,一语不发,便拿起剩下的药汤喂赵容喝药。
  赵容呆呆的,在阎乐面前整个人似乎迟钝了不少。她的脸颊发红发烫,一颗心也狂跳不止。若是让旁人见了一定想像不到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大小姐竟也会有如此羞涩的一面。
  几日后,听说赵容的病情有了好转。原本甚至已严重到威胁生命的重症忽然莫名其妙的不治而愈了。使得朝廷的御医,民间的名医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些甚至还私底下问了问照顾赵容的丫鬟:赵姑娘的心事是不是已经有些解决了,她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变得开明起来了?
  也正是那日,廷尉府赵高特地吩咐阎乐今日一定要去见他。
  阎乐走进赵高的书房:参见大人。
  赵高说:“阎乐,做我赵家的女婿,如何?”
  赵高这话锋来得这么直接,着实令阎乐心里吓了一跳。
  阎乐怔得双腿不受控制跪下作揖。
  阎乐说:“大人,小姐天仙之貌,家世,修养又无可挑剔,像这样的大家闺秀,阎乐何德何能?”
  赵高说:“容儿有哪一点配不上你吗?你要拒绝这门和赵家的亲事。”
  “属下不敢!属下是与刀剑血腥为伍之人,随时都会给身边之人带来危险。为了容姑娘的安危,烦请大人三思!”
  “容儿前些日子害了相思之苦,可她那日一见到你,病情就好转了。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容儿如今已非你不可,你若一走,想来她的病情还是会有反复。”赵高说,“上我赵家的门,对你而言是有万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况且我家容儿素来谁都看不上,却偏偏心仪与你,你若真为她着想,若真肯为我分忧,就答应做我赵家的女婿吧!”
  “诺。”
  黄昏时分。今日是赵府千金和伏哨组统领大婚的日子。
  赵府,赵容身披凤冠霞帔,桌子上摆着胭脂水粉,她对着铜镜化了许久的妆容。那模样已美得好似娇水照花,只是那美丽的人儿幽静的面容下却流露出浓浓的忧愁。
  她知道,阎乐并不是真心要她做他的妻子的。是来自父亲大人的命令,或是在可怜自己。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一朝既定白头。
  咸阳街道,穿满状元服的阎乐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向赵府迎去。
  公子胡亥和中车府令赵高上座。赵府有伏哨组护卫。阎乐和赵容正在拜天地。
  天色似乎阴凉了起来。阎乐正与赵容交拜,就在阎乐低下头那一刻……
  风云骤起,阎乐拔出配剑一剑刺死攻向上座的刺客。
  赵高和胡亥皆一惊!想不到在这大婚之日竟有刺客行刺。
  一群人冲入婚堂。想来是以宾客的身份做掩饰。早已戒备森严的伏哨组忽全体出动。两百人左右,十支分队,组中队士个个都是能称得上杀手精英的好手。黑衣劲装,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二分队,五分队护送公子和大人退下,其余队士,给我杀!”
  阎乐一声令下,不等回话,原本还列队整齐的伏哨组忽一下散开,全员出动。
  一剑中好手直刺赵容!阎乐出剑迎击。三招过后那人落下风,被阎乐一击击退。
  “让赵高跑了,也要杀了他的女儿泄愤!”
  那人又向赵容攻来。阎乐怀抱起赵容,又出一剑,只一剑就杀了他,只因阎乐的剑更快!
  “你以为你在对谁的女人出手!”
  阎乐说出这句话来。使原本还心绪失落的赵容一下又惊又喜,惊的小鹿乱撞,喜得差点泣出泪来。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得偿所愿死也甜,只要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一生都已满足,无论往后会面临怎样的腥风血雨都是值得的。
  阎乐就这样抱着赵容杀敌,那被横抱在怀的感觉使盖头下赵容那一张脸红得通红,又喜又红,又生怕被别人看到。
  周亮正与一轻功好手对敌。“闪电刀”劈出三刀竟都劈不中此人,那人见武功并非周亮敌手,想走……
  只见周亮踢起地上的利剑。周亮这一脚用巧劲踢去,踢飞的剑其势如飞,却还是让那轻功好手躲闪开。
  周亮正欲追,一只手搭住他的肩膀,是阎乐。
  阎乐一声“我去”。借按肩之力飞出大门,又使出蜻蜓三抄水的无上轻功,只点三次地竟已跃出赵府。
  赵府还仍有回音传来,却已不见阎乐身影。“周亮指挥伏哨组,玲珑护好容姑娘。”
  周亮一见阎乐轻功,心里佩服不已。这阎乐不仅剑法登峰造极,想不到连轻功都可称得上举世无双。
  此时赵容已掀起盖头,眼见一柄刀正向自己猛刺过来。
  啊啊啊!赵容闭上眼不敢看。
  那刀还未近赵容的身,已被玲珑一刀连手砍断。
  玲珑说:“喂,你以为你在对谁的女人动手。”
  “啊咧!”赵容睁开眼看见玲珑牵上了她的手。
  “一分队给我砍。”玲珑说,“来,嫂子,跟我走。”
  玲珑牵着赵容慢悠悠地走。一边慢慢地砍人一边轻描淡写的说话。
  “这是肝,这是肺,那个就是胃……”
  “啊啊啊!你不要说啦,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另一边。那轻功好手飞出老远。一回头,竟看见阎乐紧随其后,他连忙又加快了速度。
  阎乐轻功虽稍慢于他,但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不会被他拉开太远。
  那轻功好手又一回头,又看见阎乐紧随其后。一下子慌了神,这阎乐杀气腾腾,一身状元服红如烈火,人却像活阎王一般来索他的命。
  阎乐跃过一处屋檐,见下面有一匹骏马未栓缰绳。赶忙跳下,三下五除二跃上马背,鲜衣怒马直追贼人首级。
  骏马一声长嘶,吓破了那人的胆。今日赵府大婚,街上行人大多去看热闹了,使得街道分外空旷,这马儿一路畅行无阻,直追贼人。
  阎乐一剑劈出,将那人的首级整个砍下。马儿一声长嘶停下脚步。
  街上行人被阎乐这一剑害得瞠目结舌。要知道纵然是七国最闻名的刽子手,要用这三尺青铜将一个人的首级完全斩下也是有相当难度的,而阎乐这一手却施得轻松得很。
  这看来轻松的一挥,实际是相当不容易的。挥剑之快,气势之凶,时机之准,力道之强,四者缺一不可,少了任何一样都别想在这等高速下用三尺剑完全砍下一个人的头颅。
  待阎乐回赵府。这些乔装成平民的刺客杀手,已一个不留,全都成了尸体。
  天已渐沉,夜已渐黑。伏哨组三死十八伤。
  伤者已回廷尉府疗养,逝者的三具尸体就躺在其余人员的眼前。
  阎乐一声:“行跪拜礼。”
  阎乐以剑支地,单膝跪地。一身红衣鲜如烈火。身后众伏哨皆以剑支地,单膝跪地,一片黑衣劲装是帝国暗部的象征。
  何为伏哨?有光的地方就有影,伏哨所代表的就是存在于帝国暗部的中坚力量。以守卫咸阳为己任,以肃清叛逆为重任。
  阎乐说:“廷尉府府中法度第四十八条,死后不可变身厉鬼,要毫无留恋地立地成佛。”
  入夜,身着状元服的阎乐掀起赵容的红盖头,他们喝下交杯酒,正式成为了夫妻,共结连理枝,白头偕老。
  赵容触碰到阎乐身体的时候才发现,他这人竟是如此的冰冷,冷得让人感觉他是不是连血都是凉的?
  即使行男欢女爱之事。他的心脏也依旧是如往昔缓慢跳动。不带有分毫的兴奋和急促。
  在黑黑的夜里,熄去的灯下,他似乎还有泪水滑落。
  他为什么要流泪呢,他娶我是不是一种错误呢?
  也正是从那一夜开始,阎乐的青丝泛起灰白,容颜渐渐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