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女生像是在看一只发脾气的猫咪。而且还是醉醺醺的。
  女生还没涣散的目光里看透了他的轻蔑。她又喝了一口酒，低低的说，像自言自语又像在陈述。“直觉告诉我们时间是连续且不可逆的参量，宏观上它可以碾压一切。在如此严苛且唯一的条件下，世界仍日新月异的进步着。网络的出现不仅推动了经济和文化的发展，人类的意识形态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道德底线和信仰在这个时代被无情的拉扯，撕碎，丢弃在垃圾堆里，桥洞下，扔在每个人的脸上。但我们本无信仰，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阳光里潜行。”
  “你偷看我日记！”方越手指捏的发白，看似平静地说。
  “别吓唬我，你先告诉我，‘你们’指的是谁？”女孩不甘示弱。
  方越没回答，看着桌上的那杯水，像是杯子里突然能浮出一组数字似的…
  四月十九号，周六，方越按从渔具店拿到的指令来到监视点，是下午三点钟。他停好车，在对面的快捷酒店里开了一个房间，他随身带了监视设备。最近十年北梁市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各式各样的酒店、商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这条街几年前还只有一些小商铺。
  方越实际上在那等了两天。第二天直到晚上才发现了去盗窃的中年男子。
  男子穿深色短袖深色裤子，短发。中等身材。他离开妇人的住处路边拦了一辆黑车，方越开车跟到一个酒吧。他没有进去，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中年男子再次出现。
  中年男子很明显喝的有点多，独自一人离开了。这次他没有叫车。
  方越步行跟着他，走到滨江路刚过完桥。迎面来了一个女子，主动和男子搭话，男子开始愣了一下，很快和女子有说有笑的。看样子两人认识。男子搂着女子的肩膀往前走，女子不是十分抗拒。
  两人走到水畔云阁附近。这是一个高档小区。他们走的这条路靠近别墅区。方越不敢靠的太近，正走着。突然一个骑摩托车的青年男子靠了过去，路灯很亮，路上来来回回的人，不是很多。方越发现骑摩托车的小伙出现，马上蹲下假装系鞋带，跟着站起来往反方向慢慢的走。他怕自己被发现。
  他的举动被不远处的女生看到了，她正拖着自己喝醉的姐姐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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