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共戴天
作者:
兔子夏 更新:2021-03-29 19:50 字数:3498
衙门门口,孟无忧和那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末了,那男人无奈扶额,对孟无忧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姑娘,我是这安阳城的捕头,我叫韩晨。你看,你这始终抱着柱子的,我们两个说话也不方便啊。”
韩晨一边说着,一边试着伸手,想要将孟无忧的手从柱子上给弄下来。可是孟无忧却更快一步的,抱着柱子转了个圈,避开了韩晨的手,躲在了柱子后头。然后从柱子后头探出头来,冲着韩晨龇牙咧嘴的:“方便?我觉得我们这样说话很方便。韩捕头是吧?我告诉你,我可是被冤枉的啊。
你去打听打听,我孟无忧可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这算命卜卦就没有出过错的。再说了,我一没偷二没骗的,凭什么就被关到这儿来?哦,就黎瑾川那混蛋不相信算命的,算命的就全都是骗子了?这不是开玩笑吗?
想我们这泱泱大国,这算命卜卦那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瑰宝啊。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算命卜卦受不得他黎瑾川重视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污蔑呢?我告诉你,这是不对的,这是对瑰宝的亵渎,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韩晨被孟无忧的一番抢白逼的说不出话来,末了只是摸着鼻子笑了笑。他和黎瑾川从小一起长大,黎瑾川为什么会如此讨厌这算命的理由他很清楚。不过说起来,这次黎瑾川确实是过分了,不信人家小姑娘的,把人赶走就好了,何必闹到这份上呢?不过既然把人带到衙门了,怎么也得走个过场,否则黎瑾川还得找孟无忧麻烦。
孟无忧说了半天都没有得到韩晨的回答,孟无忧以为韩晨是不相信自己,和黎瑾川一样误认自己是江湖骗子。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到这,孟无忧转过头看了一眼衙门,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真诚:“我说韩捕头,你们衙门最近太平吗?”
韩晨犹豫了许久,想着孟无忧既然不愿意进去就算了,让孟无忧走了好了。大不了黎瑾川到时候再找麻烦的时候,他再帮帮孟无忧好了。于是正打算开口告诉孟无忧,她可以走了。却在听到孟无忧的话之后,韩晨的笑脸沉了下来,望着孟无忧的视线多了几分探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啊。”孟无忧想到自己早上好不容用赚的银两极有可能在这里打水漂,她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痛起来啊。眼神四处瞟了瞟,她这要是进了衙门,小白可怎么办啊?虽然没有她,小白一直过得挺好的。就像现在,小白一看她被抓了,立刻跑得不见马影。
越想越起,孟无忧的语气也开始恶劣起来。盯着韩晨笑了一声,孟无忧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这衙门是什么地方呀?断是非明黑白、是正义的化身和代表。
按理来说呢,这衙门是一般鬼怪邪祟不敢轻易靠近的地方。可是据我看来,韩捕头,现在的衙门不怎么太平吧?难不成这衙门最近,就没发生点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韩晨的脸随着孟无忧的话越来越沉,孟无忧说对了,自从他们上个月破了一起灭门惨案之后,这衙门里就不太对劲。
虽说知府大人不是住在衙门里的,但是他们这些捕头捕快的可都是住在衙门里头的,所以,这衙门是常年都有人在。
可从他们破了那灭门惨案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这衙门就如同孟无忧说的那样,不太平了起来。这不太平的地方是先从衙门的大堂开始的,这三更半夜的,衙门大堂里总是能传出莫名其妙的声音。本来以为是衙门里闹耗子,可是耗子药和捕鼠夹放了不少,就是逮不到一个耗子。后来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到后来,住在这衙门里的捕快总是能在深夜听到敲门声和求救声。可问题是,这韩晨和捕快们都住在衙门的后院,离大门有好长一段距离,除非是有人敲响鸣冤鼓,否则他们听不到什么声音。
声音第一次传来的时候,韩晨带着人立刻去开了门,以为是有什么人来衙门告状。可是开了大门,却发现外头空无一人。来来回回几次,捕快们不堪其扰,认定是有什么人恶作剧,于是分了好几拨轮流站岗,看看是谁这大半夜如此无聊。
可就是因为这样,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站岗的捕快就在大门后头,只等着有人敲门就立马开门将人拿下。可等了许久,他们没有等到敲门的人,却等到了韩晨他们。原来,在后院的人又听到了敲门声和求救声。
这下子,所有人都感觉奇怪了,既然不是大门这里有人敲门和求救,那是从哪儿传来的?当天晚上,韩晨带着人将整个衙门上上下下搜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事情到了这地步,大家都开始害怕起来,这不是闹鬼了吗?事情传到了知府大人的耳朵里,知府大人不信鬼神之说,第二天就携带着家眷一起住到了衙门里头。知府大人名叫张仲,早年是威武大将军,手握兵权,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
但是张仲是个孝子,老母病重,张仲立刻交出了兵权要告老还乡,回安阳城照顾老母。皇上感念张仲的一片孝心,不仅成全了张仲,还让张仲当了这安阳城的父母官。
张仲住到衙门之后,衙门真的安静了几天。可是好景不长,三天后,衙门的大牢里头出了事。
这大牢和衙门是紧挨在一块儿的,里面羁押了不少犯人。有一天晚上,大牢的犯人有人喊救命,看守衙门的捕快过去一看,吓得赶紧去找张仲。张仲和韩晨带着人去了大牢一看,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
这大牢几面最尽头的一间牢房里头,就像是被人撒满了什么东西一样,仔细一看,这牢房里面哪儿哪儿都是鲜血。
关在大牢里的两个犯人,其中一人将另外一个犯人给开膛破肚了。那被开膛破肚的犯人就断了气,另一个人嘴上都是血,嘴里好嚼着一截肠子,要多骇人就有多骇人。见着张仲等人,还呵呵地傻笑。
所有被关到大牢里的犯人,那都是搜过身的,身上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武器。这牢房里头也是一样,左右不过是一张木板床,然后是一些稻草,就连尖锐的东西都没有。
然而那杀人还吃人的犯人,不仅将人杀了,还将人开膛破肚。事后他们搜查了那个牢房许久,就是找不到任何凶器,仿佛那犯人是用自己的手完成了那骇人听闻的场景。
那犯人被抓起来就昏了过去,送到医馆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两个犯人之前也不相识,他们查了许久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不,过了几天,轮到看守大牢的捕快出问题了。因为在大牢里发生了命案,这留下看守大牢的捕快从最初的两个变成了六个。两个看守大门,四个轮流在大牢里巡逻,以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守大门的两个捕快无缘无故的不见了。第二天,全衙门的人找了很久,居然在衙门后院的一口水井旁边发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两人。送到医馆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也没有什么内伤,可想尽了办法,两个人都醒不过来。
衙门现在可谓是人心惶惶,张仲也是头大得很。若不是张仲不允许,捕快们早就去请个大师回来看看了。
站在衙门大门的几个捕快听到了孟无忧的话,都向着孟无忧投来目光。察觉到韩晨面色有异,孟无忧微微松开了抱着的柱子,有些高傲的敲敲柱子:“怎么样啊韩捕头,我有没有说错啊?”
韩晨瞥了一眼孟无忧,想要回答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昨儿个他看弟兄们实在是受了不少的惊吓,于是他带头去找张仲,希望张仲能让他们去请个人回来看看。没想到,张仲不仅没同意,还训斥了他一顿。现在要是再说什么相信孟无忧的话,张仲知道了,他估计就不是挨顿训的事情了。
“头儿,你终于回来了,快,大人找你呢。”一个小捕快风风火火地从衙门里跑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韩晨,连忙上前说到。
韩晨转身就要往衙门里头走,随后,又指了指孟无忧,叫刚才出来的小捕快去处理孟无忧的事情。说着,韩晨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小捕快转过头,看着站在柱子后面的孟无忧,不禁挠了挠头,这头儿让他处理,是怎么处理啊?先把人给带到牢里?
应该是吧。想到这,小捕快走了过去,冲着孟无忧开口:“走吧。”
这一次,孟无忧没有多说什么,立刻乖乖跟着小捕快走。一路上,这小捕快都在偷偷打量孟无忧,这姑娘虽然胖了点,但看上去也不像是犯法的人啊。头儿为什么要把她给抓回来啊?孟无忧就当作没看见小捕快充满好奇的目光,她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她什么时候能离开这该死的衙门。
一进大牢,小捕快和孟无忧就成了大牢里所有犯人的注视对象。在孟无忧印象里应该吵着喊冤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是安静的吓人。本就阴森的大牢,此刻还没有人说话,更觉得气愤阴沉起来。
小捕快和看守大牢的捕快打了个招呼,带着孟无忧去了一间空着的牢房:“喏,进去吧。”
站在牢房外头的孟无忧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大牢尽头的牢房。那牢房和小捕快让她进去的牢房一样,都是空着的,但是那间牢房因为是在尽头,阳光照不进去,烛火也照不到里头,在这大白天都显得鬼气森森。
孟无忧指了指那个空着的大牢,开口道:“我不进去这个,我要去那个牢房。”
小捕快转过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末了提高了声音,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这牢房你还能挑啊?我让你进那个就进那个。”
孟无忧冲着小捕快露齿一笑,声音带着几分诡异:“这位捕快大人,在我看来,这衙门里现在只有那间牢房才是安全的哦。”……