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师门
作者:星曜居士      更新:2021-03-30 01:25      字数:2419
  宰予自知没有颜面再去见孔子,不知所踪。四十万士兵顷刻间灰飞烟灭,山谷中的桃树和草木裹满尸油熊熊燃烧,这森林大火看样子是一个月也熄灭不了了。溪流被黑炭般的尸体堵塞得水泄不通,水面上漂浮着骨灰,江浔等人从未见过这等末日般的景象,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就从来没有人见过。韩惇拉着江浔要去救大哥赵义,却被孔子止住,无论有再大的本事,回到这满是三昧真火的山谷,无疑都是在送死。
  孔子哀叹不已,没想到自己的得意弟子竟然犯下这等大罪孽,当场向众弟子宣布将宰予逐出了师门。
  那桃渊谷东面隘口的驻军见卫国大军溃败,落荒而逃,众人不费吹灰之力从隘口走出山谷,一路上又遇到不少残兵,江浔、颜回、韩惇、禽滑釐一路护送着孔子等人不在话下。走了十多里路,不觉天色已晚,众人找了一处山洞休息,免得在洞外受那风霜雨雪的苦。
  众人围着篝火,将颜回带来的粟米吃了充饥,又随处寻了些冰雪煮沸了解渴,胖子疲惫地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苏若然蜷缩在角落里满面愁苦,这个地方连床都没有,而且还要和一帮男子混住,她向颜回抱怨着,她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么艰苦的环境。
  颜回生性见不得身边的人受苦,只得去山洞外找了些枯叶回来,铺成一个简易床垫给苏若然,虽然粗糙而锋利的枯叶划破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但她见颜回忙里忙外伺候着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江浔向大家说了这些天以来的奇遇,却并没有提那本奇怪的书,江浔直觉告诉他这本书没那么简单,命运之神尤格斯和太极星一定包含着闻所未闻的神秘力量。这本书中的秘密只有他一人知道,这山洞中耳目众多,如果让别人知道这样神奇的一本古书,不知道后面将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和危险。
  众人听了江浔三人的奇遇也不由得精神起来,就连孔子都从来没听说过苍穹古树的存在,苍穹古树下的战场和遗体他就更无从知晓了。至于白虾王、番邦男子雕像携带的剑和盾、火山八卦符阵中的鬼魂以及前朝将军赵义的事情,众人听后啧啧称奇,实在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众人都已经疲惫,围着篝火躺下睡了,只剩孔子、颜回和江浔师徒三人还在攀谈。
  “浔儿,你能破解‘万劫天煞’命格,现在又踏入星元初期的境界,真是你修来的福气。不过这天狼星成为了你的命格主星,可以说是完全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我堪舆了你的九宫命盘,但是也不知道这天狼星蕴藏着怎样的能量,不过为师清晰地感受到天狼星肃杀之气外露,以你现在的心性和修为还驾驭不住它,稍不注意就会走火入魔了。”孔子耐心地讲解,仁慈温暖的话语让江浔心中充满了安全感,与其说孔子是老师,不如说更像是一位和蔼的长者。
  “那应该怎么控制它呢?”
  “修炼仁气,以仁德的气息中和天狼星喷薄欲出的肃杀之气,这样就能够将它的破坏性能量限制住。”
  说罢,孔子便将修炼仁气的心法口诀传授给了江浔,江浔熟记在心,孔子又引导江浔试了试,将体内微弱的星辰之力转化为仁气。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半个时辰过去了,江浔确实在体内生成了一丝仁气,但每当仁气出现,就莫名其妙的消失,江浔感觉是天狼星将仁气分解或者吞噬了。他将这奇特的现象告诉了孔子,孔子也不知道缘由。
  孔子让颜回输送了一些仁气给江浔,可仁气一进入江浔的身体,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孔子虽然重伤,但吃了颜回带回来的粟米,体力恢复了一些,仁气也恢复了百分之一左右。孔子又亲自将仁气传给江浔,却仍然感受不到江浔体内有任何一丝仁气。以往但凡刚踏入星元境界的儒家弟子,不管资质有多么愚钝,只需要师兄用仁气稍加点拨,体内的仁气也会开始生根发芽,但眼前这种吸食仁气的怪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江浔心中郁闷,看来自己是无缘修炼儒教武功了,这么多年来师父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没少花费精力,现在眼看可以回报师门,却出现这种状况。
  夜已深,众人围绕着温暖的篝火歇息了,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众人结伴而行,一路上驱赶开卫国的残兵败将,又杀了几只自不量力的豺狼野兽,到了中午,已经走出陈、蔡两国故地。
  孔子提议北上与鲁王的大军会合,然后回鲁国休整。
  江浔却感触良多,思索再三后向众人道:“师父、师兄,承蒙你们多年来的厚爱,我才能够活到现在,我江浔感激不尽。若不是因为我‘万劫天煞’凶命的缘故,也不会害大家到这桃渊谷来冒险了,都是因为我,儒教才折煞了这么多好弟子,师父也受了重伤。我自感罪孽深重,又不能修炼仁气和儒家武功来光大门楣,依据儒教教规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我也没脸再赖着不走了。弟子今日便恳请师父将我逐出门派,我发誓此生和来世不做半点对不起儒教的事情,师父的恩情我今后一定会报答!”
  江浔说罢泪流满面,众人尽皆凄然叹息。孔子有些不舍,却不能违背自己定下的教规,同意了江浔的请求。
  韩惇又述说那义结金兰结拜天地的事情,说要和江浔一道去闯荡天涯,历练一番修为和心性。孔子难得见这名懒惰的弟子如此用心,竟然主动提出要去磨练,也很高兴两位徒弟结下这么身后的兄弟情谊,便准许了韩惇的请求。
  夜莺在桃渊谷中被困一个多月,已经错过了“丝竹评”的会期,回舒国去也没什么事,便接受了江浔的邀请一路去西川看看。
  禽滑釐又说要回蜀国去将秘典带给墨子,江浔、韩惇、夜莺三人便与禽滑釐、小铁匠结伴而行,告别了孔子众人。一路上,江浔三人从禽滑釐口中听了许多蜀国的风土人情和趣事,又讲了墨家各种巧夺天工的技艺,不由得大为惊奇,便赖着要和禽滑釐去西川蜀国游历一番。禽滑釐是个老实耿直的人,便带着三人和小铁匠一路往南走了一个月,来到了上古神州的南方。一天,只见一条望不见边际的大江,江上烟波浩渺、千帆竞发,原来是来到了长江之畔。
  禽滑釐说那西川盆地重峦叠嶂围绕,地面路途极其艰难崎岖,回到西川最快的办法便是在这里乘船逆流而上,不需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到达西川盆地东部。
  禽滑釐领着众人来到一艘古怪的船上,船上水手唱着蜀中歌曲,热火朝天地张罗着下一次航行。那艘船尾呼哧呼哧冒着黑色的气体,充斥着刺鼻的油烟味,船的风帆上印着一个巨大的锤子,江浔认得这是墨教的独特标记,看来这艘船是墨家的汽船无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